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刘彘缓缓的闭上了眼角,不愿意,他不愿意看着家中空荡荡的带着知行歆温度一切,也许,明天她就会打电话给她要他去民政局办手续吧?
哈哈,刘彘,你就这样被踢出了局,真的是太可悲了。而知行歆,她将永远都不知道你给了她血青,到底是为她付出了什么。
突然间,刘彘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知行歆,她,她真的给她打电话了。
刘彘愣愣的从凳子上站了起身,然后清了清嗓子,接起来电话,说了一个喂字。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知行歆出口就是一阵怒吼,接着说要杀了他之类的话。
怎么了?她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刘彘困惑的想要问出口,却只听碰的一声,电话就挂断了,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就是关机状态。
刘彘拿着电话满屋子的徘徊。怎么回事呢?是什么事情要知行歆那样发疯似的恨他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血青他不是已经给知行歆了吗?她到底还想要他怎么样?刘彘拿起了电话继续给知行歆拨过去,可是,不管打了多少遍,对方的电话都是关机。
他心里焦急,可是,要他这样主动的去找知行歆,他又有些心不甘愿。知行歆,她都有了别人的孩子,凭什么还要他这样牵肠挂肚的?
一夜未眠,天蒙蒙亮的时候,刘彘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电话,给蚊子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同时,却从蚊子的口中听说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老大,你起的这么早啊。”蚊子在那边惊奇的问道,难道说老大也起来踏青吗?
“你去疗养院给我打听一下知行歆的妹妹病怎么样了,不要让人知道是我要你打听的。”刘彘没有理会蚊子的话,直接开口吩咐道。
“哦。”蚊子点了一下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老大,你知道昨天晚上林风出了车祸吗?”
“什么?什么时候?在哪?具体怎么回事?”刘彘一愣,随即接连的问道,好奇怪,怎么林风会突然出车祸呢?
“就在浅深公司的路口,林风和她的女朋友一起被一辆大卡车给撞了,听说大卡车是酒后驾驶。”蚊子赶忙回答道。
“他女朋友?韩涵?”刘彘奇怪的问道,事情也太过巧合了吧?昨天晚上,他才见过韩涵,之后,她就和林风一起出车祸了?
“对的,韩涵,就是这个名字。”蚊子在电话那头表示肯定。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刘彘赶忙问道。
“两个人伤势都很重,有性命之忧,听说抢救了一夜,到现在仍是昏迷之中。”蚊子回答道。
“我知道了。”刘彘应声,挂掉了电话,接着开始频频皱起了眉头,知行歆昨晚是因为林风的事情骂他吗?还说要杀了他?知行歆,这车祸又不是我造成的,你凭什么打电话朝我发脾气啊,真的是莫名其妙。
不过,怎么偏偏那么巧,昨天林风就出了车祸,这么说,这么说他们就不能出国了?想着,刘彘的心里竟然有着一丝窃喜。一夜的无眠他终于找到原因了,也许,只是因为知行歆要出国了,要永远的离开他了。
正当刘彘在这边幻想的时候,蚊子的电话竟然很快又打了过来。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刘彘越来越欣慰蚊子的办事速度。
“老大,我直接给那边去了电话,听说,知行歆的妹妹昨天夜里过世了。”蚊子回答道,老大有的时候脑袋肯定是锈住了,这种事情只要查到那个疗养院的电话,再打过去一问就知。还当件任务一样派发给了他,要他过去一趟。
“什么?怎么可能?”刘彘听言,顿时大惊。知行歆的妹妹过世了?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
“是,是真的。”蚊子肯定的回答,想不到一条人命就这样转瞬即逝,要他也很惊讶。
“我知道了。”刘彘应声挂断了电话,之后,随手拿起了自己的外衣,大步的奔下了楼,他现在要立刻去疗养院看看。
知行歆的妹妹昨天去世了?不可能啊?不是说有了血青就没有问题了吗?怎么还是突然就去世了呢?难道说是配方有问题?或者是药被人动了手脚?
