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倾酒和韩凛走在宫道上,一副谦让来谦让去的样子。终于暮倾酒最先忍不住,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行了,我真想把你脸上的面具给你撕下来,好好看看下面是人是鬼。”
韩凛听了还是端着那副笑脸道:“其实,我也挺想看看你这张脸下面到底是谁?”
暮倾酒咬牙,好嘛,终于忍不住了吧,从见到自己就开始怀疑却一个字也不说,试探来试探去的。
“我还能是谁,倒是你,明明我们之前书信不断,你却跟我说我们不熟?你是怕我记起什么吗?”
“啧,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之前毕竟只限于书信往来,可对人确实不熟啊。”韩凛脸上的表情动都不带动一下的,连惊讶的样子装都不装一下。
暮倾酒没有说话,可是等到拐过一座假山。猛地身形一动,脚下一扫冲着韩凛而去。韩凛反应倒也快,脚尖点地腾身而起。
两人你来我往顿时就斗在了一处,暮倾酒心里有火也不手下留情,招招毒辣还就往韩凛那张脸上招呼。
韩凛侧头闪过一击,笑容淡了些:“你就这么讨厌我这张脸?非要把它毁了不成?”
“我讨厌的可不止这一张脸而已。”
暮倾酒出手的速度快,韩凛躲避的速度也不慢。只在那方寸之地来回躲闪,衣摆翩飞不知道还以为他自己一个人搁这跳什么舞呢。
“那晚灵安寺,是不是你下的手?”暮倾酒一脚踹在韩凛的手臂上,月色的衣服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当然不是,我们好歹有合作在身,你死了与我又什么好处?”韩凛失笑,连连否认。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那不是担心你,才过去看看情况的。”韩凛又是一个旋身灵巧地像只燕子。
暮倾酒动作一缓,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韩凛。自己猜错了,韩凛原来这么相信原主?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一个声音从假山外面喝道。两个人的动作都是一停,有些警惕地望了外面一眼。
暮倾酒只能看到是一个穿着打扮都非常贵气的女人站在外面,还有不少宫人跟着,看起来不是公主就是后妃。
她把目光转到韩凛身上刚想问这人是谁,却见他神色有变。接触到暮倾酒的目光又换回了之前的笑脸:“没事,跟我一道出去吧。”
“臣见过良妃娘娘。”韩凛一出去冲着那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暮倾酒自然也有样学样:“臣女见过良妃娘娘。”
说着又瞥了一眼良妃,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估摸就和韩凛差不多大。
画着远山眉,凤眼微微上挑,朱唇轻抿,是个那种画上的美人了。
那看着韩凛的眼神还有些惊讶,而转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又有些薄怒。
“我当是谁,原来是镇国公和暮大小姐。”她有些不满地斜了两个人一眼,“虽说两位已经定亲了,不过毕竟还没行大礼。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还是收敛着点吧,到底是于礼不合。”
暮倾酒正准备说点什么理由解释一下,旁边的人却开口道:“是臣有些情不自禁了,扰了良妃娘娘游园的雅兴,是臣的不是。”
暮倾清微微侧头瞪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疯了,这都说的什么啊?
“没想到镇国公这亲事才定下没多久就和小姐这般合得来了?”
良妃本来脸上就不好看,又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默默地攥紧了自己的手。
“暮小姐可真是好本事!”
暮倾酒大概有些回过味来了,这两人别是旧情人吧?才想到这一层,韩凛突然拽住了自己手腕。
“倾酒确实所能甚多,娘娘好眼光。若是没有其他事了,我们这就出宫去了。”
他一边说,暮倾酒一边挣扎,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动脚的。你们旧情人之间的破事,拿自己做什么挡箭牌啊。
但是到底是没能挣的过韩凛,最后还被他一把拽走了。走出老远暮倾酒都能感受到良妃的目光正扎在她的背上。
“停停停!”
终于一出宫门,暮倾酒就大声喊道。韩凛这才松了他的手,暮倾酒抬起手腕一看,果然是一圈红色。
“韩凛,你和她之间的事情能不能别扯上我?我已经很多破事了,不想在搅合一件了。”暮倾酒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和她...已经过去了,我...”韩凛似乎是犹豫着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暮倾酒抬手打断:“别,我不想知道你们的过去。只要不招惹上我,我一点都不在乎。”
韩凛似乎被她这个态度给逗乐了,不免又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你可是马上要嫁过来的人了,你这么不在乎,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然后他就接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暮倾酒冲着站在一边等着宴承招招手:“你是他随从是吧,快把你家主子带走。我怕我又要忍不住揍他。”
宴承瞪大了眼睛看着韩凛身上的那个清晰可见的脚印:“又?”然后他就在心里默默地给暮倾酒竖了个大拇指,干的漂亮!
韩凛眼微微一抬,飘过去一个眼神到宴承身上。宴承立马抬头望天,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刚刚是我不对,不该那你作筏。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就当将功补过怎么样?”
韩凛看着眼前又要上火的人,自己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只怕这人都要烧起来了。
暮倾酒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这人嘴里还有实话?
“先说来听听。”
“上次灵安寺的那个刺客应该是来自城北那边的一些混混帮派里的。因为人流散,又是拿钱办事的,估计是个新来的。你可以去查查看。”韩凛缓缓道。
暮倾酒皱着眉头,买凶杀人,买的还是这么低级的混混。甚至都不是挂的上名的杀手刺客,暮倾酒心中大概有了点想法。
有了这个消息,暮倾酒看韩凛的眼神总算好了一点。
“行吧,多谢你费心了。”说完暮倾酒上了自家的马车,冲着韩凛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就这么嘴上说个谢,真小气啊。”韩凛看着马车走远自言自语道。
“主子,这好像是你将功折罪的,这个谢都是多了的。”宴承直愣愣地揭穿道,然后他就被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