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小洁磨磨蹭蹭点开了短信。
【刚发了奖金,要一起吃晚饭吗?】
刀小洁摸了摸还有些肿痛的脸,回了信息。
【抱歉夜白,今天不太舒服,改天吧!】
很快,对方秒回了信息。
【那你好好休息,改天再说。】
刀小洁将手机放到了茶几上,随后往沙发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陆冷神的模样居然在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
“好烦啊,那家伙害得我就快神经衰弱了!”小洁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下意识的,她抓过手机,找出陆锦鹏的电话号码,就这么呆望着那个号码。
突然,她感觉那个电话号码晃了晃。
刀小洁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看向手机屏幕。
【不会吧,陆冷神给我打电话!!!】
她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很显然,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机“叮铃叮铃”闹腾不停,小洁终于回了神,深吸了口气后,她接起了电话。
“喂!”
“菜鸟的反应都这么迟钝吗?”陆锦鹏冷淡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嘲弄。
一听这话,刀小洁炸毛了。
“你够了陆锦鹏,一个大男人欺负一小姑娘有意思吗,我说你能有点肚量不?”
刀小洁是典型的见面怂,只要不看见陆锦鹏的脸,她可以一直对着电话放狠话。
电话那头,陆锦鹏突然沉默。
“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接不上话了!”刀小洁继续放肆着。
“八点半,刑侦队大门口,我有话对你说。”陆锦鹏说了这么一句,挂断了电话。
“什,什么......”刀小洁抓着电话,许久没能回神。
时针飞快旋转。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快八点了。
刀小洁套上运动鞋,站在出租房门前,出不是,进也不是。
【不是,凭什么他让我出去,我就得出去?可是,刑警队......】
一番艰巨的纠结斗争后,刀小洁背着挎包出了家门,磨磨蹭蹭朝刑侦队走去。
来到刑侦队附近,她朝前望去,一眼便看见了那道显眼的身影。
刑侦队大门外的路灯斜打在他俊逸的脸上,将他脸上的冷酷和淡漠照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小洁嘴里嘟囔着,朝他走了过去。
陆锦鹏抬手看了看腕表,皱眉。
“迟到五分钟,刀小洁,你知道时间对于刑警而言,意味着什么吗?”陆锦鹏望向她,眼神冷厉。
“我......”小洁长了张嘴,无以辩驳。
“放弃吧!”陆锦鹏将刀小洁的报名推荐表递了过去。
刀小洁一惊,抬头望他。
“这是什么意思,你想阻止我报考刑警队?”
“你知道加入刑警队意味着什么吗,体能、情绪、刑侦手段......你觉得你哪一项能达到标准?”陆锦鹏瞟了她一眼。
“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放弃我的目标,情绪我会控制,体能我会加强锻炼,至于刑侦手段,我的所学必能为我所用。”刀小洁眸光坚定,固执地说道。
她微微抬起下巴望向他,眼里透着浅浅的挑衅。
“你最好马上把我的报名表送回去,不然,我会以公报私仇,阻挠正常遴选程序为理由,去刑侦队投诉你!”
“呵!”陆锦鹏轻笑。
瞬间后,他目光冷冽地望着刀小洁。
刀小洁与他对视片刻,沉不住气了,先他一步撤回了视线。
“记住了,我说到做到!”她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陆锦鹏轻轻一点头,“既然你这么执着,那你试试好了,不过,你若是敢把自己的私人目的混杂到刑侦队的遴选工作中来,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话音落下,陆锦鹏抓着刀小洁的报名表走进了刑侦队。
看着他走远,刀小洁紧张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个可恶冷酷的家伙!”她做了个深呼吸,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三月的南城,天气像是顽童的脸。
须臾之间,夜雨从天而降。
刀小洁抬头看了眼天空,撒开腿朝前跑去,然后拐进街角的一家杂货铺里。
【遇上陆冷神准没好事!】
她抖了抖衣服上的水,心底一阵抱怨。
“老板,劳驾算账。”
清冽而温和的嗓音在刀小洁身后响起。
小洁吃了一惊,回头望去。
身后的结账柜台前,站着身着乳白色休闲毛衣,儒雅文气的夜白。
“夜白!”
“刀警官!”
两人一起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无论语速还是语调,竟然都高度的相似。
夜白笑了,白皙清俊的脸庞更显耀眼。
刀小洁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刀小洁承认,这样的夜白是引人注目的,轻易就能打动女孩的心,可是,她总觉得夜白清澈漆黑的眼睛里藏了些别的东西,让人很难看透他。
“怎么这样看着我?”夜白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笑容很温暖。”刀小洁回答。
夜白从购物袋里取出一盒牛奶,戳入吸管,递给了刀小洁。
“喝点牛奶,晚上好入睡。”
“不,不用!”小洁摇头。
“别跟我客气,你帮过徐老师,就是我的朋友,再说了,女孩多喝牛奶,对皮肤好。”夜白将牛奶放在柜台上,轻轻推到刀小洁的面前。
听到这话,刀小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张还有些肿痛的脸,跟着,她望向夜白。
“你好像很关心那位徐老太!”
“徐老师是我的恩人!”夜白的脸上再次泛起笑意。
“恩人!”小洁吃惊地望着他。
“准确的说,是恩师!”夜白解释。
夜雨来得急,去的也随意,不过十来分钟,这场雨,骤然而停。
夜白将手伸出杂货铺探了探,随后望向刀小洁。
“雨停了。”
“嗯,停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的牛奶!”刀小洁抓起牛奶盒,朝夜白晃了晃,走出了杂货铺。
夜白就站在杂货铺门前,望着路灯下,刀小洁那道渐渐被拉长的影子,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略带讥讽的淡笑。
“古怪的丫头!”他嘀咕一句,抓起购物袋,也离开了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