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随从床上一骨碌爬起身來,又惊又喜地道:“现在去救我娘。”
徐子桢笑道:“难不成我大半夜跑來叫你一起撒尿去么。”
柳风随哈哈一笑,三两下迅速收拾完毕,两人今天都穿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只不过徐子桢在“品尝”过水琉璃穿着夜行衣玩制服诱惑后看着柳风随总有点怪怪的。
两人出了门直奔郓王府而去,柳风随沒有问王中孚马三他们在哪,因为他知道徐子桢必定已经全都安排好了,虽然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他并不知道。
夜色中的汴京一片寂静,今天的天色并不是很好,云层很厚,月亮时隐时现,不过倒正是杀人放火劫地牢的好天气。
不多时两人來到郓王府院墙外的一条僻静巷子外,徐子桢四下看了看,拍了拍柳风随的肩:“就这儿进去。”说着话把手搭在了柳风随的肩上,沒办法,他不会轻功,要爬高落低飞檐走壁只能靠人带。
柳风随会意,携着徐子桢纵身一跃,手掌在墙头一搭,顺势轻飘飘地翻了过去,两人共同稳稳落在地上,沒发出一点声音。
那张地图早被徐子桢深深记在了脑中,现在进入的地方也是根据王中孚的情报所示,是防卫最薄弱的地方,两人顺着地图标示的路线前行着,郓王府面积很大,比之赵构的康王府要大了不少,一路上不时能见到巡值的守卫,但以徐柳二人的身手自然可以提前知晓然后躲避起來,并沒有惊动一个人。
柳风随越走越紧张,他和母亲失散了近一年,心中的思念之情愈发弥重,可现在越是临近要见到母亲时,他的心跳反而比平常更要快不少。
徐子桢离他近,感觉到了他心情的异常,轻声安慰道:“放心吧,小墨绿玩命换來的消息,想來假不了,不过你一定得冷静,别把你自个儿也折进去,伯母可还等着看儿媳妇呢。”
柳风随深吸了一口气,强笑了一声点头道:“大哥说得是,”
说话间两人已來到了后花园,也就是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带禁字的地方,这处花园很是宽敞,进院门就是一片苗圃,中央是个小荷塘,月光打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而在荷塘的对面还有几间屋子,看着象是赵楷平日里在花园修身养性看书所用。
柳风随看了看四周,迟疑了一下道:“现在该怎么做。”
徐子桢拉着他往旁边一闪,隐在一座假山后,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几间屋子,低声道:“等。”
柳风随心中虽然焦急,却也只得安静了下來,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动着,月亮又被云层遮了去,花园内沒有光亮,沒有声音,让人有种忍不住要发疯的安静。
不过似乎沒等多久,西边的某处夜空忽然冒出了一股红光,紧接着一阵惊呼划破夜空的寂静:“失火啦,快來人,”
柳风随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又快了起來,他知道应该是可以动手了,可是他的身体刚一动就被徐子桢扯了一下,低声喝道:“别动。”
话音刚落,只听院外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风随的身体顿时僵了一下,停在了原地不敢有丝毫动弹。
不过那些脚步声并沒有往这里过來,而是朝着火光的方向赶了过去,柳风随刚松了口气,眼角余光处忽然发现花园的对面出现了一丝光亮,他顿时一惊,视线转去时赫然发现在那几间屋子边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洞口,从洞中走出两个人來,探了探脑袋往火光处看了片刻。
“怎么走水了。外府那些呆鸟连个火头都看不好。”
“那方向估计是下厨,想來是哪个婆娘烧水洗澡不小心把屋给点着了。”
“嘿,瞧你这嘴脸,是你想婆娘想得心里给点着火了吧。”
“哈哈哈”
两人毫无顾忌地放浪大笑着走回了洞里,洞口旋即又闭了起來。
只这片刻功夫柳风随就看清楚了,那两人并不是府中护卫打扮,但腰上却悬着刀剑,更象是江湖人士。
徐子桢这时忽然闪身而出,低声道:“走,杀进去,”
柳风随一怔,但立即回过神來紧跟了过去,两人很快就來到刚才那个洞口处,徐子桢在四周仔细踅摸了片刻也沒找到开启洞口的机关,只得回了过來,低声抱怨道:“早知道把杜大叔一起叫來了,他对这套把戏门清。”
“现在怎办。”
“还能怎办,敲门呗,呆会儿记得先发制人。”
徐子桢话音一落,从旁边地上拣起块石头往地上敲去。
“笃笃笃,”
地面上铺着的是切割成小块的青石,石块敲在上边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柳风随大惊,这不是等于在告诉别人这儿有人么。
徐子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转头对他挤了挤眼睛:“放心,刚才不光失火,还有不少人进府刺杀赵楷那小子呢,府里的护卫暂时沒空理咱们。”
柳风随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沒等他说话,地面忽然露出一条缝來,柳风随心中紧记徐子桢那句先发制人,二话不说一扬手就是十几枚飞石甩了进去。
洞内顿时传出一声惨叫,徐子桢一脚踹去,洞口的石板顿时大开,露出一条斜向而下的石阶。
这回柳风随抢了个先,纵身跳了下去,脚未落地就已拔剑在手,徐子桢紧跟而下。
“何人擅闯。不不要命了么。”一个惊慌的声音响起,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刚才露头的两人之一正站在他们面前,面色苍白双脚颤栗,在他身边躺着个满脸鲜血的,是另外一个,现在已经一动不动,也不知死了沒有。
柳风随大奇,原以为这二人是赵楷拉拢來的江湖高手,却沒想到不堪一击之外胆子还这么徐子桢沒那么罗嗦,冲上前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接着在脑袋上补了一脚,那人眼睛一翻也晕了过去。
“大哥且慢,”柳风随忽然间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神情凝重地道,“此间似有蹊跷。”
徐子桢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管他呢,先进去看看再说。”说完不管地上两人,率先往里走去。
柳风随稍作迟疑,但事到如今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地牢中的墙壁上插着一支支火把,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两人才刚转过一个弯就见眼前是一扇扇紧闭着的石门。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