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回道:“她没事,只是罚了禁足,让她闭门思过半月。”
沈婉依舒起一口气,云落见她此时还担心着沈凝霜,道:“到底是姐妹情深,你伤心成这样还能关心起她。”
沈婉依看了云落一眼道:“云落,你怕是不明白,在帝京的家族里,个人荣辱事关整个家族的。即使姑母没有葬身大火之中,怕是事情水落石头之时,她也知会害了沈府。”
“主子,沈相在外求见。”房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沈婉依收起眼泪,对云落说道:“你先回吧。”
云落点点头起身走出房外,沈之鹤一脸凝重的站在院外。见云落出来,冷冷的道:“你算是大仇已报吗?”
“沈伯伯这是何意?”
“不管原来发生了什么事,到如今她已得到应有的结果。你若已经查完你想查的事情,也可以离宫了,尽后请你离婉依远一点。”沈之鹤微怒道。
云落蹙眉道:“沈伯伯难道是认为我蛊惑了婉依吗,如果这件事情你早知晓,却一直隐瞒着她。你们可曾想过她的感受?把她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了?”
沈之鹤甩袖道:“我沈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质问,从今以后,我们沈慕两家恩义两断了。”
进了房中,沈婉依迎前给沈之鹤行礼,还未叫出父亲,沈之鹤甩向沈婉依一个重重的耳光。沈婉依被甩倒在地,她捂着脸缓缓看向沈之鹤。沈之鹤一脸怒气,坐下重重的捶在案台。
“父亲是在怪我没有救姑母吗?”沈婉依心底已经开始绝望。
“她是你的姑母,你却和别人一起串弄她。枉她疼了你十八年!”
沈婉依已然有些生气,质问道:“我从来都不否认姑母对我的疼爱,可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起来陷害姑母。事实却是姑母联合凝霜陷害云落,父亲从小书信便告知做人要公正诚实,难道我是做错了吗?姑母疼爱我,难道就是要杀了我的母亲取而代之吗?这是什么样的爱,这样的爱让我如何接受?”
沈之鹤哀叹道:“可她毕竟是你的姑母。”
“所以父亲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沈婉依追问道。
沈之鹤沉默以对,沈婉依见他不说话,心里已经明白,突然悲痛的笑了起来。
“我们一家是多么的可笑啊!再亲密的亲情都抵不过帝京的荣华富贵。”
沈之鹤看着伤心欲绝的婉依,他前蹲在地,瞪着沈婉依道:“沈府走到现在,是几代人的心血。是你害死了姑母,你就要连她的那一份一同背。凝霜已然提前失去了竞争太子妃的资格,在宫里我会让她助你一臂之力。你若想安稳下去,就必须拿到太子妃之位。这不是商量,沈府的荣辱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沈婉依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满是命令,她丝毫没有看到父亲对于女儿的安慰与疼爱。现在眼前的父亲,竟和书信的父亲有着天壤之别。曾经她带着一丝希望来到帝京,如今看来,那一丝的希望竟也是她想象出来的。
正阳宫。
王看完丧册议程后,递给了站在身前的王后,道:“就这样办吧,尽量低调些。”
王后问道:“容妃妹妹这一生为王尽心尽力,在后宫也帮衬了臣妾不少。她身为贵妃,又是沈相的妹妹,这样简单操办会不会过于疏情了些?”
“如今大战在即,凌修即将出征,此时不能淹了军队的士气。待大军获胜后,再对她进行追封吧。”王叹了一声,王后自知不能再说什么,便退了出来。
回到华容殿,珠云笑道:“没想到慕秀主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这么快就把容妃给设计死了。当初还真是小看了她呢。”
王后道:“倒不是她厉害,是容妃这次做事太过急躁。细想来,真不像她平日里的作风,或者是她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抓住了。确实动手的有些奇怪,云落自然不会大白天的去派刺客杀凝霜的,何况她现在是最宠的。若是有刺客,也应该是针对云落的才对。”
“主子是怀疑有人故意将刺客设计出来的,就是为了引慕秀主钩?”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沈凝霜刚入宫不久,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安排刺客。如果按这么想的话,容妃与沈凝霜互相暗串的可能是很大的。不过如果这样也很奇怪,容妃一向不待见沈凝霜,怎么会跟她合谋呢?”
珠云接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宫里不会再有人跟主子作对了。这对主子来说是一件好事呢。”
王后呵然笑道:“本宫可不这么认为,广寒殿的那位可不是吃素的。比起容妃,她更难对付,她就像是一团棉花,不管你用什么力气,永远打不到她的身。难哪。”王后长叹一声。
珠云应声道:“主子担心的极对,马凌王又要带兵出征,若是打了胜仗回来。婕妤娘娘的地位可能更加无可撼动了。”
“是啊,所以这个凌王,又是昭灵的夫君。如今昭灵已不为我所用,甚至对我有些怨恨,若是凌王打了胜仗回来,这宫里怕是没有我说话的余地了。”
“所以主子的意思是?”珠云试探问道。
王后小声道:“宫中挑些忠诚的杀手,不论他是胜是败,回京路解决掉。”
春日生萌,万物复苏,一切都重然了生机。
云落走在御花园散着步,绿阑看到前面的人,对云落说道:“主子,快看,前面是太子殿下和言秀主!”
云落寻着绿阑指的方向,看到远处的凉亭里坐着凌昭天和言冰蝉,凌昭天一边吃着言冰蝉亲手喂的糕点,一边望着这边的她。云落拽了下绿阑的衣袖道:“咱们换个方向吧。”
“主子,咱们干嘛要换方向,咱就该过去问一问太子殿下,怎么变心这么快。前段时间还对主子献不完的真心,今儿说变心就变心了。真的没出来太子殿下是这样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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