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4章 拜托(1 / 1)一号奶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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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煦微笑,求饶道,“拜托,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仿佛我在犯罪”

“你会娶我么?”我艰难问出口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唰”的一声抽出腰带下暗藏的软剑,将锐利的剑锋牢牢握在掌心

刹那间,殷殷血红由指缝间溢出,他摊开手掌伸向我,一字一句发自心底深处,“我钟煦在此以鲜血起誓,今生愿娶妍妍为妻,不离不弃,相伴到老……”

不离不弃,相伴到老,这是他的承诺!

我笑了,从未如此开心

很可惜,沉浸在欢喜之中的我,没有想起那句至理名言人生如梦,世事无常

“傻瓜,割破手掌会很疼”取来丝帕为他悉心包扎,岂料还是一不小心,将血滴溅在锦褥上

点点血迹,无关痛痒,谁会料想竟被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把柄,成为我一生挥之不去的耻辱与伤痛……

裹好伤口,正欲与他详谈,只听屋外脚步匆忙,还伴有大长公主的尖叫哭喊声,“尘儿,你别做傻事啊”

屋外焦急的呼喊声令人惊悸,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难道……

顾不上许多,撇下钟煦,急匆匆奔往东苑

新婚洞房中,林无尘单手持剑与侍卫对峙,另一只手死命收紧圈套在柳湘湘脖颈的白绫

天呐,他这是要……

“尘儿,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大长公主倚着门框而立,不住抹泪悲泣,

目露凶光,林无尘怒吼咆哮,“让林氏一族蒙羞,我要亲手弑杀这贱货!”

“哥!”阔步跨入房中,我恳切劝慰,“有话好好说,湘湘也是无辜的受难者,应该体恤她,原谅她!”

“体恤?原谅?”林无尘的神情怅然,下一刻,目光陡然寒凉,“一次,两次,或许是无辜,或许可以原谅……你问她,问她同宗明睡过多少次,这般荡妇不该死么!”

“不要再说了!”撕扯纷乱的云鬓青丝,柳湘湘凄厉尖叫,“是我该死,杀了我,杀了我!”说着缓缓阖上双眸,再无眷恋之意

“求死?好,我成全你!”用力带紧白绫,指节泛青,他的手有些颤抖……

“林无尘!”高声呼喝他的名讳,“还记得么,那年你教我佛法,曾经说过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都是缘分!你与湘湘既是遇见了,便是缘分,便注定彼此的一生…

…”

“与我谈佛法?”他苦着脸,扬声长笑,“妍妍,你只记得前半句,却忘了后半句!”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我来替你回答后半句!”一股融融暖意靠近,只听身后有人笑叹,“妍妍,他不值得你来维护!”

“钟煦,你怎么来了?”我愕然回首,见他一脸盎然笑意

答得轻飘,转眸睨向林无尘,不屑笑道,“我来看看自诩佛家弟子的无尘大师如何杀人!”

听闻他的语声,柳湘湘瞢瞢睁眼,一脸骇色,颤声道,“主上,您……”

主上?一语令我惊诧,钟煦轻声咳嗽,示意柳湘湘噤声

忽见钟煦,林无尘一愣

就在其发愣的一瞬,我抢前大步,握住他绕紧白绫的左手,“哥,真要当着我的面杀人么?”

他注视我良久,垂头哀叹,无言以对,锵啷一声,脱手丢开宝剑

“母亲”搀扶他,踉跄来到大长公主面前,“您带哥哥先去休息,我会陪着湘湘”

待众人散去,柳湘湘兀地扑倒在地,一步步跪行至前,朝钟煦连连叩首,“主上,湘湘办事不利,有负圣恩,还请您惩罚!”

“免礼”钟煦淡然而笑,亲自将她扶起,“几乎搭上性命,本宫岂会怪罪于你?”

主上?本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隐约觉得钟煦的来头不小啊

四下静得出奇,夜凉如水,拂衣生寒,近来发生太多事,已不能再受半点惊吓

柳湘湘颇为知趣,带着侍婢退下,仅留我与钟煦独处

方才仓促相见,还来不及细细端详,我擎着龙凤红烛,缓步靠近,照亮彼此

一双清亮的琥珀明眸,或许那就是尊贵身份的象征!