不可能吧?谁能跟那样一个与人无害与世无争的十几岁小女孩下这样的毒手呢?虽然没有见过暖暖几次,可是,刘彘确实从自己的心里对她表示怜爱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暖暖突然的离开,知行歆一定会精神崩溃的吧?真该死,早在昨天夜里他接到了知行歆的电话,就应该直接开车过去的,还装什么深沉呢。因为这天是端午节,所以一路上都是往来的行人和车辆,虽然一路闯着红灯,可是,对于堵车刘彘还是很无奈。所以当刘彘赶到疗养院暖暖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钟了。
刚刚升起的太阳正好斜射在暖暖的病床上,整个人显得脸色有些光泽,而与之对比的是知行歆惨白的,毫无生机的脸,和那空洞无神的眼睛。她大概坐在这里一整夜了吧?刘彘见着知行歆的嘴角都干得发白,嘴巴微张,勉强的维持着自身的呼吸,手僵持的放在床上,握着暖暖的手,紧紧的,不愿意松开。
“晚歆。”不忍打扰,可是,刘彘仍然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知行歆依然麻木空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至刘彘的人已经站在了她的眼前,她才缓缓的抬起头,一愣之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
知行歆突然站了起身,双眸凛冽的眯了起来,一股恨意从身体里面爆发了出来,双手抬起,用力的抓住了刘彘的脖子。
她很坚持,也很用力,怎么说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她的手抓着刘彘的脖子,越来越紧,要刘彘几乎喘不过起来。
刘彘开始以为知行歆只是和他开玩笑,或者说,只是泄恨似的发泄一下,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错了,知行歆根本就是精神有些失常,身体行为根本不受大脑控制了,因为她的手越发的紧勒着他的脖子,根本就是想要杀死他的。
知行歆的双眸带着恨意紧紧的看着刘彘,仿佛刘彘的表情越痛苦,她就会越开心一般。
刘彘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了反抗,他的手抓着知行歆的双手,想要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掰开,可是,知行歆的蛮劲上来,她已经做了拼死的决心,任凭刘彘怎么拽着她的手,她都不肯松开。
渐渐的,刘彘觉得自己呼吸就快要停止了,整个身体也有些麻木了起来,这才灵机一动,胡乱的伸脚踢向了地上的铁盆。
咣当
也正是这个巨大的响声,激动了在门口走过的医生。
他推门进来,见两个人死命的纠打在了一起,便赶忙大声的喊道:“快来人啊。”
接着,办公室里面的执勤大夫都赶了过来,硬是拽着知行歆的双手,把刘彘的脖子给救了出来。等大夫扶着林风坐到了另一边的时候,只见刘彘的脖子被勒出了一圈红印。看来知行歆真的下死手了,只怕要是他们再晚些时候赶来,就真的出人命了。
知行歆被大夫们按着,坐到了暖暖身旁的凳子上,可是,她仍是呲着牙,恶狠狠的看着刘彘,双目通红,仿佛刚刚没有把他掐死,就是自己的错误。
“我知道暖暖的死对你刺激很大。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发疯吧?”刘彘一边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埋怨的说道。
“啊……”知行歆挣脱开了医生们的手,一把冲到了刘彘的身边,双手压着他的身上,拽着他的头发,衣服,不停的揪扯。
“向小姐,您冷静些。”
“向小姐,再这样要出人命的。”
众大夫一齐拉着知行歆用力的把她往后拽,可是,终究没有敌得过她的蛮力。
“打镇静剂吧。”这时,有一个大夫开口提议道。
“不行,那药对身体有伤害。”刘彘虽然被知行歆揪扯着,可是,仍然粗着声音开口说道。他知道,从知行歆的动作来看,她并没有真的失控或者说是精神失常。因为暗想要杀他,刚刚就真的可以直接掐死他了,可是,他现在还没有死。可是,知行歆还是有下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力度的,她现在的这种行为,近乎是一种发泄,一种不甘,甚至是一种怨恨。
最后,是大夫又从别的楼层找来了几个男医生,把知行歆扛着从刘彘的身上拽下来的。他们本来想要把知行歆带到别的房间,可是,暖暖在这里,她死活都不走。再看刘彘,刚刚知行歆对她又打又扯,竟然连还手一下都没有,似乎,只是害怕伤害了她。
