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说的是对的,这样大动军队,虽然是他一人所作出的决定,但是包括石有才在内的其他人也是要受到连累的。https
王老虎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宁王攻破安庆在即,留都暴露在宁王面前,王老虎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石将军,我知道现在有些难为你,还有大家,我们这样做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宁王就会将安庆攻下来,留都攻下来,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整个大明就只有我们杭城卫所了吗,王将军,如果是杭城出现叛乱,我们责无旁待,京城要我们去对付宁王,我们责无旁待,但现在我们有这些吗,没有,没有命令,我们不能私自行动,这是红线。”
红线,王老虎当然清楚这是红线。
“石将军!”王老虎终于忍不住了,“这件事关乎大明的安危,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来人。”
几个护卫从门外冲了进来。
“王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时间已经不等人,我必须马上搬兵去救安庆,得罪了。”
“你你这是造反,你知道吗,如果你这样做,跟宁王在什么区别。”石有才道。
“将石将军关起来。”冲进来的护卫马上将石将军捉了起来。
“王将军,你要三思。”
“我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这是我自己一人这样做的,与你就无关了。”
“你别幼稚,你以为这样就与我无关吗,你动兵与我逃脱不了关系的。”石有才道。
“将石将军带下去,好生招待。”王老虎命令道。
软禁了石有才,为自己出兵扫平了障碍,但王老虎清楚自己出兵安庆根本就是出师无名,以后这事自己要担什么责任还不清楚,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老虎集起了卫所的将军。
这是一场自愿的出怔仪式,并没有得到兵部的授权,也没有得到皇上的许可,所以,对于卫所里的将军,他不想有任何隐瞒。
“各位将军,今天我有件重要的事与你们商量,这件事关乎大明的安危,也关乎各位将军自己项上的胶袋,所以,今天的这件事是件秘事,决不能向外透露半分。”王老虎道。
“王将军,我们即是大明的将军,就应为大明出力,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已经准备好,请将军下令。”
王老虎对这位刚发言的将军点点头,这位将军应该是有觉悟的,但听了后面的话,他会不会像刚才一样有这样高的觉悟,王老虎还分不清。
“说的好!”王老虎首先肯定了这位将军,“请大家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江西的宁王自立旗帜,想要称帝,他杀害了江西巡抚李按、按察副使许庭,并自封了左右丞相,兵部尚书,他这是想自称皇帝,他这是谋反叛乱。”
下面的将军们都私语起来。
“谋反叛乱?”
“他是宁王。宁王叛乱已是事实。”等他们稍安静下来的时候,王老虎继续说道:“现在他已经攻破九江,南康,正向安庆进发,现在说不定他正在和安庆的守城将士进行决战。”
“将军想出战安庆?”有将军问道。
“宁王每占领一个城,便杀害那里的守将领,或是活捉,如果安庆被打下,宁王将直奔大明留都。所以,我要出兵安庆。”王老虎道。
“跨府作战,可有兵部的授权?”一将军问道。
“我在宁王刚造反的第一天,便让石将军上了趟京城,向兵部汇报了这个情况,但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兵部的消息。”王老虎实话实说道。
“这么说将军没有得到兵部的授权。”
“我的家将常遇春和奇顺都已经被我派往江西,在离南昌不足五十里的地方待命。我要分两步出兵,一方面在安庆拦截宁王,另一方面,进攻南昌。”王老虎道。
“我知道常将军是你的家将,他可以随你去往每一天地方,但卫所里的人要大面积地调动,并且要到外府,没有兵部的命令,我们是不能去的。”有将军道。
“你说的对,在兵部没有得到回应,我就派人上了京城,想见皇上,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
“我们究竟有没有得到授权?”又有将军问道。
“我实话实说,没有。”
“没有?”底下的将军却是又一次私语起来,大家都清楚,没有得到授权,意味着是私自行动,这私自这么大的兵马行动,与宁王的造反又有什么不同。
“将军们,规矩是用于守的,但要看具体什么情况。如果我们明知道王这件事是错的,而我们却墨守阵规,以没有命令为理由,而不去做,我们还配是大明的将士吗?佥都御史王大人,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相信在座一些人也听到过他的威名,他已经高举义旗,讨伐宁王,如果怕东怕西,他还会这样做吗?”
