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看着很是吓人，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要说舒家也是奇怪，当初莫名其妙断了跟衡岭的来往，之后为啥又要做出当街跟衡岭亲热的事，连衡家不给彩礼不给名分都忍了，现在又是在闹啥？

舒家的情况让他们捉摸不透，衡家的人却更让他们深恶痛绝，仗着一个秀才公，偷东西还理直气壮，连讹人都不带脸红的，现在牛的一个劲儿，也不知道考不考得。

六大娘拉着金母挤进人群，一见这场面着实有点吓人，又听衡老太一句一句的指责舒家多坏多坏，六大娘便笑了一声道：“岭他娘，你这是见人家挣钱了眼红吧。”

六大娘是个心直口快的，六毛又是在镇里做工，家里过的还算富裕，所以也没有其他村民那么惧怕衡家。

其他人怕衡老太讹他们而不敢开口，六大娘虽也有这个担心，但说一两句话又不碰她，总还不能来讹她吧。

衡老太眼珠子瞪向六大娘，看见金母，心里便怒火更甚，金月把她儿子打的现在都下不了床，她正愁没机会找补回来呢，今天金家就自己送门了。

听说金家大棚也赚钱了，那就都拿来孝敬他们衡家吧。

衡老太扑过去抱住金母的腿就喊：“踢人啦，踢人啦，哎呀，还让不让人活啦！”

众人一时都有点懵，这啥情况，他们可是看的真真的，有田家的可啥也没做啊，是衡老太自己扑过来，讹人，这都行？

金母的棉裤都快被衡老太拽下去了，得亏她在面拉着。金母是真的想踢给她几脚了，这都什么人啊。

见金家要出事，已经有人跑去金家报信了，路遇见跑过来看热闹的旺财两妯娌，两人听说婆婆吃亏了，撸起袖子就往这边赶。

报信的村民一看这架势是要去干仗啊，就有点傻眼，他来报信是让她们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衡老太讹的少点，不是让她们去干仗啊。

这人看两个傻娘们儿跑去人堆，赶紧脚下不停的往金家去找有田，到了金家后才发现金家三个男人都在床呼呼大睡，看家的只有明月和几个小孩子。

而且明月听完后一拍桌子，撸着袖子就往外面去，“二毛伯，你帮我看着我们家孩子，大年三十敢找我们金家的不痛快，老娘让她后半辈子都痛痛快快的。”

二毛：“......”

且不说你这话似乎有语病，但我跟你说不是让你去打架的啊，是让你去劝人的啊。

金家这下要完了，二毛想着已经在为金家默哀了。

到了地方后，二毛才知道明月的话不是有毛病，而是她真的打算让那人的后半辈子都痛痛快快的。

“娘、嫂子，打一下也要坐牢，打死人也要坐牢，咱们不能吃亏，反正都要坐牢，先打个痛快再说，打死了就当拉个垫背的！”

打死了人，那人后半辈子都得躺着睡觉，可不是痛痛快快的一点烦恼也没有。

不仅二毛张大了嘴巴，其他人都震惊了，金家姑娘的虎劲儿可真不是盖的。

还在犹豫不敢动手的金母和旺财两妯娌，被明月一语点醒，各个心里发了狠，“对，不让老娘好过，老娘也不能吃亏。”

几人反客为主，衡老太倒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几人又是往她脸挠又是撕扯她的头发，衡老太只有抱头鼠窜，嘴里还放着狠话，“你们等着，你们等着，我一定要把你们都抓到牢里去！”

衡老太抱着脑袋跑远，金母狠狠啐了口唾沫，对付这种人就得以暴治暴，跟她比豪横，其他人也都觉畅快，然而畅快之后便是担忧。

“有田家的，你们还是跑吧，万一她家衡岭考中了，真会来抓你们的。”

六大娘关切道。

“衡岭能不能考中还是两说呢。”明月满不在乎，就算他考中了，她也有一万个办法拉他下马。

虽是这么说，其他人还是觉得衡岭八成能考得中，他才二十不到就考中了秀才，听说成绩还特别好，再进一步考个举人应该不成问题。

见金家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们决定以后面还是得远着点金家，他们可不想引火身。

外面的热闹散了后，躲在门后面偷听外面情况的舒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跑回了屋里，“散了散了，金家真是一家子蠢货。”

舒母喷着唾沫星子把外面的情况跟舒父和舒兰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要金家不是没脑子的蠢货，衡老太指不定要骂咱家骂到什么时候呢。”

说着她便又叹气，肉疼的好像丢了几百两金子，“你说好好的亲家，咋相处成这个样子了。”

舒父也长长叹了口气，他之前还觉得衡家小子前途远大，虽然没有名分，以后闺女也能过好日子。现在呢，衡家还没有考中呢，就把他们往死里欺负了。

“过了年就搬家。”

舒父把一盅浊酒仰头喝下，说道。

舒兰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的，不是因为衡岭，而是李喜庆，她决定搬家之前见一见李喜庆。

她现在是身子不干净了，但是她做烧鸡的手艺可是十里八村都比不的，一只烧鸡能买到几十文，比金家那些歪瓜裂枣不知道强出多少。

她就不信有过好日子的机会，李喜庆会不动心。

想起李喜庆望向金月的温柔，她就抓心挠肝的恨和嫉妒，金月那种无脑蠢货才不配李喜庆的温柔。

衡老太脸被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头发也成了鸡窝状，模样很是狼狈。

等在家门口的衡老头诧异道：“舒家打你啦？”

衡老太也啐了一口，“舒家哪敢，是金家那一家子不要命的，哎呦，真是疼死我了。”

衡老太揉着老腰被金母踹了一脚的地方。

“你没说要把他们抓牢里去？”衡老头不敢相信会有人不怕坐牢。

衡老太揉着腰疼的龇牙咧嘴，“说了，他们一家子就是疯子，说什么反正都要坐牢，还不如打个痛快，打死了就当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