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
雨很大,沈倦喜欢下雨天,坐在窗户前听着拍打的雨滴声,他会感觉浑身都舒服,听着雨声,及其享受。
鹅城内,暗流涌动。
城内死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还是黄四郎的手下,而杀人的是县长的手下。
大家是希望县长能够治理地方,给大家一个安稳的地方。
但是黄四郎长期盘踞在这里,这里的百姓习惯了上头有个地主老财。
哪怕是四大家族,又有哪一个能和黄老爷扳手腕的?
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
“汤师爷,你上路吧,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沈倦手里蹲着一杯茶,里面泡着上好的龙井,他喝不出啥区别,就是拿来润唇的,这茶叶是四大家族送来的。
“我不是师爷。”
马邦德,也就是‘汤师爷’,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张麻子在审讯完之后,还是决定要将他毙命。
一来,他犯了张麻子的底线,在张麻子看来,汤师爷只要没有通敌,怎么闹腾都不为过。
可是这家伙偏偏就触犯了他的底线。
沈倦摇头,喝了一口茶,缓缓道:“管你是谁,有什么遗言吗?”
“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毙了。”
六子手里拎着枪,直接上膛,对着汤师爷的头发,汤师爷这时候反而不紧张了。
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黄四郎是个狠角色,你们斗不过他的,听我一句劝,撤了吧。”
汤师爷是至死都觉得黄四郎难以斗倒的。
“走好。”
无论是马邦德,还是汤师爷,都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
随着六子一声枪响,汤师爷归西。
沈倦看着脑浆爆裂的汤师爷,看着白乎乎的脑浆,在雨水的冲刷中,血液变了模样。
天色很暗了,撑着伞喝茶的沈倦忽然深吸一口气,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看着雨水滑落雨伞。
对着一旁淋雨的六子道:“今天真是月黑风高夜啊。”
.....
“月黑风高夜。”
黄四郎对着镜子擦着自己的金牙,左右蹭了蹭,又觉得不干净吗,再次拿出一个新帕子,又擦了擦。
胡千穿着夜行衣,脑袋上带着头套,站得笔直。
“正是杀人时。”
一嘴金牙露出,加上黄四郎独特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有些精神质。
“放心,老爷,今夜让县长死!”
一巴掌呼下来,胡千脸上被黄四郎抽红,随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上去,对着胡千的眼睛。
恶狠狠道:“沈倦!”
“给我杀了他。”
张麻子是个霸气外露的人,但黄四郎不觉得这个粗鲁的武人会有什么智慧,所以他将一切都归功于沈倦身上。
他是师爷。
....
躺在床上,沈倦扭了个身子,身旁的六子扭了扭头,背对着沈倦,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跟沈倦一块睡觉。
今晚沈倦突然跑过来,让六子吓了一跳。
但听了沈倦的解释之后,捏着鼻子同意让沈倦和自己睡一起。
两个大男人,他总不好意思说让沈倦打地铺,索性就一张床上休息一晚。
沈倦说:今晚黄四郎肯定回来夜袭。
沈倦躺在床上,不管翻来覆去的六子,他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六子救下来了,剩下的任务,比较棘手,所有的事情都被打乱了。
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再乱一点!
让大家都乱起来,他直接硬莽上去,将黄四郎换掉。
但黄四郎这家伙有替身,他分辨不出来,第一次如果不能一击命中,后面再想找偷袭的方式就很难了。
但他猜测,今晚,或者明晚,黄四郎会有动作,只是他个人的猜测。
汤师爷的死无伤大雅,早死晚死的事情罢了。
所以,他躺在床上,继续想着后续该如何进展。
....
“砰砰砰砰砰砰...”
半睡半醒的时候,枪声骤然响起,在雨夜里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全方位变得敏感的沈倦还是第一时间扭身将自己藏在地上。
他不知道如果轮回任务中死去,自己是不是真的死去,但他不敢赌。
六子也被他拉了下来。
很快,来自张麻子还要老二他们的反击也来了。
大家都是麻匪,天天刀口上舔血,自然不会睡得太过死,所以在第一时间对方就遭遇了顽强的反击。
沈倦没有冒头。
他和六子两个人藏在房间里。
很快,屋外的枪声逐渐消失。
两个人推门而出。
就见到雨地里横横竖竖躺着七具尸体,这些人都穿着夜行衣,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头上还带着张麻子他们特有的头套。
“他娘的,带着我们的头套?”
“有人似乎坐不住了。”张麻子挑开一个人的头套,随后又挑开一个人头套。
看到了胡千的面容之后,张麻子心里了然了。
这就是黄四郎派来的人。
被袭击的房间是沈倦所在的房间,但是沈倦一早就去六子房间了。
所以沈倦房间是没有人的。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张麻子这边给全歼了。
“师爷,奔着你来的。”
张麻子看到开门而出的沈倦,扯着嗓子道。
“我到了。”
看着两个人,张麻子挠了挠头,道:“师爷算到了?”
“没有,只是感觉而已。”
“嘿嘿,师爷你还真是神了,年纪轻轻,倒是像一个暮年的人。”
“怎么样,大哥,决定下手了吗?”
沈倦皱着眉头没有理会张麻子的调弄,只是看向他,缓缓道。
对方已经展现出杀心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
这一次,张麻子手下没有少了六子,反而多了一个沈倦,但是对张麻子来说,也少了和黄四郎拼命的决心。
“既然如此,他黄四郎都摆明车马要来杀我,我能就这么逃走?”
沈倦问。
随后他摆摆手道:“大哥你别说了,我一个人去找他黄四郎,他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没有人治他了,老子去办他。”
张麻子还是没有说话,笑着看向已经慢慢走出去两步的沈倦。
“激将法没用。”
“咱们钱没到手,人也没有损失,没必要和他死磕,我的意思还是那样,不要莽撞。慢慢来。”
六子是差一点死了,但是人现在还好好活着,杀了两个人,不,三个人。
他张麻子没有那么嗜杀,所以他觉得气已经消了。
没有必要真的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