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着晋安,摸了摸她的头:“安儿,别难过,有的时候人就总会逼不得已做些违心的事情。这些罪孽都让母亲来承受吧。”
晋安现在说不出话,只能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抓着长公主的手不愿意放开,就像往常和她撒娇一样的晃了晃她的手。
长公主闭上眼睛,狠下了心:“带郡主回去,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待到人都离开后,长公主才站在沉影轩的外面,面色复杂地看着那里。
忽而看见一个人影从里面跑了出来,她神色一惊。伸手指向暮倾酒:“来人,给我抓住她。不能让她跑出去。”
暮倾酒现在已经清醒了不少,看着不少向她靠拢的宫女皱起了眉头。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她当即往假山中一钻,幸好这皇宫里的假山石林比较大。暮倾酒一跑进去,东躲西藏还真让她躲了一会。
“快,去那边找找。”
“那边有吗?明明看见往这里来了,怎么就不见了?”
暮倾酒侧头看了眼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穿梭在外面。一只手搭上暮倾酒的肩膀,暮倾酒冷汗瞬间从头上冒了出来。
她曲起手肘反手就击了过去,身后的人发出一声闷哼:“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韩凛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暮倾酒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凛露出一个微痞的笑容:“我自然是进来看你的呀。不过我去了长公主那里没人我就找到这里来了。”他又看了一眼外面,“你这是...她们为什么要抓你?”
暮倾酒只能简短地把事情了说了一下,韩凛也是有些愕然,不过他只是想了片刻心里便有了个想法。
“这事儿,恐怕与和亲有关。”韩凛道。
暮倾酒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长公主为了不让晋安去和亲,所以和大祭司合谋要陷害我?”
韩凛点点头,这可真是好毒的心思。只要暮倾酒和卓灼被发现在宫中有染。
这和亲和的人选大概就会变成大祭司自己,而暮倾酒必然是要和卓灼一起去南国的。
而晋安自然就安安稳稳地待在长公主身边,可是大祭司和长公主又是怎么搭上的呢?
“这闹哄哄地是在做什么呢?”易晋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暮倾酒和韩凛对视了一眼,思考着是不是要出去。
“陛下,是我让人在找倾酒呢。今日我本带着她出来散心,谁知道竟然竟然撞见她和南国大祭司....”长公主的话说道一半又停了下来,似乎是觉得难以启齿。
易晋延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说着又冲着假山石林中道:“忠义候家的,朕命你速速出来!”
韩凛给了暮倾酒一个安抚的眼神,率先走了出去。暮倾酒跟在他身后一起,外头的人见是他们两个出来眼里皆是有些意外。
“韩凛,你怎么在这里?”易晋延板着脸问道。
“回陛下,今日我入宫本来是来拜访长公主,并想看望一下倾酒。而她正好赏景小酌有些贪杯了,出来透风。正巧在这里遇到了,就和她聊了几句,未曾见过其他人呀。”韩凛淡定地说着,说着眼神还往长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
谁知长公主也不慌张,只是默然道:“镇国公怕是还不知道,暮小姐分明是被我撞到了苟且之事才慌张逃窜,你可别被她蒙蔽了呀。”
暮倾酒抬头看向长公主,与她的眼神一对视。那双眼睛里完全没有一丝闪烁,仿佛自己就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暮倾酒不得不赞叹长公主到底是在宫廷这大染缸里长大的人,就算是撒谎演戏也要比别人高上几个段位。
要是但看这架势,暮倾酒自己都要相信了。
“回陛下,臣女确实出来散心,不过喝了长公主的酒,有些头晕就出来走走。但是并没有见到什么大祭司,长公主是不是看差了?”
暮倾酒听懂了韩凛的意思,无论今天这事是谁下手,只要说了自己见过卓灼,无论是自愿还是被害,这件事情都说不清楚。
尤其是卓灼说不定还会出来说什么确实对自己如何如何,那真的就是百口莫辩了
“看差了?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眼神不好了?那不如咱们可以问问大祭司自己怎么说的呢?”
长公主眯了眯眼睛,她自己是不能说出自己她下药的事情。就算没有捉奸成双,可是她可以找卓灼来作证啊。
“大祭司何在?去请他过来说话。”易晋延冲着身边的太监下令道。
而卓灼本来就在附近,来的很快。他神色还算正常,就是看见暮倾酒的时候眼神很是阴冷。
“见过陛下,不知唤卓灼来有何事?”
易晋延转着自己手里的一串佛珠道:“不知方才大祭司人在何处啊?”
卓灼面色一冷,迟疑了一下道:“方才就在附近赏景,欣赏一下秦夏的秋色风光。”
“哦?那不知道刚刚大祭司是否见了忠义候家的姑娘呢?朕的皇姐说你们在这里...互诉衷肠,你怎么说呢?”易晋延斟酌了一下,没有用出苟且二字。
卓灼没有说话,他缓缓把目光放到了暮倾酒的脸上。
暮倾酒也是毫不畏惧地回看回去,这种混蛋无论他说出什么自己都不会意外,可是就是不能再他面前显得畏惧了,白白叫他得意。
“是,我与暮小姐的母亲乃是旧相识,前不久相见就是一见如故。方才的相处更是应证了这一点,卓灼斗胆请陛下取消暮小姐的亲事,成全我们。”
卓灼张口就编了一通,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两个是被迫分开的苦命鸳鸯呢。
暮倾酒嗤了一声冷声道:“大祭司,什么一见如故,方才相处,这些话你说出来自己就不觉得恶心吗?”
“暮姑娘刚刚才把自己贴身的荷包送给我,说是秦夏的习俗,要给自己的心上人送自己亲手绣的荷包以示真心的。现在又为什么说恶心呢?”卓灼伸手拿出一个精美的荷包,拎在手里。
暮倾酒一摸身上确实少了个荷包,她看向长公主和卓灼。两人的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表情,那种表情叫做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