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

“我想让妖兽不能再在人间肆虐，我想让人间不再饿殍遍地，我想人族不再受妖魔欺压。”

“总有一天，我要将妖族和魔族赶出这片大陆！”

少年头顶被狠狠敲了一下。

小鹿一样的眸子中浮起一层水雾。

少年不解：“先生？”

姜婴冷哼一声：“假、大、空。”

“先生这是何意？”

“我见过数不胜数的修行人，但凡像你一样有着这样的雄心壮志的，没有一个能在这条路上走远。”

“修行，修的是性。问鼎大道，问的心。”

“段黎，你问问你最想要什么，你才能找的到你的道。若不然，你再刻苦，也是白搭。”

“可我最想要的就是把妖魔赶出这片大陆啊。”

少年头顶又被狠狠敲了一下。

“这片大陆是你家开的啊你想把妖魔赶出去就赶出去？”

段黎更加疑惑了：“可是妖魔残害人族，天生就是邪恶的，难道不该把他们赶出去吗？”

“人有好坏之分，妖魔自然也有好坏之分，是谁告诉你妖魔天生就是邪恶的？”

段黎的瞳孔微微瞪圆了：“什……什么？人还会有坏的吗？”

姜婴恶劣地戳破少年理想中的世界：“你以为你的师弟们都很爱戴你这个大师兄么？他们都是把你当工具人罢了。你信不信，他们背地里还得管你叫傻子呢。”

直到这时，段黎才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少年捏紧了拳头，薄薄的唇瓣紧紧地抿着，终究还是没忍住顶撞了这位“先生”：“先生，您说得不对。师弟们敬爱我，才会将自己不能做的事情放心托付于我，师父说过，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本就该友爱互助。我为师弟们做些许小事都是出于自愿，师弟们也不过是依赖我罢了。”

绝对不会……把我当傻子。

姜婴拨弄着火堆，觉得这个崽比小魔王那个傻崽更难教。

“你那个师父就是在放屁。”

段黎更生气了。

呼啦一下站起身来：“先生怎能口出不逊？恕黎不敢苟同，告辞！”

段黎气冲冲地走了，姜婴也气的够呛。

冷笑着吃完一只烤兔子，又将骨头都碾成碎末。

平日里看起来最乖的崽，为什么在梦里这么气人？

还记得这是个噩梦，怕崽儿会出什么事的姜婴终究是没忍住再次跟了上去。

段黎走得飞快，这一晚上的谈话对他的世界观冲击过大，使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可以御剑飞行。

“那孩子倒真是一个好苗子。”

路过明知峰时，段黎听见师父在与什么人谈话。

他刚想上去跟师父请安，就因下一句话顿住了脚步。

“是啊，才十三岁，就已经到了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筑基不过是临门一脚的事。”

十三岁，练气大圆满……师父说得是他？

“他的资质自然是好的，若不然我们怎么会选中他？”

选中……他？

是收他为徒的意思吗？

“是啊，只待他结出金丹，我们服用过后修为必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结出金丹……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