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谈话,暮倾酒算是和韩凛暂时和解,进入互帮互助的阶段。而事情结束从城北出来,暮倾酒拐了个弯就准备去文瑛那里。
水仙自然还是跟着自己,倒是韩凛和宴承两个人也跟在后面。暮倾酒有些疑惑道:“你们干嘛跟着我?”
“你把我们骗出来,话没说几句,就又让我们走,这是什么道理?”韩凛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那你要怎么样?”暮倾酒反问道。觉得自己被耍了再跟着自己有什么用,难道要自己请吃饭?
韩凛顿了顿:“还么想好,不过还是可以看看你准备去干什么,咱们也可以熟络熟络。”
暮倾酒看着他就没安好心的脸,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心里却呸了一声,这黑心肝的东西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
说起来,这城北的巷子,和文瑛住的地方破旧是一样的破旧。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还没有那么混乱。
经过几个人的指点,暮倾酒算是比较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文瑛的住处。
要是没有那些家家户户都会出来张望一下的眼神,大概会更叫人舒坦。
“看来我们在这里是真的很突兀了。”韩凛冲着周围撇过去一个眼神。
大概是眼神里的冷意让人害怕,那些人打都躲到了窗子后面去偷偷张望。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真是千百年不变的现象啊。”暮倾酒有些感叹的说着。
秦夏已经算是富强的大国了,京都又是国之中心,可就是这里才让这种现象变的更明显和冲突了。
“这已经是很好了,你若是去边地看看。便会知道,残忍是为何物。”韩凛看着暮倾酒眼里的不忍,有些无奈地说道。
可说完又自嘲地一笑,她是侯门小姐,眼里能看到这些已经不易,又怎么可能去什么边地。
战争...暮倾酒没有说话,她都不用想象就知道,那该有何其的残酷。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韩凛。她怕从韩凛的眼睛里读到那些她想忘记的过往。
“吱呀。”
眼前的屋门突然打开,倒是把门口的几个人弄的措手不及。文瑛也是被吓了一跳,等看清了是谁。
眼里升起些惊怒,手牢牢地抓着门边手指泛白:“你来干什么?还想再杀我一次?”
暮倾酒还没有说话,屋子里又跑出来一个男人。一瘸一拐地跑到文瑛面前,牢牢地把她护在身后。
“不许...不许伤害我妹妹!”
“我不是来伤害你们的,只是有些事要和你确定一下。”暮倾酒微微退了一步,缓解了一点文瑛兄妹的惊慌。
文瑛看着她身后的人,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打手随从,但也是非富即贵。
她犹豫了一下,苦笑一声:“说的好像我还能拒绝一样。”
文瑛安抚好文鼎,和暮倾酒几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韩凛的大长腿,只能屈在一起放在身前。暮倾酒的裙子也铺散在泥土地上。
虽然看起来有些违和,但几个人还真就这么谈起话来。
“灵安寺是你买凶杀我?”暮倾酒也不兜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按照三爷的话,猜出下单之人是文瑛并不难。
只是本来自己是想查自己有没有对文瑛下手,结果却查到了文瑛对自己下手。
文瑛听了这话,竟也没有反驳。只是惨白了脸色,咬着牙道:“我知道我早晚会被查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报复我?”暮倾酒挑眉问道。
“不然呢?我吃饱了撑的,做这种事情吗?暮倾酒你讨厌我,不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哥。你怎么对我,我都认了,是我自不量力想要攀你们侯府的高枝。”
文瑛轻声说着,眼泪慢慢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她说着这些话时候仿佛是她自己挥着榔头,把她的不甘与骄傲一点点敲碎。
“可是你不能这么对我哥哥,贫寒人家出一个读书人,何其艰难。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可现在却被你一手打破了。”
暮倾酒微微摇头:“但这件事情,不是光靠你就做得成的。你背后的人是谁?”
“不,就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没有别人。”文瑛眼里划过一丝惊慌,连连摆手否认。
“就凭你,怎么会知道我何时去寺里,又怎么买通寺里的人把我骗出去,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给城北的混混下单。况且,对你下手的人是不是我还要另说。你确定还要帮着背后之人隐瞒吗?”
暮倾酒挥手掸了掸掉落在她裙子上的一只青虫,望着文瑛的脸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你凭什么说不是你?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你还还能记得?”文瑛有些激动地喊道,这人肯定就是在骗自己,她只是想要报复回来而已。
“因为我不是一个多此一举的人,我查到在我哥哥离京之后我就来找你。给了你一笔钱,让你离开。如果我最后还要杀你,根本没必要有这个举动。直接杀就行了,你又跑不掉。”暮倾酒叹了口气说道。
“也许你只是想装个好人,想撇清关系而已。”文瑛猛地站了起来,这人就是惺惺作态而已。
“我要是装,就该在我哥还没走的时候装给他看。或者大张旗鼓地装给这条巷子里人看,这样你出事了我才能撇开。不然装给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看,还有谁来称赞我的善良大方?让死人来说吗?”暮倾酒也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文瑛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错。
她认为暮倾酒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她报错了仇。
她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有些无助地看向暮倾酒:“那还能有谁,谁还要杀我?”
“或许这就要问问你背后的人了。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你想不想试一试?”
暮倾酒看着她的样子,虽然她也是受害者,可是一想到是她害的原主,终究也是可怜不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