“先生,请您先到隔壁房间吧。”一个医生无奈的跟刘彘提醒道。
“不,我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彘笑着回答,不过,他的眼睛竟是直视着知行歆。
“你们都松开我,松开我,你们以为我疯了呢?我告诉你们,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要杀了他,我就要杀了他……”知行歆终于被刘彘看的有些恼了,从凳子上站起身怒声的朝刘彘大喊道。
“知行歆,你说你清醒,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刘彘皱了一下眉头,冷声问道,从知行歆的眼眸中,他不难看出她对他的怨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经过一夜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还在装傻?我以为你不敢来了呢。你要是真的不给我血青,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给了我一个假的。你可知道,要是没有你的血青,暖暖就不会那么满怀希冀的服药,也不会那么痛苦的死去,她不会那么不甘的看着我,她不会带着怨恨离开,……是你杀了暖暖,是你要她走得很痛苦……”知行歆怒目看着刘彘,整个泪腺就这样爆发了出来,泪也不可自制的流了出来。
虽然暖暖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自己会死了,可是,她却从来也没有想到,她是喝下了她姐姐亲手给她准备好了的毒药,饱受痛苦而死。
整整一夜,知行歆坐在这里,耳边还是会会想出暖暖的悲伤呐喊。
“姐姐,好痛……”
“姐姐,暖暖不想离开你……”
暖暖啊暖暖,你要姐姐怎么做?
所以,知行歆才在看到刘彘的那一眼开始,就真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下去狠手。
以她的力气,刚刚要掐死刘彘简直易如反掌,可是,看着刘彘那么痛苦的表情,她的心还是软了。
“什么假的?什么痛苦?知行歆你的神经到底还正不正常?”刘彘听着知行歆的话,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她。
假的血青?怎么会有假的血青?
旁人连血青的样子只怕都不认识,怎么会拿得出来一个假的?
“先生,向小姐是说,您昨天送来的血青,是假的。”主治医生无奈,在一旁跟刘彘提醒道,也许,连这位先生也不知道那个血青为什么是假的吧?
“假的?你们胡说什么?那是我家祖传的,怎么会是假的?”刘彘立刻惊愕的站起了身,怒视着主治医生问道。他拿的血青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根本毫无可能。
“可是,那就是假的啊,我们已经化验过了,您送来的血青只是一只普通的青虫,暖暖也正是因为没有血青服用了配方中的药物,才那么快过世了。”主治医生无奈的开口说道。
“不可能,是不是被你们谁掉包了?我拿来的血青一定不会错。”刘彘仍然坚定的看着主治医生说道。
“那先生可以跟我过来一起鉴定看看。”主治医生开口说着,就往门外走。
“好。”刘彘转头看了知行歆一眼,然后跟着主治医生走出去了,他现在也只想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是不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相信,知行歆真的会恨他一辈子的。
“刘彘,你不要再装蒜了,不要再装了。”知行歆跌坐在原地,低声痛苦的说道。他为什么还要来呢?为什么还敢来呢?刘彘,我真的恨我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勇气掐死你。
医生的办公室里,主治医生把一个锦盒拿了出来,还有一个已经做过药引的变了色的青虫及之前封存着青虫的那枚掌心大小的玉佩一起的拿到了了刘彘的眼前。
“先生,您请看。这些东西都是您亲手交给我的,要是您有所怀疑,这个锦盒上面还有您的指纹,我们可以做技术鉴定。”
刘彘瞥了一眼那个锦盒,盒子是没错的,就是他之前拿过的那个。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刘彘看向了那个小小的玉佩,它就是装着封存着血青的玉佩,可是,这个玉佩,刘彘用手把它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