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靥太过可怕,她已经了无睡意,指针指向了凌晨4点,也快天亮了,梁芷妍决定去看会书,度过这难捱的黎明时分。
他的书房很干净,也很整洁。梁芷妍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剑拔弩张的,在这里她签下了那份代表着耻辱的契约,成了这身份尴尬的地下情人。
他应该不在吧,梁芷妍想那他的一大柜子书她拿几本看看应该无妨。
于是她未落锁,径自进了书房,拿着一本书窝在椅子上看起来。
廷园。万籁俱寂。
恒廷阎只身跨进这座属于他的计国,守门的保安为他打开大门。
从里面迎出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毕恭毕敬的对他说:“少爷,人带来了。”
“是吗,那走吧。”黑色的风衣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老大挺拔,卓尔不群的气质即使是在阴暗的地下室也犹如走在金碧辉煌的大礼堂里。
地下室内,安茜优雅的坐在石桌前,也不似被困住的人。
“啪啪啪,”连着三声拊掌,安茜镇定的抬起头来,笑谑道:“恒大总裁,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得不说她是颇有大将之风的,就连恒廷阎都多了几分欣赏,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对着梁芷妍下手!
他摇摇头,在她面前坐下:“安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请你来,并不是请你来做客的。”
“不做客?难道恒大总裁是想金屋藏娇?”她反讽,“不过看起来,这更像是黑屋囚犯吧。”
“安小姐,有没有人夸过你很聪明呢?可是聪明的女人就不可爱了不是吗?”他的笑容很冷,是那种刺骨的冰入骨髓的冷,而安茜却视而不见。
她笑:“恒总裁,难道你期望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傻,一样笨,好让你掌握在手心里玩弄?”她不屑的回视道,“世界上有一个梁芷妍已经够悲剧了,何必要每个女人都成为悲剧呢?你说是吧。”带着妖娆的盛开的嘴角的笑花,安茜俯身,欺近了他,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的喷在他的脸上,“难道你不觉得我比她更有吸引力吗?”
寻寻觅觅,与千万人之中,见了她,那一刻,便知道就是她了。
捏着他的下颧骨,恒廷阎仔细的打量着那张画的精致的脸,不知比那张青涩的脸多了多少成熟的韵味。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恒大总裁,不知道我们这一瞬的相视,是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年呢?”温热的气息弗在他的脸上,麻麻痒痒的,很是撩拨人心。
“那我与她岂不是前几世都要扭断了脖子呢?”
安茜怔忪,不知作何反应。
“你……”安茜心惊肉跳的望进他的眼睛,陡然间觉得寒气直往上冒,她错了,她不应该招惹这个男人的。
“怎么,现在才知道怕吗?”他无谓的笑着,“是不是觉醒的有点晚了呢?”
呼吸急促起来,一种绝望的空虚感瞬间虏获她,她奋力一退,将自己抽离恒廷阎的怀抱。退到一米之外才停住,混沌的思绪才又慢慢转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终究是把持不住了,开始冷下脸质问道,与他相比,她的火候明显的欠了点。
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似在思考,恒廷阎望着她说:“你难道不知道我请你来是为了什么?”像是看透她一般,他说的漫不经心却又不容置喙。
“恒大总裁说笑了,我知道的话又怎么还会等在这里呢?所以请不要卖关子了,快点将话挑明了吧。”她只差没有将牙根咬断了。
恒廷阎不疾不徐的点点头,又拍拍手,身后一名黑衣男子将一叠资料呈上来,他没有接,而是对她说:“不如你先看看这些资料吧,看完了咱们再谈。”
“这是什么?”安茜不接。
“看了,不就知道了?”
不容分说,那叠资料被硬塞在安茜的手中,在恒廷阎肆无忌惮的眸光中,她没有选择,只好颤悠悠的接过。
恒廷阎笑着的像狡猾的狐狸,更有意味深长的笑容。
手上的文件突然滑落,安茜的心都被蹦出了心口,待她低头想捡起,却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顿时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是,这是……”
她全身颤抖的无法自持,一只手就这样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再无法转动分毫。
恒廷阎冷酷的脸对上她死灰一般的脸色,径自哈哈大笑:“怕了?”
