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情能暖心,亦能刺骨
“你回去吧。”
周生希冀的眼睛在这句话之后,像是突然黯寂下来的星星,没有任何光泽。
叶一菲咬了咬唇瓣,仍是头也没回的跟着封宴进屋。
“怎么回事!”
一记尖锐的女声凭空响起,原本已经属于安静,皆在入眠的时间,却不知怎么了,居然坐着费可卿与费玉娇,还有秦洁三人。
秦洁是反应最快的,一个疾步走到封宴的面前,一双温柔的眸子紧张地看着他,“封宴哥,你这是怎么了?”说着,颤着手朝着他有些血迹的嘴角,摸去。
她的手在快碰到封宴的时候,被阻止。
秦洁一滴眼泪这么刚好砸在封宴的手,微温的泪,与她眼里明晃晃的担心相衬着,让封宴的眼前掠过与周生打斗的时候,叶一菲扑向周生护着他的那个无畏的眼神。
那一刻的她,不怕自己。
却怕自己伤害周生。
杏眸的刚强,无所畏惧。
呵。
封宴扯了扯嘴角,松开秦洁的手,剑下阴沉的眸,声音冷漠,“没事。”
“什么叫没事,你跟这个女人一起,这么晚回来,还带着伤,连问都不能问了?”
费可卿被封玉娇搀扶着,走到封宴的面前,一脸怒意,说完目光落在旁边的叶一菲身,冷冷问道:“是不是又跟你有关系!”
叶一菲抿紧朱唇,没有作答。
但这种沉默的态度,从费可卿看来,是默认,顿时火冒三丈,伸出手是一巴掌盖过去。
结果半空,被封宴拦住。
叶一菲原本做好被打的准备,毕竟今天封宴的受伤,的确是因为她,可封宴的出手维护,让她眼眶一涩,心口堵堵的。
“二哥,妈今天一出院过来看你,想知道你腿伤养好了没有?结果你这么晚回来不说,还这样跟妈说话!”
封玉娇在一边看到这一幕,气得厉害,“你整天知道护着这个女人,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气得妈住院,在外面也不检点,现在又让你受伤!”
“记得你在医院跟我说的话没有,立马给我滚出这个家!”费可卿尖细的声音饱含压制的怒火,盯着叶一菲。
“没错,支票你都收了,你还想要什么?”封玉娇在一边搭腔。
“那张支票,我”叶一菲留意到封宴看过来的目光,想解释,可一看到旁边费可卿那警告的冷眸,想到她在医院说的那些话,顿时那些解释的话通通卡在喉咙里。
“我什么我,嫌少了是不是!”封玉娇冷哼一声,鄙夷的目光看向叶一菲。
“到底怎么回事?”封宴开口,声音冷得像是千年的寒冰,身散发着阵阵骇人的冷气压。
“还能有”封玉娇想趁机直接把叶一菲贬得一不值,可对封宴冷洌的目光,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一菲知道封宴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可是这个回答,却代表着他在怀疑,需要一个解释。
怀疑的种子一旦下来,无法根除,像他看到自己与周生呆在一块,连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样。
“她都解释不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费可卿看着封宴,难得有着极其凝重的语气说:“封宴,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到底还要走到哪一步?连家人,连你的公司都不要了吗!”
公司?
这两个字让叶一菲猛得抬头,难道封氏集团出了什么事情?
很可惜的是。
从封宴冷漠的外表,她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或许是,只要封宴不想说,没有人可以看得出问题。
她想到这些天封宴总是很晚回来,原以为是因为他不想见到自己,原本是因为公司的事?
“费姨,你还是先让封宴哥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去叫医生过来。”秦洁开口,温婉的嗓音在这种紧张的气氛当,有着很好的调剂效果,至少,像是缓解了某种随时会爆发出来的战争一样。
费可卿冷冷地瞥过叶一菲一眼,没有反对。
封宴楼。
秦洁似乎没想跟去,又像是顾忌封宴。
然而费可卿却执意让她去看看,皱着眉头说:“看看他有什么需要,他不是腿伤还没有好吗?”
“费姨说的是。”
这样,秦洁接着楼去了。
那哒哒的脚步声,像是一下一下踩在叶一菲的心头,她是想跟着一块去的,想问问他刚刚捂着腹部是不是伤到哪?
想告诉他她跟周生真的没有什么。
可。
封宴楼的时候没有给她一个眼神,那种漠然的态度,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她是一个无意闯入封宅,伸手要钱的女人而已。
叶一菲站在那,无人搭理。
“有人啊,真是给脸不要脸,非要亲口赶,才肯走,跟个赖皮狗一样!”坐在沙发的封玉娇翘着二郎腿,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像是得到什么好玩的事,在叶一菲等着封宴下楼的时候,用尽所知的脏话,将叶一菲从头到尾冷嘲热讽了一顿。
半小时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欧式时钟的大摆锤在12点的时候发出铛的一声,费可卿起身,骂得正起劲的封玉娇只好消声,扶着她,“妈,这走了?”
“这么晚了,你二哥都休息了,我们还守着这干嘛。”
费可卿淡淡开口。
“可不是还要叫医生吗?”封玉娇还有些傻乎乎地问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说:“不对,他们怎么去这么久,秦洁怎么还没有下来,该不会是我哥出事了吧?”
说着,封玉娇想楼去了。
“站住!”
费可卿叫住封玉娇,不悦地看着她:“你二哥正好着,你去做什么?”
“可是”
“有什么可是,有秦洁在,你二哥能有什么事?”
说着,费可卿瞥过一眼旁边的叶一菲。
这句话,像是刺骨的寒风,剐得叶一菲生痛,她可以忍受封玉娇无理的言语,却忍受不住这这一个多小时的等待,那人始终没有下来,连着秦洁。
手机那张照片仍在,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抓着,喘不过气。
“还想在这里自取其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