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饭比较早,王秀琴在五点钟就准备好了,三人吃完饭大概五点半的样子,然后就锁好门去酒店了。
酒店是苏晓在网上订的连锁酒店,一晚298块,在滨海这地方算是比较经济的,再要便宜的话就是那种小旅馆了。
当然,房间是开了两间的,顾运一间,她们娘俩一间,在这点上也不用抱什么期待。
倒是开完房间后,苏晓还是拿着一堆测试题进了顾运房间,照例开始了“特训”,顺便看着他,不让他溜出去。
房间里有个小圆桌,上面原本放着茶叶杯子之类的,拿掉后就成了书桌,苏晓坐在顾运对面,先给顾运布置了习题任务,然后就自己拿着笔,先认真地做了起来。
这就有点无趣了。
顾运还记得在很多世的学生生涯里,他也曾和不少女同学以“安静的学习”为名去开房,只是这种情况下习题似乎会变得很难,往往一晚上都解不开一道题,却是累得腰酸背痛,不但没能通过学习充实自己,反而感觉身体被掏空。
然而苏晓自是与那些女孩子不同的,顾运这个时候才发现,和女同学在酒店做作业,如果女同学还能很认真的话,是真的好看。
酒店的灯光总是很温馨,暖暖的光洒在暖暖的苏晓身上,让她越发的温柔和明媚,白净的手握着黑色的水笔,那笔尖在试题上跳动,写下一个又一个工整而娟秀的字迹,一如苏晓那张认真而美丽的俏脸。
又几丝长发垂在她的脸颊边,顾运忍不住手痒,伸过手去拉了下。
“啊!”
苏晓轻喊了下,然后放下笔抬手拍在顾运的手背,“你干嘛~~放开!”
顾运笑嘻嘻地放开手,又觉得苏晓好可爱。
好像越来越喜欢了呢。
苏晓咬着嘴唇,气呼呼地看着顾运,又拿笔敲了下他的头。
“认真点行吗?”
“行。”
待顾运拿起笔低下头,苏晓的嘴角,却是勾起一道明媚而美丽的弧线。
哼,大骗子!
……
滨海火车南站,旅客出站口。
黄毛对着一个穿着黑色朋克装、抹着绿色眼影和黑色口红的少女说道,“我尼玛,你这特么是黑车司机?我看你像黑山老妖,就你这样谁敢放心坐你车啊?”
张玲玲嚼着口香糖,很不屑地瞥了黄毛一眼,说,“你个老帽,我一向就这样,看不惯你别找我啊?我现在就回去。”
黄毛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他今年也才23,张玲玲21,可是他觉得两人好像隔着很大的代沟——张玲玲的审美,他是真的欣赏不来。
黄毛东张西望了一下,终于看到一家便利店,跑进去买了包湿纸巾,又跑回来递给张玲玲。
“别的就算了,把黑嘴唇给我擦了,不知道还以为你练九阴白骨爪呢,什么玩意。”
张玲玲白了黄毛一眼,终于还是把口黑给擦了。
黄毛一边看时间,一边不停地像出闸处张望,不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个麻杆似的中年男子,带着另外两男两女,从闸机口出来。
按照顾运的描述,他一下就确定目标出现了。
“快快快,就是他们几个,赶紧上去。”黄毛指着那几人,对张玲玲说道,“成不成就看你了!”
苏家这次“远征”阵容是很庞大的,由苏家长子、现年五十出头,曾与村长大战三百回合的苏大狗领衔,麾下猛将有嫖赌无赖苏二狗、光棍懒汉苏三狗,以及苏大狗的老婆骂街快嘴李翠翠、苏二狗的老婆于芳。
于芳芳没有诨号,这有点突兀。
他们来的目的,自然是要讨回“属于他们的”房子,目标大抵可以概括为“保一争二”,就是能争取的话,把两套较小的房子弄过来,实在不行,那底线也是得一套,但必须是那套100多平最大的。
按眼下的价格,就算只拿到那套100多平的房子,也至少有个四五百万,卖了一分他们这辈子就稳了,所以他们的劲头不亚于当年匈奴越墙南征。
五路大军原本是打算坐地铁进发,然而刚出闸机口就巧遇带路党,一个小姑娘鬼鬼祟祟的接洽上来。
“长河区去么,回头车挣个油费,30块钱就走。”
身为前锋营主力的苏二狗喜出望外,因为坐地铁一人7块钱,五人便是35块,军费糜耗颇多不说,另外滨海的地铁又挤人又多,他们还拿着不少行李,很容易变成一支疲惫之师,不利于发挥。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便宜他还是有点怀疑的。
便问,“真的就30?”
张玲玲点点头,说,“说了回头车啊,就是补点油费,不过我要稍微绕一下,再去接个小姐妹。”
苏二狗还没说话,他老婆于芳就过来了,马上说道,“去,正好我们也去长河,但是你得把我们送到,我们是去白鹤小区。”
“30块钱你还想送到家门口啊?”张玲玲很老练地说道,“到白鹤也行,再加15块。”
苏二狗觉得很合理,反倒更相信了。
“行,但是我们五个人,坐得下吗?”
张玲玲心想这不废话吗,车就是给你们备的,还能坐不下?
“巧了,我面包车,坐得下。”
苏二狗很是开心,看了眼大统领苏大狗,此等大事小狗不好做主,自是大狗把控全局。
苏大狗看了眼张玲玲的打扮,第一眼就觉得她不是什么正经姑娘,但是想了想现在城里姑娘好像都时兴这个,而且她就一个小姑娘,而他们却是五路大军,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威严的点了点头。
黄毛远远地看着他们六个朝地下停车场走去,终于松了口气,连忙给顾运发了条信息。
“羊已进圈。”
此时顾运正认真地听苏晓给自己分析一道一元三次求根公式,看到微信后微微一笑,回了一条。
“按计划来。”
顿了顿,有点不放心地又补发了一条,“注意素质,要文斗不要武斗。”
黄毛收到顾运的回信后,不由地笑了笑,回:“知道,以理服人,绝不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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