“你这个魔鬼,魔鬼,魔鬼……”安茜只差没有崩溃,这上面的东西到底在她的心底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原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了,可是,可是……
魔鬼?恒廷阎颔首:“安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代号阎君,不过我自认比起阎计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你说他会不会收你呢?”
“你想杀我?”她不可抑制的战栗到。
“杀你?你配吗?我还怕差了我的手呢,安小姐,敢做就要敢当啊,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干吗还怕别人知道呢?不过呢,你放心,我对挖掘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对散播别人的隐私更加没有兴趣,如果你安安分分的,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我自然也不想为难你。”他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发出锐利的寒光,安茜又瑟缩了一下。
“我哪里……哪里犯着你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偏偏在恒廷阎的注视下只能怯懦道。
“没有吗?安小姐的记性似乎不太好,难怪能将当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不介意让你想起来的……”
“你是为了梁芷妍,所以才这么对我?你喜欢她?”安茜眯起了眼。
恒廷阎的上半身向前倾,视线刚好与她平视:“既然知道,聪明如你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就是因为我差点掐死她,所以你要这么报复我?”安茜发狠,牙根紧咬,“就是因为她,所以我要忍受这样的羞辱!”
“啪,”用力的一巴掌煽在她的脸上,恒廷阎不喜欢打女人,但是这一刻他居然想也不想就出手了,安茜嘴角迅速流出了血丝。
他的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怒气,死死的锁住她:“下一次,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
“你爱上她了?”
“爱?安小姐,似乎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谈这个字眼,”恒廷阎从袋里抽出一块手帕,细心的擦擦手说,“不过如果你一定想知道,我也不介意告诉你,她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对她动手。”
“你的?”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安茜嗤嗤的笑起来,“连你也被她那假煽的外面骗了?别傻了,她娘就是勾引人家的狐狸精,你以为她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哪天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不知道呢。”
他被刺激了,下一刻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咳咳,”安茜被吓着了,颤抖如米糠,“你……你……”他好可怕,脸阴沉的就像来自地狱的阎计!“你放开我。”
“贱货!”又是一巴掌,恒廷阎怒气匆匆的甩在她的脸上,“看来你是不打算保住你颗脑袋了。”
“你……你疯了……疯子……疯子……”安茜一步步往后退,恒廷阎一步步逼近。
“少爷”大堂看不下去了,从黑暗中冲出来,“你从来不打女人的,还说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混蛋。”他豁出去了。
恒廷阎醍醐灌顶,看看他刚才都做了什么,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刺激了他!他终于停下脚步,如帝计君临天下般睥睨道:“聪明的女人,只会做聪明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安茜喝住他离去的脚步。
“我的意思你会不明白?”
“要我不要再找她的麻烦,办不到,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她亦是豁出去了,突然有种惨烈的悲壮。
“杀你?我说了你还不够资格。”恒廷阎最后冷哼道,“只要我没有放手,你就不能动她,但是……你明白了吧。”
“你说真的?”
