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暂时解除,谢馥春也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各路贵妇千金纷至沓來,不多大功夫已将谢馥春店堂内挤了个满满当当。
莫梨儿从开业起就雇了两个老妈子,方才秦榆的人來捣乱时她们吓得躲了起來,这会儿见突然出现的姑爷轻易摆平,觉得很有点不好意思,又回了出來忙前忙后的,比平时卖力了许多。
徐子桢把大野等几人留了下來,自己跟着莫梨儿去到后堂。
莫谢氏本还躺在床上,一听徐子桢來了顿时精神大振,在莫梨儿的服侍下坐起身來,徐子桢这才进屋,见面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接着说道:“娘,我回來了,今后沒人敢欺负您和梨儿了。”
这声娘叫得莫谢氏眼泪当场淌了下來,当初在苏州时谢馥春被徐子桢牵连而关门,但是她从沒怪过徐子桢,她经商这许多年,早就练成一双火眼金睛,徐子桢将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而且对人真诚,自家女儿跟了他绝不会受委屈。
只是徐子桢这一走就是半年,杳无音讯,这些日子里她沒少担心牵挂,倒不是为了睫毛膏给店里带來的利润,而是她已经真的把徐子桢当成了自己的女婿。
“桢倌儿,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莫谢氏才说了半句就哽咽了起來,莫梨儿慌忙扶住,掏出手绢给她擦拭着泪水。
徐子桢微微一笑:“娘,您可得赶紧把身子养好,接下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您忙活呢。”
莫谢氏一怔,沒会过意來:“忙何事。”
徐子桢看向莫梨儿,笑道:“我和梨儿已订亲半年了,也该选日子把礼给办了,不知娘您的意思怎么样。”
莫谢氏大喜,只觉浑身上下一阵舒坦,积了几天的病仿佛瞬间烟消云散,眉开眼笑地指了指他道:“你连娘都喊上了,还要等什么。”说着话精神抖擞地站起來去一旁踅摸出了一本老黄历,哗啦啦翻了几下定在了某页上,招手对徐子桢道,“桢倌儿你看这天如何。四月初三,诸事皆宜”
莫梨儿不提防徐子桢会突然说起成亲的事,更沒想到自家的娘会这么配合,甚至沒等自己回过神來已把日子给选好了,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跺了跺脚逃出屋去。
徐子桢和莫谢氏相视而笑,也不去拉她,等笑完后徐子桢忽然脸现尴尬,吃吃地说道:“娘,有个事我得跟您先商量商量,梨儿怕是不能不能当我的正妻。”
莫谢氏一愣,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我也先与你说好,梨儿再怎么出身寒微也是不做妾的。”
徐子桢挠着头嘿嘿笑道:“这哪儿能呢,我把梨儿当心头肉这么看着的,我也不瞒您,其实我在这半年里还碰上过几位姑娘,其中有一位在机缘巧合下也跟我订了亲,而且她那身份有点嘿嘿。”
北宋时一夫允许有多妻,不过通常都是一正妻三平妻,其他的就得是妾室了,莫谢氏其实从沒想过梨儿会当徐子桢的正妻,毕竟这年头商人的地位不高,她想着徐子桢如果能出人头地,女儿能当个平妻就行了。
不过想归这么想,她听徐子桢说这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揶揄道:“有点什么。莫非还是位公主不成。”
徐子桢干笑一声,低声说道:“您猜对了,还真是位公主,而且不是咱大宋的,是西夏公主。”
莫谢氏傻了眼,她本以为徐子桢可能是攀上了哪家大官,甚至猜过会是前苏州知府温承言之女,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沒想到,徐子桢还真的结了个公主的亲,这不就成西夏驸马爷了。
“我我去找梨儿。”徐子桢自觉心虚,趁着莫谢氏发呆的当口溜了出去。
莫梨儿不知躲到了哪里,徐子桢也不急着找她,成亲这么大的事得给她点时间消化,况且梨儿脸皮这么薄,就算现在找到她也不一定肯见自己。
刚回汴京就摊上秦榆这档事,徐子桢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见赵构再说,他将寇巧衣先留下來帮衬着莫谢氏操办婚礼一应事宜,自己带着大野宝儿和苏三直奔康王府。
赵构在徐子桢刚回來时就收到了消息,早早的回到府里等着,门口的护卫引着徐子桢直奔后堂,赵构一见他就站起了身,笑着迎上來:“子桢,你一回來就闹出个不小的动静。”
徐子桢整了整衣襟就要拜下,赵构一把将他拉住,正色道:“今后你我二人时就不必行这般虚礼了。”
“好,多谢七爷。”徐子桢不矫情,反正他见跪下磕头也挺烦。
两人落座后徐子桢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來,赵构思忖片刻,冷笑道:“我那五哥还是放心不下我,不过这也无妨,來便來,谁怕谁。”
徐子桢抚掌大笑:“说得好,來就來,反正这位五爷将來也就这么回事,您放心就是了。”
赵构道:“就算他将來有什么我也未必将他放在眼里,好了不说这败兴之事了,说说你吧,听闻我二哥去找你了。”
说起这个徐子桢就哭笑不得:“七爷,我说您这二哥推荐我去个什么衙门不好么,非得让我去念书,我这粗人一个,不得把修文堂的先生气得吐血么。”
赵构哈哈大笑:“粗人。你若是粗人这汴京城中还有几个细的。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你在苏州那两阕词我可都抄录下來了,莫不是要我拿去请朝中几位鸿儒品评品评。”
徐子桢一愣,随即也笑了出來,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容惜既然是赵构的亲妹子,当初自己那两首抄來的神作自然也逃不过赵构的耳朵。
赵构笑了会又说道:“依我看你去修文堂倒是个妙事,如今天下士子虽多,但大多都为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然后便是极尽逢迎之能事,又有几人能为天下着想,你若去那处,想來能一正修文堂中那股歪风。”
徐子桢道:“您赶紧别挤兑我了,我觉得我自个儿就挺歪。”
赵构道:“那就以毒攻毒。”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忽然难得地带上一丝坏笑,“修文堂中可是有女院的。”
徐子桢顿时跳了起來:“真的。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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