还记得那年的玩笑话,我说他像猫儿,他生气,怪我不识货,说北周人以拥有琥珀瞳仁为荣

琥珀色,皇室贵胄的眸色,我早该猜到钟煦的身份!

“妍妍,怨我么?”深思良久,他终于开口

唇角微扬,嫣然巧笑,“你太小看我了,难道我们只能分享快乐,不能分享秘密?”

“不,不是的”他握住我的手,攥得很紧,“现在的我,一文不值,隐匿在茫茫人侯处,连真名都不敢使用,你知道我的秘密又能如何,我不能给你头衔,不能给你地位,不能给你任何名份……”

“嘘!”截住他的话语,我淡淡一笑,“你的话太无情!”

他一愣,旋即道,“对不起,只是不愿让我的女人受委屈”

我是他的女人?

心纷乱,彷徨不定,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徐徐抬手,探上他的俊颜,轻轻摩挲,“既是你的,也就无须见外,理直气壮告诉我,告诉我你的名字,好让我记住你,记住一生一世!”

手冰凉,指尖有微汗渗出,他拂开我的掌心,一点一画写得仔细,“宗月!我是周文帝宗广泽的嫡长子,我母亲是雪后桓雪晴”

“未明月!”张臂圈住他的腰身,我附在耳畔,笑语喃喃,“终于认识真真正正的你了,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我们分享了秘密”他垂眸凝望,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坚定,“妍妍,这不可告人的真相是我所有的秘密,从此往后,我们坦诚相对,共同守护这秘密,直至终老”

这是什么?

是承诺,还是誓言!

懵懵懂懂抬头,与他对视,仅是一瞬,仿佛被赋予无穷无尽的力量,让我变得坚毅,变得刚强

我懂佛法,却不信鬼神,但那一刻似乎有什么触及心灵与魂魄,让我明白一件事这辈子,他是我要的男人,我也只能属于他!

喜事差点变丧事,公主府中闹成一团浆糊,母亲气得卧病在床,吩咐我总管打理府中诸事

未明月见不得光,自是不能抛头露面,我私下找来柳湘湘商量,将其安置在书斋暂住

这日傍晚,亲自端来饭菜探他

端坐锦榻,他不言不语半晌,忽而一问,“听说宗明欲除去闵知行?”

别看他隐匿在人海之中,消息倒是很灵通,我没吭声,仅是点了点头

深深瞥我一眼,未明月问得仔细,“他预备何时动手?”

见他极为心切,我如实答话,“原本早该动手,后来陈子安病重,就耽搁下来现如今,闵知行把持朝政,独揽大权,怕是不容易再下手!”

剑眉不由锁紧,他谨慎相问,“妍妍,你如何看待?”

一问令人错愕,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又补充一句,“你恨他么?”

恨?焉能不恨!

胸口一阵起伏,不自主攥紧拳头,厉声发泄,“他害死我母亲,我恨不得饮其血水,噬其……”

“呵呵呵!”未明月扬声大笑,分外畅快,探出食指勾起我的下颌

一瞬,仿佛是静止的,砰砰直跳的心儿仿佛跌入广袤无垠的,随波逐流,随浪沉浮

“猫猫?”凤眸冷睨,嗔笑连连,“原来你也会说这般肉麻的话语”

“猫有九条命,可以自由出入天界人间与地狱”

不明白我与猫儿有什么相似之处,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你呀!”他笑了,宠溺地捏了捏粉腮,“乖的时候,温顺如猫,将利爪掩藏起来,与人亲近怒的时候,凶恶若虎,张牙舞爪,噬人血肉”

比喻很形象,原来这就是我!

偎依在他怀中,贪婪的摄取温暖,笑问,“无缘无故问及闵知行,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冷哼一声,唇角勾勒一抹不屑笑意,“在宗明之前,要先下手为强,他胆敢动我母后,便是死上千万次也不足抵债偿命!”

“要我帮忙么?”

