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巧衣的神情也有些不轻松,咬了咬牙说道:“那可怎生是好,我瞧他不等到公子是不会甘休的了。”
徐子桢忍不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问道:“什么姓秦的,这又是哪根葱?”
“子桢?!”
“公子?!”
水琉璃和寇巧衣同时惊喜地呼唤出口,可随即象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大好看。
徐子桢走过去将两人揽在怀中,笑道:“干吗这么严肃?说说,是卖酱油那个秦家么?”
寇巧衣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正是。”
“这又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徐子桢不以为意,刚说到一半却被水琉璃打断。
“此番来找你的乃是长兴记大掌柜,但欲要见你的却是秦家如今的中流砥柱。”水琉璃说到这里顿了顿,“他乃是宣和二年的状元,时任御史中丞,官居正四品,姓秦名桧,字会之。”
徐子桢大感意外,他怎么都没想到来找他的竟然会是秦桧,那个史上第一奸臣秦桧,他小时候最爱吃的油条就有个别名叫油炸鬼,据说就是百姓恨他到了极点才弄出来的东西,想想也是晦气,偏生今天是鬼节,就有个鬼在等着自己,这他妈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秦家人还在等我?”
寇巧衣道:“尚在偏厅,已等有三日了。”
徐子桢想了想:“带我见见去。”
寇巧衣和水琉璃互望一眼,均觉无奈,徐子桢的牛脾气上来谁都拉不动。
秦管家年纪不须发皆白,在徐子桢进到偏厅时他正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尽显大户人家的素质。
寇巧衣领着徐子桢进了厅,说道:“公子,这位便是秦管家。”
徐子桢大大咧咧跨进屋里,开口就问道:“这大过节的,秦管家不跟你们东家赏花赏月赏女鬼,跑我家来有何贵干啊?”
秦管家一把年纪了,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说话的,不禁嘴角扯了扯,还是拱了拱手很是谦恭地道:“徐公子,老朽冒昧叨扰,实因我家少爷倾慕公子久矣,想请公子过府一叙。”
徐子桢问道:“有酒喝么?”
秦管家一窒:“这自然是有的。”
徐子桢道:“好,带路吧。”
秦桧找他一叙?这叙字就代表有话要说,那多半不会把自己骗去宰了,再说这应天府的一亩三分地上现在可完全是赵构说了算,根本没人动得了他,除非来几个绝世高手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绑走,可自己现在身边多了个天机营,想绑他没那么容易了。
说实话徐子桢一直对秦桧很感兴趣,他虽在历史上做到了完美的遗臭万年,但还是不断有学者为他翻案为他鸣冤,徐子桢不是个历史爱好者,只知道秦桧是坏蛋,可现在既然碰上了总忍不住自己亲自去看看。
寇巧衣和水琉璃一惊,齐声说道:“不可!”
水琉璃又补了一句:“我陪你同去。”
徐子桢知道她们的心思,是生怕自己又落入对方的圈套,可今时不同往日,只要在应天府境内他就不用怕谁,何况身边暗中还多了个罗吉跟着,绝不至出什么意外。
他刚要回绝,只听门外响一个声音:“徐子桢,我陪你去。”
随着话音落地,高璞君踏进屋来,身边千年不变跟着秀儿和燕赵。
好长一段时间不见,况且徐子桢还经历了一番生死,高璞君看着他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思念,只是碍于有旁人在场她才压抑着没发作出来。
燕赵则不然,一进屋那小山似的身躯就扑将过来,一把搂住徐子桢嚎啕大哭:“小徐,我可想死你了,呜嗷嗷嗷”
徐子桢感动归感动,还是有些恶寒地强推开他,笑道:“老燕你收敛点儿,也不怕让人误会你好男色,难怪秀儿到现在不肯跟你。”
秀儿闻言瞪了他一眼,脸颊不禁有些泛红,低声道:“也不知是谁该收敛,都娶那么多房夫人了还不消停。”
徐子桢只当没听见,回头对诸人说道:“谁都不用跟我去,秦大人好心请我喝酒,我要再猜疑就不合适了,放心,不会太晚回来。”
他说完后背身对高璞君使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高璞君愣了一下,只得由他而去。
“秦管家,请!”
“徐公子请。”
徐子桢随着秦管家来到门外,已有一辆马车候在了那里,高璞君水琉璃寇巧衣以及闻讯赶来的莫梨儿一字排开望着他,徐子桢神情轻松地摆了摆手,跳上了车。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徐子桢跳下车后发现这里不过是一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院,看门口规模连自己家的一半都不到。
秦管家亲自上前开门,引着徐子桢往里走,已有一个门房先一步进去通禀,徐子桢随着老管家边走边观看,这座院子不光是还出乎意料的破旧。
徐子桢暗中撇了撇嘴,秦桧这是装清廉么?可惜你的底细老子都清楚,早晚当,何必立牌坊?
院子小有小的好处,走不多久就来到了正厅,厅门口有个身着儒衫的书生负手而立,面白如玉,颌下微须,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的,儒雅俊秀,气度沉稳,绝对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徐子桢见过秦家的两个少爷,都是一副长残了的模样,因此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来到厅外时还四处张望,嘴里问道:“秦大人呢?”
那个儒雅书生应声道:“久仰徐公子大名,今日得见,会之幸与荣焉!”
徐子桢被吓了一跳:“你就是秦桧秦大人?”
秦桧微微一笑:“如假包换。”
徐子桢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秦桧,这就是史上第一奸臣?这就是坑死岳飞的大卖国贼秦桧?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把秦桧丢到他那年代的大学里当个教授,绝对会引来众多女生的尖叫,桃色纠纷是绝少不了的,可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秦桧竟然长这副模样。
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我靠,你居然这么帅?!”
秦桧不由一怔:“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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