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顿了顿,微微挑着眉目戏谑地神情问楚星叶:“你怎的这般肯定杜容林和碧落没有发生男女关系?这些你都从哪里学来的?”
“这……”她怎么就觉得顾棠这一问是在调戏她呢?
微微一笑,楚星叶回答得挺干脆:“回皇叔,臣女从书上看来的!”
噗!
众人皆慌,皆脸红。
皇上沉着一张脸,觉得楚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顾棠黑着一张脸,不知何感想,直接略过话题正经道:“除了这几点,可还有其它?”
楚星叶看顾棠利索回答:“回皇叔,自然还有,臣女刚到南洋酒楼便已问过伙计,说杜容林死前有大吼过一声,大概在卯时,卯时离现在才不到二个时辰,人死一个时辰会四肢冰凉长出少量尸斑,不过臣女和大理寺仵作余远光大人对尸体做了一番检查,已然长出羊纸尸斑,说明杜容林死了不止一个时辰,起码有二个时辰以上。”
楚星叶的分析让大家陷入深度沉思。
杜南朝听后整个人瘫痪在地上精神萎缩。
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也不知道他的不可能是不是指儿子死的冤枉,还是指别的。
这桩血案不可能因为楚星叶片面之词了案的。
听完楚星叶言辞,顾棠看向皇帝:“皇上,楚星叶说的这些,倒是可以做为有待验证案情的理由。”
皇帝看顾棠沉思。
不待发话,早已醒来的碧青枫跪向皇帝残声哭泣道:“皇上,楚二小姐所推无错,还请皇上替老臣作主,还老臣孙女一个公道啊!”
碧青枫话还没全落,跪在地上身体抖颤的杜南朝见碧青枫维护孙女。
他也立马哀求哭喊着:“皇上,虽然楚二小姐所推理论有待查证,可我儿死于非命必和碧家脱不了干系,不然碧落也不会出现在凶案现场,还请皇上莫要听信片面之词放过凶手啊!“
杜南朝这一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碧落,好像刻意把矛头指向碧家。
这桩血案像是被拔上弦上的箭,能不能保下碧落全在皇帝一念之间。
可杜家真有心扳倒碧家,或是受谁指使,也不是件易事。
站在边上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宁公国,眼睛转了转各扫了大家一眼,最后还特意看了眼恩师慕太师慕班宏。
慕班宏自是一副老沉稳当,轻轻挑了下眉目不动声色,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过宁公国见恩师不动声色的脸,转而朝前走出一步向皇帝行了个君臣之礼。
“皇上,既然楚二小姐已经和齐学士去了凶案现场有所了解,若真像楚二小姐所说那般疑点重重,微臣觉得应该好好查查,这样不仅能找出真凶,还杜家一个公道,还碧家一个冤屈。”
“宁国公所言极是。”皇帝当即采纳,连续点头看顾棠问:“肃亲王觉得意下如何?”
顾棠忽觉不明宁国公为何会突然站出来提点一二,这桩血案明摆着是要查的。
他微微一笑:“微臣亦觉得宁国公所言极是。”
“既然如此,那么就依宁国公所言去办,不过……”
皇帝摸了摸下巴三寸长的胡须顿了顿,看了眼杜南朝忙续道:“不过三省六部刑事案件一直由大理寺上卿掌诀,如今杜上卿失子痛彻,此案先转交给其他人。”
皇帝表面之词是在关心杜南朝,属实之意是不想伪捏这桩血案的根本,怕他私心了案。
杜南朝怔住片刻,忙把头嗑着地面:“谢皇上龙恩。”
众人所料未及皇帝的决定,特别是慕班宏及宁国公,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本想栽打一把,事情却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