“别插手!”他温柔凝望,脉脉含情,“你的眸眼是多么明净,我不忍心让你瞧见鲜血与杀戮,再说他毕竟是你名义上的父亲啊”

“没关系!”我笑得温雅,答得轻巧,“有人说,我的血过于寒凉……”

翌日清晨,尚未起床,只闻玉瑶慌乱而至,颤声禀报,“郡主,皇后娘娘命您速速进宫,车驾在外等候多时”

皇后吴德蓉!与她素无深交,怎么突然念起我?

不曾多思量,起身梳洗打扮,随口问道,“皇后传召,母亲可否知晓?”

玉瑶摇头,答道,“方才遇见秋月,她说大长公主咳了一宿,四更天才昏昏睡去”

母亲卧病在床,自然不能指望,看来我要独立面对那位不可一世的吴皇后了

描眉敷粉,妆容精致,亲自挑选一袭华艳宫装换上,带了侍女出门登车而行

径直入宫,跪在芳华殿前,静候通禀

估摸半柱香的时辰,殿内传出黄门侍宦的尖细声音,“皇后有旨,宣!”

躬身入内殿,轻纱锦帘次第撩起,我抬首瞥了一眼,只见吴后斜倚妆台,正由宫婢伺候梳妆,身畔还立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闵叩请皇后娘娘金安”低眉顺眼,我按例行礼

眸光流转,她望向映在镜中的我,似笑非笑冷睨,“哟,林变闵,这名字唤起来倒也动听,子芸与闵知行结亲,强强联手,好艾真是太好了!”

早知她心中有气,我并不搭理,只将头垂得更低

见我不吭声,她气焰高涨,指着自己的云鬓,借机发难,“哎呀,梳得什么发髻艾一边高,一边低,你们这帮狗奴才越发胆大妄为,看本宫如何整治严惩!”说着,顺手从妆台上抓过一支金簪,重重刺向绾发宫婢的眉心

霎时,血溅一地,哀嚎响起,宫婢匍匐在地,不住叩首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

“狗奴才,要你何用?”广袖一拂,吴后斥道,“拖出去,斩断手足”

好一幕“杀鸡儆猴”弦外之意,话外之音,我怎能不知!

宫婢被闻讯而至的内宦拖走,雕花玉砖上残留一道长长的,怵目的血迹

“呜呜……”望着一地猩红,久立她身侧的孩童吓得手脚抽搐,悲泣哀鸣

“陈煜,你给本宫闭嘴,不许哭!”吴后气恼,扬手就是几掌掴向孩子,“你也是皇上的子嗣,就这么没出息,没刚性,同你娘一样都是下贱胚!”

陈煜?原来他就是宋王,尹妃的独子

无故被打,陈煜哭天抢地,堂堂国母竟磋磨无辜的孩子,我实在看不下去,微笑一语,“娘娘有话,不妨直说,无需牵三扯四”

铁青的面色骤变,吴后大笑出声,森森目光盯住我,“好一位永乐郡主,难怪皇上说你与众不同,本宫看你颇有胆色,讨人喜欢呢!”

她的喜怒无常,令我惊讶,心上隐隐压抑某种不祥预感

略微抬手,吴后示意宫婢带陈煜退下,旋即开门见山,“闵艾你觉得本宫的烨儿如何?”

陈烨?!脑海之中,立刻闪现那飞扬跋扈的神情,狂妄自大的言语天呐,他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思绪迁回,转身想逃,可她的下句话,却又让我亭脚步,“女儿家的心思,本宫怎会不知,烨儿不算俊俏,但至少比外族人强!你是大陈的郡主,姻缘婚嫁早就上升至国务范畴,喜欢谁就嫁给谁是完全不可能的,皇上看重你,本宫也愿意为你挑选一门好亲事!现如今,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其一,和亲北周其二,嫁给烨儿!”

宗明?陈烨?二者皆不是吾愿,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不该当这无用的任人宰割的高贵郡主!

俯身跪地,言语掷地有声,“妍妍福薄命苦,生来低贱,高攀不上皇亲贵胄,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是么?”笑意深浓,吴后故作温柔,“好孩子,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是要挟,还是恐吓?

