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徐子桢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刚要坐下就看见跟在身后还偷笑着的寇巧衣,沒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笑。再笑我就真把你送出去,”
寇巧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來,随即故意板起脸來:“是,巧衣不笑,”
“你,”徐子桢实在拿她沒办法,摇了摇头,“你爱笑不笑吧,明天沒事帮我去买彩礼,神机营那边才开张,我实在沒法跑开。”
寇巧衣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此事由巧衣操办便是。”说完看了徐子桢一眼,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子桢倒了杯水一口喝下,笑道:“怎么这模样。真怕我把你送人。”
寇巧衣摇头道:“巧衣知道公子不会将我送走,只是巧衣总觉得温大人今日此举有些怪异。”
“哦。怎么个怪法。”徐子桢一愣,放下手中茶杯,招了招手道,“坐下说话,别这么拘束,就当咱们这是两口子说话就是了。”
寇巧衣小脸一红,乖乖地坐了下來,轻声说道:“公子,你可曾发现今日此事似是温大人刻意为之。”
徐子桢挠了挠头:“你说这事是温大人摆我的道。这不能够吧。我怎么看都象是老钱那小子在耍我啊。”
寇巧衣道:“温大人素來老成持重,若非他允可,钱公子又怎会如此放肆。”
徐子桢疑惑道:“那也不可能啊,就算温大人再怎么喜欢我,也不用这么猴急着把女儿嫁给我吧。而且还是忽悠我的这种损招。”
寇巧衣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巧衣也只是猜测罢了,只是巧衣觉得温大人如此拉拢公子,似是对公子有所图谋。”
徐子桢失笑:“对我有图谋。我一介匹夫,大不了帮他守守兰州城,能有什么给他图谋。再说温大人也不是这样的人,你想多了。”
寇巧衣低下了头:“许是巧衣多虑了,公子莫要生气。”
徐子桢摆了摆手刚要说话,却迟疑了一下,刚才在那种情况下他的脑子有点混乱,但是现在静下來却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却怎么都说不出來,他也发现温承言似乎是在拉拢他,可自己空有一点功夫而已,哪值得他用女儿來拉拢呢。
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來,最后索性不再去想,温承言是个什么性子他很清楚,是绝不可能害他的,再说了,就算自己真被坑了又怎么样,好歹一个千娇百媚的温娴被自己娶到手了,自己怎么都不亏。
这晚他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见自己被夏兵团团围住,身边的兄弟们已全部阵亡,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孤身一人打退了夏兵,回到京城受到了皇帝的嘉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
早上醒來的时候,徐子桢还沒从梦境中回过神來,他愣愣地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使劲晃了晃脑袋,嘀咕道:“位极人臣。拉倒吧,明年跟着老皇帝一起被抓到金国去么。”
徐子桢刚洗漱完毕,房门就被敲响,打开门一看,却是柳风随笑吟吟地站在门外,徐子桢昨天晚间就找了个人去通知了他,为的是让他陪寇巧衣一起去买彩礼,不然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说不准就容易被人骗被人欺负。
柳风随还不知道找他來什么事,当听说是为了买彩礼,顿时大喜道:“操办彩礼。好啊,小弟一定陪巧衣姑娘将兰州城翻个遍,怎么都得给大哥买最好的礼,”
徐子桢笑着掏出几张银票:“别给我省钱,使劲花,顺便给巧衣买几件衣服,我实在沒时间,还得去训练那帮小子呢。”
柳风随二话不说接过银票就带着寇巧衣出了门,脸上乐得开了花,就象成亲的是他一样,徐子桢看得直摇头,不再去管这事,出门牵了马直奔军营而去。
昨天他提前离开,也不知道卜汾能不能把这群小子训好,徐子桢本來对这事有点小担心,毕竟卜汾只是个马贼头子,可当他到了军营后却松了口气,神机营五百人居然一个不少的全都在场中,整整齐齐地列着队,抬头挺胸神情肃然,俨然一副多年的正规军模样。
徐子桢走到近前,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啧啧赞道:“有点模样了,不错,”
卜汾笑道:“怎么,怕哥哥我带不好你的兵么。”
“哪里哪里,您好歹带兵还比我早呢,我哪敢找您的不是,哈哈,”徐子桢笑道,“接下來就我來吧,今儿咱们该练刀了。”
卜汾一愣:“这么快。你不是说体能得练一阵子么。”
徐子桢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时间太紧,战争随时可能再次爆发,这五百人虽然已各自分组,但是乱披风刀法是必学的,这是临阵时最关键的东西。
马贼们在前些日子就已学得熟了,倒是给徐子桢省了不少事,他让马贼们一对一地教那些新兵蛋子,等教会了就开始捉对练习,自己则是在旁边踱着步子到处查看,不时地指点一二。
一晃大半天时间过去了,太阳已渐渐偏西,五百神机营正练得火热,却见营外跑來一人,正是柳风随,还沒跑到近前就笑着叫道:“大哥,彩礼已买齐,跟我回去过过目。”
卜汾还不知道这事,好奇之下忍不住问了个明白,随即大笑道:“今儿时间也不早了,让他们自己操练,咱们一起回去看看彩礼去。”
徐子桢哭笑不得:“你们这一个个的比我还着急,到底谁成亲哪。”
不过他说是这么说,还是和卜汾柳风随一起回了城,至于五百神机营么,就暂时让他们休息一下,训练得太紧也不是好事,张弛有度才为上,反正看看彩礼也就一会工夫,打个來回也用不了多久。
三人來到徐子桢的住处,才一打开门徐子桢就被眼前一桌子的五彩斑斓晃得花了眼,好半天才回过神來:“乖乖,这也太他妈夸张了吧。”
柳风随得意洋洋地道:“我和巧衣姑娘跑遍了兰州城,买的都是最好的,你看看,这是乾生元的喜饼,这是凤祥记的金银碗。”他一样样打开,象献宝似的给徐子桢过目。
最后是一个厚厚的长条包裹,柳风随边打开边笑道:“这是城南泰记布庄的缎子,据说都是从江南运來的,可花了我不少”
包裹外的红纸刚掀开,就露出了里边的布料,柳风随的笑容忽然凝固在了脸上,这哪是什么缎子面,分明是一卷已经隐有霉点的普通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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