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一脸诧异:“我怎么不能來。当初皇上不是都答应我和珞玉屏公主的事了么。”
“哎呀徐公子,此事说來话长,只是只是如今事情起了变化,你怕是不能见公主了。”李公公吞吞吐吐地说不清楚。
徐子桢脸一沉,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什么意思。难道外边的传闻是真的。珞儿真要嫁给那什么牟大人之子。闪开,我要见皇上,他好歹是一皇帝,怎么能说话当放屁。”
李公公大急:“徐公子禁声,”这可是在宫门口,旁边一大群禁军围着呢,就算徐子桢曾经救过玉屏公主,可这话对皇上乃大不敬,是要杀头的,李公公是李珞雁宫里的人,也亲眼见证了徐子桢相救公主的过程,因此虽然皇命在上,却还是偏向了些徐子桢。
可徐子桢根本不领情,一把揪住李公公的衣襟喝问道:“我问你,这事儿公主知道么。还是说这只是皇上一厢情愿乱点鸳鸯的。”
李公公年老力衰,哪挣得脱徐子桢的手掌,顿时急道:“此事乃皇上提起,但公主也并未有异言。”
徐子桢忽然呆滞住了,手掌慢慢松了开來,李公公趁机脱离向后退开半步,小心翼翼地劝道:“徐公子,若无他事咱家就先告退了。”
“李公公。”徐子桢忽然叫住了他,语速迟缓地问道,“你可知皇上为什么忽然要把公主许给牟大人的公子。”
李公公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低声说道:“徐公子于金城关大败我夏国十万儿郎,此事已传得上下皆知,皇上自然是有他的苦衷,公主自也需得避嫌。”
徐子桢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只是现在的神情与他刚來时判若两人,面如死灰眼神呆滞,对身周那些全副武装的禁军视而不见,就这么拖着脚步走着。
那些禁军倒也罢了,因为徐子桢最终并沒有撒野,可守城的那将官却忍不住了,他对驸马究竟是谁原本还沒搞清楚,因为公主下嫁牟迪英之事只是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而已,他在刚开始的时候见到李公公从里边出來,当即就相信了徐子桢的驸马身份。
可是随后的事情忽然起了变化,两人的对话中虽然肯定了徐子桢与公主之间有情分,但也明确了皇上已将公主许给牟迪英的事实,这下他的火气顿时就蹿了上來,脸上到现在还火辣辣的一片,这巴掌可不能白挨。
呛一声他的刀已出鞘,并喝令随行的两名兵士:“与我拿下这贼子,”
徐子桢头也不回,对他的刀象是根本沒看见,李公公慌忙止住:“且慢,公主吩咐过,不得难为徐公子。”
那将官不敢违逆,只得悻悻地收刀入鞘,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子桢,啐道:“妈的,公主都瞧不上你了还拽什么拽,别落在老子手里,”
徐子桢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依旧慢慢拖着脚步走着,大野赶紧牵着马过去,扶住徐子桢,卓雅则是面带冷笑,幸灾乐祸地道:“原來你的仰仗是西夏公主,可如今驸马梦做不成了,你还能那么蛮横霸道么。”
大野回头苦着脸对卓雅拱了拱手,示意她别落井下石了,这时候徐子桢的样子可是他从沒见过的,只怕是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万一卓雅的话再刺激到他,天知道以他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傻事來。
徐子桢根本沒理会,周遭的人和事象是与他完全隔离了开來,大野无奈之下只得陪着他慢慢走着,天色已经不早,再不投栈只怕要露宿街头了。
好在兴庆府毕竟是西夏国都,虽不如大宋汴梁那般繁华,却也并不冷清,现在这时辰街上依然还有不少行人,也还有着许多店铺沒打烊,门头上挂着一个个大红灯笼,过年的喜庆依然看得到,其中一家店门口的灯笼特别醒目,竖直四个排着,上边写着青秋客栈四个大字。
大野扶着徐子桢,低声说道:“少爷,天色晚了,咱们就这儿住下吧。”
徐子桢依旧眼神呆滞,对大野的话置若罔闻,大野急得快要哭了出來:“少爷,你别这样,你说句话啊,”
“呼”徐子桢终于象是醒过神似的,长长的吁了口气,抬起眼皮看了眼四周,“就住这儿吧,你和这娘们儿先进去,我找个地方喝酒。”说完抬脚就往前走去。
大野急道:“少爷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徐子桢忽然转头瞪向他,大声吼道:“老子就他妈想静一静,别烦我,”
大野从沒被他这么骂过,一下子懵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徐子桢早已走得不见了影,卓雅从头到尾冷冷地看着徐子桢,直到他离开都沒说一句话,只是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徐子桢失魂落魄地走着,随便找了家尚未打烊的酒楼走了进去,这时候的客人已不多,零星四五个人而已,徐子桢看也不看旁人,径直选了个角落位置坐下,也不管旁人惊讶的眼光,开口就要了一坛酒。
西夏的酒坛和中原差不多,大坛五十斤小坛二十斤,徐子桢要了一坛大的,也沒要下酒菜,直接要了个青花大海碗,拍开泥封满满倒上一碗,一仰脖子两三口就干了下去,也不擦擦嘴就又倒了一碗。
小二看得眼睛发直,他在酒楼当伙计有些年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喝酒这么豪迈的汉子,而且这汉子偏偏长得还斯文白净跟个大姑娘似的,他发了会呆,这才想起问徐子桢要不要再点几个菜來下酒,却沒料到招來徐子桢一顿咆哮。
这下清净了,开酒楼的最不愿招惹的就是喝醉的和发疯的,偏偏徐子桢占齐了这两样,就连邻近一桌的客人也偷偷挪开了些,以防他发起疯來自己倒霉遭殃。
徐子桢也不理别人,赶走小二后就这么一碗一碗地喝着,沒多大工夫他的脸上就红了个透,眼神也迷茫了起來,一手扶着酒坛一手把着碗,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当然,谁都沒发觉徐子桢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注意着门口,他的酒量本就很好,而自从身怀内力之后更是比以前飞跃了一大截,又怎么可能醉这么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子桢也不急,反正今天等不到还有明天,总有鱼上钩的时候,忽然,他的眼中若有若无地闪过一丝笑意。
这就來了么。
酒楼门口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老头,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一头稀疏的花白头发挽了个小小的髻,肩上挎着个小布包,手里提着杆白布幡,上边写着:铁嘴神算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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