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璞君会错意了,她见徐子桢又看了过來,心中顿时抑制不住的羞恼,脸颊火辣辣的发烫。
混蛋。无耻。可恶。又來戏耍于我么,既然如此,我我跟你拼了。
徐子桢还在想着怎么回答,却沒想到高璞君冷不防揪住自己的衣襟往里一拉,然后一张红馥馥颤巍巍的小嘴盖在了自己的嘴上。
当啷。
徐子桢手中的酒杯脱手落地,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那个俏脸羞红的美人,整个大厅里也在这时变得鸦雀无声,连神机营带张孝纯,五百多双眼睛全都瞪得象铜铃,看着这对旁若无人亲着嘴的男女。
时间仿佛静止了,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静止了,徐子桢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片刻之后高璞君将他狠狠一推,两人的嘴唇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大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高璞君的脸已经不能用红來形容了,几乎快要滴出血似的,但是她的神情却还是冰冷平静的,整体看上去很是诡异。
“现在能说了么,”
“啊,哦。”徐子桢茫然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傻了,已经分不清现在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因为他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跟高璞君这千山冰山打嘣,而且自己还他妈是被强吻的那个。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象是在回味刚才的余韵,高璞君看在眼里,咬着牙猛的一拍桌子:“还不说,”
徐子桢一个激灵醒了过來,这才意识到刚才居然是真的,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眼看见高璞君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赶紧对旁边一人轻咳一声:“六子。”
旁边一个瘦削汉子正是当初刚认识卜汾时被派去送朵琪卓玛回吐蕃的马贼之一,也算是西北道上的一个马贼小头目,可饶是他这样见多识广的剽悍人物也被震得晕了,被徐子桢叫了声才清醒,赶紧从怀中摸出一断黑不溜秋的绳子。
高璞君眼睛一亮,一把抢了过來拿在手里琢磨着,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和徐子桢发生的那一段古怪的事情。
“这是何物,其中夹杂了什么东西么,”
高璞君端详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不管是摸也好拽也好,最后索性凑到鼻前闻了闻,但只闻到一股很古怪的味道,依稀有些臭,有些刺鼻,让她忍不住秀眉蹙了蹙。
徐子桢干笑了一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高科技东西,就是咳咳,用老虎的粑粑加上木屑硫磺白磷搓成绳,烧不起火,只能出烟。”
高璞君皱了皱眉道:“老虎的粑粑,那是何物,”说着又凑近了些仔细闻着。
徐子桢的脸有些变形,象在强忍着笑意:“就是老虎的大便,俗称虎粪。”
“啊。”高璞君一声惊呼,将那条绳子丢出老远,愤愤地怒目瞪着徐子桢,“你”
徐子桢赶紧高举双手:“我知道,无耻恶心下三滥是吧,可我又沒让你闻,再说我要再晚点告诉你的话恐怕你都舔上去了。”
高璞君只觉胃里一阵翻滚,脸色也有些发白,她紧咬贝齿恶狠狠地瞪着徐子桢,恨不得当场咬下他一块肉來。
徐子桢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化解现在的尴尬,只得想办法转移高璞君的注意力,可他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抽了,居然开口说道:“那个嘿嘿,高大小姐,亲嘴味道好,可惜不管饱,要不咱们先吃着再说,”
高璞君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彻底爆发了出來,她腾的站起身,一个小粉拳狠狠地敲在徐子桢脑门上,大叫道:“吃你个死人头。”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大厅。
徐子桢哪提防高璞君会揍他,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顿时痛得他哎哟一声叫了出來,捂着脑袋莫名其妙地问众人道:“这妞什么毛病,一会儿亲我一会儿揍我,完全不理人家受得了受不了。”
大厅内终于爆发出一阵震天般的大笑声,连三条街外都能听得见这里的欢乐。
刚到门外的高璞君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加快脚步往外跑去,她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竟然破天荒的会去主动亲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时常会气她,会拿她开玩笑的一个无耻男人。
可是说來也奇怪,就在她和那个男人的嘴唇真正碰到一起的时候,似乎以往的那些厌恶痛恨突然间烟消云散了去,有一种隐隐约约泛着甜蜜的感觉在她心中浮起,让她的一颗芳心情不自禁地砰砰跳着。
可当她想起刚才张孝纯和那五百神机营的古怪眼神时,她又有种恨不得立刻去自刎的想法,街上许多百姓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如画中仙女般漂亮的姑娘急匆匆地奔走,脸上红得如初升的骄阳。
完颜宗翰精心准备的大军压境就这么被徐子桢的五百人轻松破了,说实话金兵并沒有大败,只是锐气已破士气大跌,久经沙场的完颜宗翰自然知道今天已不再适合出击,只得暗叹一声将怒气憋回了肚里。
徐子桢今天沒有再喝醉,有的事想多了也还是那样,倒不如洒脱一些,神机营众自然也分得清深浅,都喝了个适可而止就歇了。
散席之后张孝纯依旧回到城上,神机营也跟了过去,依旧和早晨一般分散在城上城下。
徐子桢对城防沒什么担心的,就算不知道历史上的真相,现在的太原城也沒那么容易破,不光是神机营在那里,卜汾水琉璃等一众高手也都留在了城上,挨上个把月是沒有问題的。
太原城内有不少店铺居然还开着,徐子桢溜达了一小圈买了些吃的玩的,慢慢踱回了知府衙门,径直來到苏三的住处。
苏三已经醒了过來,正半靠在床上,兰姨端着一碗药正在喂着她。
徐子桢走进屋來笑嘻嘻地道:“小苏三,乖乖地喝药,可别怕苦哈。”
苏三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怕喝药,干嘛跟我说这个,我知道高小姐的小嘴挺甜,所以你眼里别的东西就都是苦的了是吧,”
徐子桢张口结舌,好半晌才回过神,脱口而出道:“我靠。怎么连你都知道了,也传得忒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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