“不信你尽管去试试。”
银牙一咬,安茜终于妥协:“好,我答应你。”梁芷妍……安茜心内无限的浮动。
跨出地下室的那一刻,天色微微转亮,启明星依旧挂在天上,但是快日出了。
芳香的书页砰然摔在地上,在木质的地板上引起一声不算大的回音,却惊起了坐在躺椅上的粱芷妍,她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一轮火红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来,那炫目的光芒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冲破她的心扉,无数希望的因子慢慢蒸腾。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她轻盈浅笑,成长,似乎又带着雀跃的欢欣,溢出微微的笑容,她俯身,打算拾起掉在地上的书本,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半敞开的抽屉里有一张眼熟的脸庞:“那是……”黛眉瞬间拧起,她需要看得再清楚一点。
“你在干什么?”从天而降的斥责声打断了她的举动,她看到恒廷阎一脸怒气的站在书房门口。风尘仆仆的脸上有着新生的青色的胡渣,表情乖戾。
粱芷妍吓得缩回了手。
“谁叫你进我书房的?给我滚出去。”
紫色的披肩从她的肩上滑落,安静的躺在地板上,她从他的脸上转移到抽屉里,米洋温暖的笑容依旧定格在那里,她很想将他拿出来。
“你调查他?”她问的很轻,生怕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精灵。
他走进,将抽屉关好,然后执起她的手,在她惊呆的目光中,将她关出门外,连同他自己,锁上门。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这个书房,听到没有?”他是对站在后面的大堂小堂,还有福嫂说的,当然也包括粱芷妍。
“时间不早了,福嫂,准备早餐给她吃,大堂,准备送她上学。”
“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调查他?”她幡然醒悟抓紧他的手不让他离开,脸上满是执着。
“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好处,所以你还是少知道为好。”恒廷阎动作缓慢的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上抽回,补充道,“你的任务是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的,他或者她,比你们整个孤儿院都值钱。”
这段日子,见过了太多的恩怨纠葛,她的承受能力已然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以为他说这样伤人的话的时候她会忍不住伤心落泪,然而,眼睛只是很干涩,很痛,却无泪可再流。
“我知道了。”轻轻的,她像一抹没有重量的灵魂,从他的面前离开。
就要失去她了吗?他感觉。
“下个学期开始就休学吧,休学一年,等你生下孩子就可以滚了。”
僵硬的挺直了脊梁,干涸的眼眶盈盈闪动着泪光说:“……好。”
他转身走进书房,关门她拖着沉重的步履,走向餐桌,上学。
如果说孩子是他们的交汇点,那么,此时的他们在经过这个交汇点之后是不是又变成两条笔直的直线,去经营各自的人生?
上帝在安排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为了省事就只连了条单线。然而完成那一条直线的过程却是异常的艰难,异常的曲折,人生总有一个大方向,那就是为了寻找命中注定的另一半,遇着了,便是遇着了。
爱情,在悄然中绽放,心底的悸动,藏匿着无限暗香浮动……究竟是谁动了心,谁欲念难填,又是谁经历繁华如梦爱成空?
早晨的空气总是特别的清新,整洁的山路上,一大一小,一老一小的身影正慢慢晨跑。
未央穿着白色的运动服,脖子上围着白毛巾,一头俏丽的披肩长发扎成了马尾,她转身,面对正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未风喊道:“爸爸,你跑得快点。”
未风摆摆手,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口干舌燥的说:“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竟然连个晨跑都赶不上你了,想当年……”
未央笑笑,小跑着跑回他的身边说:“爸爸,好汉不提当年勇,而且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应该多多锻炼,你难道不觉得早上出来整个人的心胸都开阔起来了吗?”
“哈哈哈,央央,你这么一大早拉爸爸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爸爸说?”知女莫若父,未风哈哈大笑,满脸宠溺的看着如花般的女儿。
未央停下脚步,将一直拿在手上的水递给未风一瓶,两人靠在山边的栏杆上,迎着晨风,她说:“爸爸,你看日出了,朝阳多美啊。”
“是啊,很美,当初为了陪你妈看日出,我可是一大早就要准备出门了……”未风在追忆爱妻,表情幸福极了。
趁热打铁,未央靠在他的肩上说:“爸爸,你一定很爱妈妈吧,妈妈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是啊,我很爱你妈妈,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温婉柔顺的女子。”未风无限追思,殊不知身旁的女儿心思转的极快。
“既然这样,你也一定希望我能嫁给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吧。”
“……央央,爸爸当然希望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只是……你与恒家那小子的婚约……”
“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想嫁难道爸爸还要逼我嫁吗?”尤其还是嫁给那个阎罗一般的男人,实在教人可恶至极。
未风摇摇头:“央央,你不喜欢的事情爸爸是不会逼你的,但是人生啊,有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自己掌握的不是吗?也就是很多事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爸爸跟你鑫培伯伯是多年的好友啊……”
“但是你不能拿我的幸福是还你的人情啊。”未央摇头否认,“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的嘉能哥哥啊。”
“那他喜欢你吗?”
