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暮倾酒吃完饭,懒懒的瘫在房间里的贵妃榻上。其实原来这个屋子里是没有这个的,主要是还是暮倾酒能瘫着就不像坐着的德行给后加的。
一开始水仙和凌霄还会说一说这样不雅观等等,但都被暮倾酒当做耳旁风了。
自从这灵安寺的幕后黑手找到了,暮倾酒算是了了一个心头大患。
除了屋子里的凌霄,那边的便宜爹,再加一个暂时和平的韩凛。这日子好像也还行...还行个屁!
想到这里暮倾酒气的蹬了一下腿,恨不得直接死过去算了。她身边就这么几个人,还个个都有问题。或许她该想想能不能把她那个兄长归拢过来,毕竟是同胞血脉。
说起来同胞,暮倾酒的眼睛就瞥到了书架上那本有些破破烂烂地策论。
就是之前暮德章丢给她的那本,说是她娘留下的。她一直想着查之前的事情,几乎把这个给忘记了。
现在想想之前和韩凛的信中也有探听她母亲的往事的,她还来不及去想是为什么。
看了一些大都是讲了一些谋略,暮倾酒不是很看的懂。不过还是可以看出,作为一个闺阁女子能写出这样的书确实是不易的。
之前暮德章甚至说林氏有女中诸葛的称号,想来也不是虚名。
从韩凛的书信中可知,林氏纵然是才华横溢,可嫁入侯府之后日子也不好过。
她不被徐氏所喜,甚至可以说的厌恶。徐氏觉得林氏不守女子本分。不好好管家理财,却和男儿家一样做什么学问。
林氏未出嫁时,还没有鸿德苑。所以她也曾女扮男装去她家的私塾念书,这事儿后来让徐氏知道了更加是气愤不已险些就要退婚。
还是暮德章苦苦哀求才阻止了,那暮德章应该是喜欢林氏的。那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就不怕林氏在九泉之下都不安心吗?
暮倾酒想了想么想不明白,觉得还是要先从上次那香查起,就喊了一声水仙。水仙自然是立马就进来了,凌霄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却没敢进去。
自从上次那香的事情之后,凌霄自己都不敢再往暮倾酒身前凑。暮倾酒自然也是懒得理她,只吩咐起水仙来。
“小姐,怎么了?是要水果还是要夜宵?”水仙一进门就冲着暮倾酒问道,又有些头疼不知道这个时间小厨房还能不能开火。
唉人家小姐都是生怕多吃一点身材走样,她家小姐倒好不分白天黑夜可了劲的吃。
“嘶,吃什么吃,我像是那种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的人吗?”暮倾酒听了这话,脸部红心不跳地反驳道。
水仙露出一个假笑,乖乖应和道:“您说的是。”
“我是想问你,我那天让你倒香灰,那没烧完的香你是不是还留了一点。”暮倾酒只当作没看到,自顾自的问自己的问题。
水仙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小姐,这你也知道?”
“你当时拿香的速度比凌霄还快,韩凛是让你来帮我又不是让你害我,这事你能不注意一下?”暮倾酒终于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盘着腿裙子乱糟糟地堆在一起。
水仙的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想提醒一下暮倾酒这坐姿着实有些粗鲁。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她也不会听。
“确实留了些,已经交给国公爷了。不过最近还没消息,宴承说这些天国公爷心情不好,我也就没敢去催。”
“他心情不好?”暮倾酒有些犹豫地反问了一句,“该不是上次那事他还生气的吧?”
水仙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那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小姐,你真不打算给国公爷道个歉吗?”
“那...要不你替我传个话?”暮倾酒想了想以韩凛的性子说不定真的还在记恨这事,自己要不还是先安抚一下。
“就这么干道歉啊,您不送点东西什么的吗?”水仙被暮倾酒的话说愣了,道歉这事儿不一般都和赔礼在一起的吗?
暮倾酒连连摆手:“送什么东西啊,他这么有钱,什么都不缺。再说,这私相授受不好吧。”
水仙一看暮倾酒那心疼的样子,就明白了:“小姐,你根本就是舍不得吧。您可是国公爷未过门的妻子,这叫什么私相授受啊。”
暮倾酒非常不满地看了一眼水仙,心里知道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最后还是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枚玉佩来,虽然成色没有韩凛自己的那块好,不过看起来也挺不一般的。
暮倾酒自己写了个致歉的字条连着玉佩一起让水仙送过去,当然不忘让水仙再问问那香的事情。
那头的宴承一收到东西第一时间冲向了韩凛的书房,他突然感觉他这些天的苦难有望结束了。
“主子,暮小姐给您送东西道歉了!”
原本正坐在书桌前的一直阴着一张脸的人,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现在才知道道歉,晚了。”
韩凛继续看着手里的书,脸都不抬一下。只静静地翻了一页自己手里的书。
刚冲进门的宴承,顿时就泄了气。看来还是没用,他默默地拿着手里的东西往外面走去。
“干什么去?”韩凛的声音再次想起。
“您这不是不接收暮小姐的道歉么,我这就把东西还回去。”
宴承的声音十分低落,他现在只想感觉把东西还回去再接着去忙自己的活。
韩凛气极,他真想把当时还没回京都的自己打死。他挑谁不好,偏偏挑这么个木头一起回京。
他到底是忍住了,安慰自己,都是自己挑的人。就算一个两个的都给自己气受,自己也只能认了。
“东西放下,你出去。”
宴承飞快地把东西放到桌上,还不断给韩凛指着那盒子:“主子,水仙说这里面还有暮小姐亲自写的道歉信呢。您快看看。”
韩凛白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拿出盒子里的东西。先是玉佩,嗯,看着还行,品味还不算太差。
然后才是压在下面的信,他抽出里面的信纸。然后看了一眼宴承,又背过身去看。
然后他的脸更黑了,他看着那么大的一张纸上只有两个字。
抱歉。
“主子,暮小姐说了什么呀,是不是写的特别真诚?”宴承什么也不知道的,还在后面问着。
韩凛把纸用力揉成一团:“是,真诚,非常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