抬眸与其对视,一口气倒出心底话,“妍妍既不喜欢宗明,也不喜欢陈烨”

“那你喜欢谁?难道是暗藏在书斋的……”话说一半,忽不言语,挨了半晌,一转话锋,“喜不喜欢,都是相对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你!”心头一颤,身子仿佛被千钧巨石击中,痛得厉害

公主府,我身畔,竟潜伏着她的眼线!

“少女情怀总是痴!”起身踱步,她满脸奸诈的笑意,“你的一举一动,本宫一清二楚,你将陌生男子藏在书斋,是何居心?就别在本宫面前装贞洁,装纯情了!”说着,伸手抽出妆台小屉,取出一方锦缎掷于地下

这,这是……染血的锦缎格外刺目,好似千万淬毒的细小银针,直直扎入眼中,钉入心底……

阴险毒辣这四字用来形容吴后再恰当不过!

吴德蓉,她真真正正是“无德蓉”!

与之冷冷对视,我泰然自若,“一方染血的锦缎能说明什么?”

她笑得暧昧,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别小看这锦缎,它可来自公主府,好像是你的被褥,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可我不怕!轻蔑瞥她一眼,拍掌大笑,“皇后娘娘真是好手段艾可惜妍妍行得正,不怕您诋毁!”

“是么?”一丝厉色掠过她的面庞,“你就不怕本宫将此事宣扬出去,堂堂永乐郡主与他人苟且淫乱,会是什么下晨”

“无非一个死字!”

“说得好!”低沉威严的语声蓦然在身后响起

茫然回首,只见闵知行一身朝服,峨冠博带,拂风而至

心里不由泛起嘀咕,他怎么来了?

本以为行事隐秘,却被人突然闯入,吴后一愣,随即尴尬笑道,“难得太师有空来芳华殿转转!”

不曾行礼,闵知行径直落座,抬眼瞟我,似笑非笑,“闵,皇后娘娘替你考虑的如此周全,怎能不答应?皇上病重,急需喜事冲冲,为父帮你做主,即日与太子成婚!”

“什么?你说什么!”触上他冰凉凉的目光,心魂俱震,“让我嫁给陈烨,说得好轻巧,我的人生,为何让你来做主,凭什么?”

笑弯眼眸,老狐狸一脸奸相,语声柔和,却逸着冷意,“就凭一个父字!”

“你,你不是我的父亲,你是……”刹那间,真相已至嘴边,秘密呼之欲出

“住口!”厉声喝断我,闵知行欠身朝吴德蓉笑了笑,“皇后娘娘只需选定吉时吉日,其他事宜包在老夫身上!”

笑靥如花,吴德蓉心满意足道,“好,真是太好了,那一切就要仰仗国丈了,本宫即刻吩咐钦天监挑选吉日”

他竟随意订下我与陈烨的亲事,怒得不能自抑,尾随其出了芳华殿,行至无人之处,冲上前,对他又踢又打,“奸臣佞贼,你安得什么心,大长公主若是知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闵,我会害你么?”他一脸肃然之色,深深迫视,“你是极为聪慧的孩子,为他想想吧他拥有高贵的血统,拥有显赫的头衔,却没有争夺皇权的力量……”

“谁,你在说谁?”

“明知故问,被你掩藏在书斋中的男子,周文帝的废太子未明月!”

人说闵知行狡黠阴险,果然没错

一双似冷似热,变幻复杂的眸眼,便让人琢磨不透

极力克制慌乱的心,我冷言笑叹,“一定是老糊涂了,什么废太子,妍妍不知!”

眸光深沉,好似慑人魂魄,他含笑轻语,直直逼迫,“既是不知,也就不必顾及颜面,老夫即刻命人将其捕获,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呢!”

语声击中心尖,有些沉不住气,“你敢!该死的老狐狸,叛国投敌,恶毒至极,难怪无儿无女,活该没儿子送终!”

刚一出口,惊得呆赚盛怒之下,不曾料想竟会说出这等刻薄的话语!