“这……是喜欢的吧。”
“的吧,央央其实你知道他一直把你当妹妹不是吗?现在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央央,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有些路都要你经历过了才能明白啊。”未风不愿意女儿越陷越深,所以决定给她当头棒喝。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央央,爸爸一直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走吧,咱们边跑边说吧,希望听了之后你再做决定。”未风决心把那些陈年往事说给女儿听听,希望对她有帮助。
同时,他也算对老友有个交代了,希望老友在天有灵,也能瞑目了。
高色高级的轿车来回穿梭在枫圣学院的校门口。
小堂下车,为坐在后面的粱芷妍打开车门,然后低头恭敬的请她下车。
粱芷妍手足无措,欲言又止,周围的同学看她的目光几多怪异,她无奈惊惶的快步离开。
“小姐,放学后我们会再来接你。”
周围的同学哗然。而由始至终,有一双眼睛目睹了全过程。
“哟,这不是咱们学校的小百合吗?哈哈,大家看看有什么不一样呢?”原本应该离开学校的张雅清居然又出现在了粱芷妍的面前,好久没见了,她都快认不出来了,不过那张可恶的嘴脸想忘记又谈何容易?
粱芷妍站在一米外说:“早安。”
“早安?我呸,看你那骚样子就知道昨晚在哪个男人身下夜夜笙歌了吧,傍了大款了?也难怪了,这年头,像你这样要家世没家世,要人品没人品的女人,除了可以出卖那一张脸那一副身子之外还能干吗?”张雅清双手抱胸,与后面的几个女生笑得花枝乱颤。
粱芷妍很气,怒气冲冲的瞪着张雅清,她说:“我这样的样子就叫骚样子?那你们呢?天天穿的那么少的布料,是想勾引谁吗?”第一次说这样的话难免力不从心,也无法像她们说的那样辛辣,尽管她很害怕,但是她告诉自己,除了自己没有人能保护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一定要把自己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无畏无惧的母亲!
“哎哟,胆子大了啊,嘴巴利了啊,啧啧,”张雅清面色不善,满脸狰狞的走来。
“你干什么?”粱芷妍不免担心的后退,一只手有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张雅清将她逼到了角落里,粱芷妍贴着墙壁没有退缩:“我告诉你,下次见着我们聪明的就绕道走,知道吗?呸。”说完便将口中的口香糖吐掉了。
十足的小太妹样子。
粱芷妍吓得冷汗涔涔,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真正觉得自己该坚强起来了!
她不笨,张雅清这次只是警告她,出手也有所顾忌,一定也是被牵制了吧,只要她以后不去招惹她们,她们应该也不会招惹她了。然而,还有以后吗?距离期末还有不到一个月,而她马上要面临休学……
如何舍得?
青青的校园,绿色的林荫道,不是很友善的同学,知心的朋友……
计嘉怡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粱芷妍这才回过神来:“嘉怡,对不起,我走神了。”
“芷妍,我们是好朋友吗?”计嘉怡坐在最初的那颗大榕树下,身边是一本席慕容的诗歌集。
“为什么这么说,嘉怡,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啊。”粱芷妍从计嘉怡的眼里,读出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疏离。
“既然是好朋友,那是不是应该相互坦诚,没有秘密呢?”她反问。
“嗯。”虽然不知她为何要这么问,但是粱芷妍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坐在树下,风吹起她的头发,脸上是一种粱芷妍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神情。
“我骗你?”粱芷妍不解,“我没有骗你啊。”
“没有骗我,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那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已经跟那个男人同居了?”计嘉怡质问道,“难道你没感觉我哥哥,我哥哥……”
“计大哥?他怎么了?”粱芷妍立马握住计嘉怡的手着急的问道,“他怎么了?嘉怡,你快告诉我啊。”
计嘉怡疏离的看着她,由是不解的说:“芷妍,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为了钱,你居然真的可以出卖自己吗?枉费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可是你居然……”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她的目光让粱芷妍心惊加受伤。
“嘉怡,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我……”粱芷妍有口难言,她如何能说出那背后的种种?
“你怎么样?你说不出来了吧,人家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可是今天早上我看到你从那辆车上下来,真是由不得我不信,”计嘉怡的眼神似是很失望,带着粱芷妍不熟悉的陌生。
“我……嘉怡,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粱芷妍感到很害怕,但不是怕她知道她跟恒廷阎的关系,而是怕失去她这个朋友。
“那是怎么样,你说啊。”计嘉怡凝眉,她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哥哥的讳莫如深,未央的回避闪躲,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而且哥哥的满心忧郁她不是没有看到,她无法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