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过去了。孤答应你,以后都不再提了。”王深深舒了一口气,像是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朝夕相伴的几年里,对于这个事情两个人从来都是避而不谈,王没想到,今日一说,竟然如此轻松放下,心里又生出一丝隐忧来。
“凌修年纪不小了,是该婚配了。”王问道:“他可是喜欢那个丫头?”
婕妤娘娘急忙否认道:“倒不是,臣妾请求王让他带兵出征不过是为了避嫌。如今柳烟镇出了这样的大事,想必那云落姑娘也是伤心的很,总归是要回去的。待修儿回来,王与他赐婚再好不过。”
王又问道:“早前关于出征之事,孤问过凌修,他似乎是没有意向立功的。你是说了什么,他那日深夜进宫来找孤应了此事。”
“臣妾也不知原因,兴许是自己想明白了吧。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当为根本。”
“若是这样,孤也放心了。有他作为太子的后盾,北辰江山社稷也能续写新篇章了。”
“王正值壮年,何故说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好好磨练一番。好为王分担解忧。”
婕妤娘娘说话间,将手紧握着王,似是情深,又是恩重。
两日过了,已是腊月底,年关将至。各个门户张灯结彩,贴起对联来,状元府中因有丧事不宜热闹,下人们也都自觉低潋。
绿阑已将行装打理好,接云落入宫的马车已在府外候着。云落从府中穿过,又细看一遍四处的设栏楼阁。自此以后,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再多瞧几眼也满足了。
送到府外,绿阑依依不舍道:“小姐可要好好保重,若得选了一定要通知奴婢,奴婢这辈子要跟着小姐的。”云落见她伤心安慰道:“那是自然,你不在我身边太清静了,我倒不习惯呢。”
说着了马车。
“云落!”一个声音唤住了她,云落回头一看,竟是罗拂雪。急忙从马车下来,几步相前,两个握住了手。罗拂雪气喘吁吁道:“马车在前面滑雪了,我只好下了马车奔来。可总是赶了。”
云落忙问:“我哥呢,他还好吗,他回来了吗?”罗拂雪见她如此急切,言语里有些责怪:“你还是知道有个哥哥的,进宫选秀这么大的事情说都不说。还是王爷派人急速通传到柳烟镇,云升和我才知道。他还在处理后事,一时赶不过来,就先让回来劝你莫要意气用事。一切等他回到帝京再说也不迟。或者你跟我回柳烟镇去,一切都还可以好好商量。”
“我已经决定了。”云落抽开握着罗拂雪的手,背过身去:“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罗拂雪知她转身在流泪,便说道:“云升查过了,这火的确烧得蹊跷。”云落一听又转回身问道:“怎么蹊跷的?”
“着火那晚,只有沈府和慕府着了火,周边相挨着的毫无损伤。验尸官在检验尸骨时,发现慕伯伯颈骨处有被利器穿过的痕迹。依着火点来看,大火是从沈府蔓延过来的。蹊跷的地方就在这里,从沈府蔓延过来的火,却在慕伯伯身发现被利器所伤的痕迹,像是有人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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