一定,一定无法挽回

沉默,长久沉默

垂眸低首,不敢正眼瞧他

廊下,两人伫立,离得很近,近得可以听清他的心跳,察觉他的气息

忽的,腕上一紧,被他死死扼赚我若惊弓之鸟,转身想逃

下一刻,凌厉的掌风向脸庞刮来,我本能去躲,却……

冰凉的指尖擦着耳畔掠过,他冷冷大笑,语中满是落寞与凄凉,“可笑我闵知行,在你这黄毛丫头面前,居然下不了手……唉,闵艾老夫为官为宰数十载,早已当惯歹毒险恶之人,世人骂我咒我都

行,唯独你不行!”

“我……”气势软了半分,缓缓抬头,与其对视

清冷的眸中溢出点点柔情,他悄然哀叹,“今日所做一切,全都是为你,早晚有一日,你会懂!”

错觉,一定是错觉,不能被他迷惑

老狐狸绝不会对我推心置腹,更不会讲出这般不知所谓的温情话语!

“我是不会嫁给陈烨的!”猛地拂开他的手,脱口怒道,“我有喜欢的人,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你的阴谋不会得逞!”

“不谋而合,老夫也有喜欢的人,也有想保护的人!”笑得畅快,闵知行直陈心意,“这门亲事,你是嫁定了!”

说着,他绝然拂袖,喝道,“来人啊”

倏地,数名亲卫由廊檐上树影中窜出,单膝跪禀,“太师有何吩咐?”

悠然转身,他负手背对,一语似寒冰刺骨,“将永乐郡主押入凤澜殿,严加看管,直至太子大婚!”

闵知行发话,谁敢不听,大队禁卫摆起铁桶阵,将凤澜殿围得水泄不通

起先几日,还有气力反抗,砸得砸,摔得摔,殿中古玩瓷器碎得一件都不剩

即使这样发泄,也没人心疼,更没人出面劝阻,“老狐狸”来看过几次,开口只说了一句,“既然愿意摔,索性让郡主摔个痛快,传令府库,再送些玩器过来”

那么多玩器,全都是上等货色,白白摔烂,太可惜

他不心疼,我还心疼,想来想去,决定改变策略,坚持到底!

“有声”抵抗变“无声”抵抗,从昨日起,狠下心,绝食抗争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我歪在榻上,一副病怏怏涅

捧着盛满汤羹的玉盏,玉瑶跪在脚边哀求,“郡主,好歹吃一口”

“快拿走!”瞧都不瞧一眼,我咬牙坚持,“宁愿去死,也不愿嫁给陈烨!”

“哟,要寻死啊”帘外响起寒凉语声,“老狐狸”急行若风而至,接过玉瑶手中的碗盏,舀了一匙送入口中,笑道,“好香的莲子羹,给这濒死之人享用,完全是糟趟,不如由老夫代劳”说完,咕咚咕咚,将盏中汤羹一饮而尽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心里恨得厉害,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怒声叱问,“你来干什么?”

“阿芩!”他招了招手,由帘外唤入一年长的妇人

不曾言语,那妇人欠身朝我行礼

隐隐的,一股幽香自她袖中传出,那味道很是熟悉……

“闵知行!”蓦然呼喝他的名讳,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阿芩跟随老夫多年,如今忍痛割爱,让她伺候你”说着,话锋一转,柔柔暖语,“闵艾你就不能乖一点,让老夫省心一点!”

凤眸一瞥,我冷冷笑叹,“你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了!”

听闻此语,闵知行一脸铁青,抬步就走,刚走两步,猛回头,不忘嘱咐一句,“阿芩,好好照顾她!”

待闵知行走后,阿芩亲自执壶注水,奉上香茶

眸光流转,我冷哼一声,挥袖将茶盏拂落在地,“你有什么目的,不妨说来听听?”

她一愣,旋即跪下捡拾碎瓷,从头至尾,依旧一言不发

怒不可遏,我猛地推她一把,“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装聋作哑!”

推搡间,她颈上的伤痕显露出来,那道疤贯穿咽喉,怵目惊心

玉瑶惊愕,颤声道,“郡主,她是哑巴!”

点了点头,阿芩笑得温柔,目光久久亭在我的脸上,仿佛多年未见的至亲故友般

受困凤澜殿已然半月,其间,大长公主竟未探视过一次,心里升腾不祥预感,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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