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帝拍响桌子有揍人的冲动,楚星叶吓得连忙闭嘴弹了弹身子。
心想自己这会说错话了,干嘛要说齐家一大早跑来砸自己家府门,这不是明摆着往枪头上撞嘛。
齐南冰呼了一口气,正想道说几句。
不料顾棠那道柔腻的声音响在楚星叶耳侧:“皇上,砸门一事可以晚些在论,不如先让楚星叶讲讲杜容林身上所中何毒。”
一句似替楚星叶解围,又似公事公办的话惊得楚星叶耳根嫣红,头皮发麻。
她蓦然转过头去看顾棠,非常意外!
两道目光如触电般相撞,深浅别有意味。
转而顾棠看楚星叶一副严谨态度忠告道:“楚星叶,杜碧两家血案关乎我北梁友好关系亦系两条人命,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你可要想清楚了在说。”
这就是顾棠了。
一副明正公断心系整个北梁,容不得朝堂之上有污蔑他人的小人,哪怕是亲足,亦可折断不可留!
楚星叶震慑一番,忙给顾棠行了个福礼,不急不燥从怀里掏出那块包有腐蚀散和灵幽叶的手绢呈给太监。
“皇上,这是臣女从杜容林喉管中抠出来的秽物,经臣女查验,一种是带有毒性的腐蚀散,另一种是毒仙草幽灵叶,这两者融合在一起服用,不出一个时辰便会致命。”
皇帝看着摊开在桌上的白手绢,一听是从喉管里抠出来的秽物,忙用手捂着鼻嘴拧眉看楚星叶:“你怎的把这种东西给朕看?胆子不小啊!”
楚星叶镇定道:“皇上,这可是从死者身体里找出来的物证,若臣女不呈给您看,怎么证明碧落是冤枉的?”
皇帝继续拧紧眉头,一直端详着桌上的腐蚀散和毒仙草幽灵草。
旋即。
杜南朝连忙爬到楚星叶身边,眯着老泪纵横的眼睛憎恨道:“楚星叶,就算我儿子死于毒发,但碧落也开脱不了这毒就是她事先所下,你可有证据?”
楚星叶缓缓看向杜南朝,撇嘴一笑:“当然有!楚星叶会一一道来给杜大人听。”
杜南朝双手紧紧抓着大腿,心有不甘。
皇帝连忙催促:“还不快讲!”
楚星叶转正目光朝皇帝揖手:“是,皇上!臣女觉得以下三个疑点,足以说明杜碧两家血案是一桩冤案。”
“哪三点?”
“其一,就是臣女呈给皇上这两种毒药。”
“其二,死者杜容林睁眼惊恐,应是死前受到过无比惊吓或恐喝,所以睁眼不甘,另外身上那把致命的匕首至少有二十八公分长,臣女推算至少有五公分插进心脏位置,可京都无人不知碧家是武将名门,但碧老将军一直将碧落视为掌中娇,从不让她习武,以她弱小的力气,怎么可能一刀刺断体内肋骨再刺破心脏?”
“其三,房间里的被褥凌乱不堪,碧落身上的衣裳也有被粗暴扯开过,两人似有过欢爱的迹象,不过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男女一般行完房事,床单和被子都会渗透液体,可臣女检查了床单和被褥十分干净,而且地上和床上未留下一点擦拭欢爱后的秽物及脏物,所以臣女觉得杜容林和碧落并未有过欢爱痕迹,是人为的一种假象!”
楚星叶将男女房事说得极为平淡,脸上毫无羞怯之意,听得众人耳根滚烫。
顾棠听着不由羞了羞闭眼,这女人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男女行房之事,冒似她经历过和懂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