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的哭泣,花子季又不由的顿了顿身子,而他这一顿,损失了最后逃跑的机会。
后背迎来重重一击,惨重不堪的身躯伤上加伤,再加之欲裂的头痛,他不堪重负的倒了下去!
陷入昏睡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堕入了无边的炼狱,耳边有狂风在嘶吼,有无数的猎爪想要分食他。
身体被无尽的凉意包裹,花子季的脑海中一阵轰鸣,脖颈也充斥着酸楚,蓦地睁开了双眸,一个圆形的池子出现在了瞳眸中!
池子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而他正处在池子的上方,只要再往下挪一步,他的脚就能触及到猩红的池面。花子季忍住恶心,抬起了头是一个暗黑系的房间。
双手的手腕处传来轻微的疼痛感,他蓦地仰起头,他浑身不着片缕,四肢百骸都仿佛被人用锤子敲打过一般,疼痛难忍。
浑身无力的他被人用铁链锁住了四肢,吊了起来!
凉风至屋外透过木雕花的窗吹了进来,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花子季的神经骤然紧绷,他眯起了眼,一双漆黑幽邃的眸子尤为的摄人,凌冽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剐过这压抑有暗沉的屋子!
昏暗的空间里,万籁俱寂,有清风的浮动,阴森之感油然而生。
那些孩子……
“嘎吱!”门被推开了,一束光射了进来,花子季敛眸皱眉,冷若冰霜,眸中寒意乍现,暗自戒备。
“醒了。”
听着声音,是那个老太婆!
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踏在了花子季的心尖上,一袭玄色黑衣: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抱着一个孩童出现在了眼前。
孩童双眼红肿不堪,眼角还挂着泪痕,眼中浸满红丝,定然大哭过一场。
他安安静静的呆在老太婆的怀中,安静得不像话。
看见花子季,他骤然激动抬起头,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老太婆,恐惧的看着花子季脆生生的喊着:“大哥哥……”
花子季目不斜视:“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享用美食。”
花子季心中划过一道不详的预感。
屋内的气氛颇为诡异,老婆婆不再言语,她眉眼温和,和蔼可亲的抚摸着怀中的孩子:“真好……”
花子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个恐怖而又荒唐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惊恐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你放开他!”
浑身无力的他像是被踢除牙:砍去了爪子的狼,虽然有一双如墨般漆黑化不开的眼里,就算在凶狠也毫无反抗之力!
今天他是逃不过了,师尊……弟子给你丢脸了!有好多的话没给你说!
沉寂的眸子瞬间平静了下来,宛如一潭死水,古井无波:“你放了他,又是过硬的本事都冲我来!”
“你放心,等我吃了他,待会儿就轮到你,不用着急。”她冲花子季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划开了孩子的手腕。
“啊啊啊啊……你这个妖怪,你放开我!”孩子不停的挣扎,对着老太太又打又啃!
“啪!”老太婆一个巴掌直接结束了孩子那脆弱的生命。
花子季双目猩红,眼珠瞪大着,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原来这世间他并不是最惨的那个,虽然在程家过得猪狗不如,但他至少遇到了师尊,而被人偷到这里的孩子……
之前听秦墨说,在一些天灾**的地方,没有食物,有交换孩子分食,而他却从未当过真。
此刻他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吃……
牙呲欲裂!心底仿佛有困兽在挣扎,在咆哮,它挣扎着想要冲出牢笼,脑海里好似有无数的孩童在呼唤。
大哥哥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救!
花子季知道自己的心脏出现了问题,此刻……他想杀了这个人,毁了这个世界,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有人这样了!
为什么这些人都不能像师尊一样,他们贪婪:堕落,令人作呕!
戾气充斥着他的整个胸膛,那遗留在身体的魔气越来越浓,那漆黑的眼骤然变得猩红,邪气浸然,眉宇多了几分妖冶。
看着花子季的变化,她桀桀一笑,被鲜血涂抹过的唇扯了一抹笑意:“不用激动,晚上就让你进去我的肚子,这样你就跑不掉了。如果我的修为更进一步,就能变得年轻,我会感谢你的!元婴修士!”
妖风来袭,搅动了似泼墨般,寂然消沉,浓郁的夜色。
空荡荡的房间没,红烛幽幽,照亮着深黑色的血池。
那个食人想要突破修为,永葆青春的老太婆她……又来了!
……
“主上!主上!”
“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秦墨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夙尧的房间,放声的喊到。
听闻,夙尧瞬间从榻上坐起了身:“何处?”
“有两个:两个地方,阴气最重!一个是东边的漠德蜚迩大峡谷,一个是修真门派中的合欢门派。”
夙尧的目光深长幽远:“你去漠德蜚迩大峡谷,我去合欢门。”
“好:好的……”
看着秦墨头也不回的转生,夙尧骤然喊住了他:“秦墨……”
“主:主人?”
“路上小心点,你和古明裴守着就好,我尽快处理好过去找你们。”
“嗯!”主人还是很关心他的,热泪盈眶,好感动!
“或者,你俩先去清凌门,让清凌门分派一些人带过去。”
“好。”主人果然最疼他,怕自己受伤,居然给他先找了一群炮灰冲锋陷阵。
待秦墨与古明裴离开后,夙尧这才前往合欢宗。
天地旋转,绿水无波,刹那间,夙尧就到了那传闻中的合欢宗。
妖治而又高贵的红瞳诡谲云涌,看着被怨气:阴气笼罩的合欢宗,夙尧蓦地扯掉了遮眼的白绸,眸光清明,寒意四起。好似有雷霆乍现,江河逆流!
强悍的精神力骤然出动,将这里的一切都收入眸中。
看到那被人吊起来已经入魔的花子季,夙尧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悄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