韩凛挥了挥手,示意让宴承下去。谁知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上面伤口包扎的很整齐。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突然想起了那个丑的不行的蝴蝶结。
“宴承,今天是举办上荷宴的日子吗?”
宴承点点头,又有些疑惑道:“怎么了吗,主子。”
“没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看看吧。”韩凛站起来,一手抓起挂在一边的衣服。
“啊?上次长公主给您递帖子的时候,您不还说太忙不去吗?”宴承心里暗暗吐槽,再说了,他们哪里闲了。他昨天才睡了两个时辰好吗!
这边韩凛已经自己收拾齐整,顺便横了他一眼:“废话真多,快去备车!”
训练场上,五个靶子一字排开。从左至右,横跨整个训练场。已经换好了骑装的暮倾酒和傅红熠正骑在马上,分别在训练场的一边。
比试的规则就是两人同时从一边出发,在到达对面的过程中射箭至五个箭靶上。成绩更好者胜,若是成绩一样,则谁先到达另一边谁先获胜。
巧的是,两人皆是一身红色的骑装,都束着高高的马尾。相对而视,傅红熠目光凌冽,脸上信心满满。
她举起弓没有搭箭,向着暮倾酒空拉了一下弦,做出了射箭的姿势。
气氛顿时被挑到了顶点,旁观的人们大多数都摇了摇头,暮倾酒这怕是要输的难看了。
举着小旗子的随从站在场地中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面白色的旗子上。
旗子从高处一挥落下,两道红色的人影一闪而动。
傅红熠搭弦拉弓一支箭在太阳地上闪过一道光,分毫不差地正中靶心。
傅红熠射完箭甚至还有空闲去看暮倾酒的状况,这一看才发现暮倾酒已经射完两箭,直冲着场地中心奔去。
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那两箭都没有正中靶心。傅红熠不屑地哼了一声,箭术不行就想拼速度争点颜面。暮倾酒可惜你碰到的是我,无论哪个都不会让你赢。
那边的暮倾酒看了看手里的弓,虽然之前也是突击了一下如今的骑射。可是与现代的射箭还是有区别,即便有基础可她的准头到底还是不太够。
还好,自己已经找到窍门了。她沉心静气,抬手又是一箭。不偏不倚,红心!
正在这时她的余光撇过一抹红色,傅红熠提速了之后也到了第三个靶子面前。
两人正是错身而过,然后暮倾酒就听见自己的马一阵嘶鸣。身下的马前蹄高高抬起,直起了身子。她死死地抓住缰绳,俯在马背上。
晋安着急道:“怎么回事?她的马怎么突然惊了!”
旁边的人也是暗暗提起了心,这要是摔下来。断胳膊断腿都是好的,万一被惊了的马踩了可怎么办?
“快,让人去帮忙!”原本坐在那里的长公主,眯了眯眼睛。指着场上,厉声说道。
正当随从们向着台上冲去,才发现那马已经从场地中间狂奔到了场地的另一边。
暮倾酒此时死死地拉住自己的马,等稍微平稳了翻身就从马上跳了下去。
顺着惯性落地立即一个翻滚,卸去了反冲上来的力,又避开了那马发狂似的乱踏。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脚踝一阵刺痛。
“小木头,你怎么样?”晋安迅速跑过来,扶起她。
暮倾酒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那边的傅红熠又重新策马回来,跳下马慢慢走过来。
“傅小姐,没事吧?”傅红熠的脸色仿佛带着担忧,可是很快她居露出一丝嘲讽,“所以说,自己不会的事情,就不要逞强!”
晋安眉头一竖正要说话,却见暮倾酒向着傅红熠走了两步。
然后猛地举起了弓,寒光泠泠的箭头在太阳底下闪着光直指对面的人。
傅红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暮倾酒!你干什么,你是疯了吗?”
“把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暮倾酒瞬间就拉满了弓,蓄势待发,仿佛只要傅红熠说一个不字这箭立马就会飞出去。
“什么东西?你不能自己输了。就胡说八道吧?”傅红熠瑟压下眼里惊惧,强装着镇定说道。她怎么会发现呢,不可能啊。
铮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傅红熠尖叫着坐倒在地,耳朵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耳朵,鲜红的颜色沾在她的手上。
“暮倾酒!我哥哥好歹也是禁军统领,你竟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伤我?”
晋安也有些被暮倾酒这个举动吓到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长公主所在的地方。
“拿出来!”暮倾酒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说着。
傅红熠咬着嘴唇,不住地发抖。她不敢看暮倾酒的眼睛,她刚刚分明看到里里面汹涌的杀意,她害怕。
她有种感觉,别说她哥哥是禁军统领,就算他哥哥是天皇老子今天暮倾酒照样会冲她射箭。
她无力地抛出袖子里的东西,叮当一声。一直极其简单的簪子掉落在地上,正和她自己头上的是配着的。
“你居然使阴的,刚刚是你用这个伤了倾酒的马?”晋安看着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是万万没想到傅红熠居然会使这种下作手段。
暮倾酒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她看着在地上哭泣的人,冷笑了一声:“差点被马甩下来的人是我,差点被马踩的也是我。你就擦破这么点皮,你哭什么?”
人都是这样的,明明是自己先做的恶。可一旦落于下风,便比谁还委屈,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坏人一般。
“暮倾酒,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妹妹,我定会让我哥哥去忠义候府讨回一个公道。”傅蕊歌终于赶到了场上,后面还跟着有方氏和暮倾清。
“公道?你还好意思说公道?你妹妹先设计的我,差点让我命丧马蹄,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暮倾酒真是要被气笑了。
“命丧马蹄?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受伤的可是我妹妹,不是你暮倾酒!”傅蕊歌愤愤出声。
“那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既然狠得下心去害人,就要有被反噬的觉悟。”一个威严的女声从后面传来,众人回头,长公主正带着人慢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