“没有授权,我们不能出战。”一名将军说道,便得到了众多将军的拥护,“对,对。”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们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靠兵部,将在外,不受军命,如果皇上知道这件事,定会支持我今天的行动。”王老虎道,“我今天让各位将军来,就是来恳求各位将军,以大局为重,和我一起出
兵安庆,讨伐宁王。”
“王将军,这擅自出战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们可不想将自己的脑袋丢了。”
“这宁王之事与我们杭城又有何干系,江西也好,安庆也好,都有他们自己的官兵,我们在这里瞎抄什么心。”又有一位将军道。
很多将军都没有说话,王老虎知道,在他们心中不同意出兵作战的人居多,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你们知道今天石将军为什么没有来?”王老虎问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石将军为何不参加今天的会议。
看到大家都在猜测或是怀疑,王老虎道:“石将军跟你们一样,有自己的想法,他墨守阵规,也不同意我出兵。所以我将他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王将军将石将军关起来了。”底下将军又一次私语起来,而且这一次却是更加的惊讶。
“大家不必惊慌,我也理解你们的想法,我了解石将军,不愿意同意我出兵的想法,我关起石将军,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同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这出兵之罪非同小可,我也不清楚上面会如何处理,所以我就将他扣押了起来,整件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石将军无关。”王老虎道。“好男儿报效朝庭,为大明,我也不勉强于你们,如果同意的,请表个态,如果不同意的,我也不勉强。”
见到王老虎这样说,大家都清楚,王老虎是让大家选择的。但现在这样的事,让大家如何做才是最好。
“我给大家一些时间考虑,但时间不会太多。”王老虎道。
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王老虎对大家说道:“想与我一同出兵安庆,抗击宁王的请站出来。”
王老虎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将军站了起来,紧接着陆陆续续又有五六个将军站了起来。王老虎点点头,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有这些将军肯站起来,这些将军看起来的品级还不算很大,因为他们是排在后面部分的将军。
“好,不愧是我王老虎的兵,我们虎家军里没有孬种。”王老虎问第一个站起来的将军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末将叫秋实怀。”
“好,秋实怀。”王老虎记下了他的名字,“其他将军,本将也不怪于你们,但为了保护你们,你们也将被关在一个地方,等我凯旋而回,再将你们放出来。”
“王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有将军道。
“事出有因,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王老虎道,“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自会放你们出来。”
这些将军被王老虎扣留了。
王老虎要做一件大事,在没有得到京城认可的情况下,他要出兵江西阻击宁王,有效打乱他的步署,为最终打败宁王打下基础。
王老虎府。
“冯升,现在我们还没有得到兵部的命令,但是时间已经不能等了,宁王先后破了九江,南康,现在正集中力量攻打安庆,如果安庆失守,留都将直接暴露在宁王的眼皮子底下。”
对于王老虎说的话,冯升忧心忡忡,他直言道:“公子,若是你这样做了,你就回不了头了。”
“我知道,我知道。”王老虎,“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
“公子,恕我直言,宁王作乱,他犯事在江西,现在又在安徽,与我们浙江没有什么事,我们是不是看看接下来的情况,说不定京城马上就会有消息来。”冯升道。
“等不了了,等不了。我回杭城不久,宁王就会攻打安庆,我怕安庆守不了多少日子。”
“但是,公子你想过没有,杭城的兵马你若是全部带走了,杭城空虚,有贼人来攻,来犯,我们拿什么来抵抗?如果留下部分兵马,你带的兵不足,你如何与宁王斗?”冯升道。
“你说的对,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了吗?”王老虎道,“我打算带走五万兵马,其他人继续留在杭城。”
冯升点点头,想了会儿,道:“公子的主意已定,我也不再劝拦,这件事不是小事,可能还会连累夫人。”
冯升这是善意的提醒,王老虎现在做的事也是谋逆之罪,罪也有可能连累家人或是族亲。“这也是我现在所担心的地方。”王老虎承认,现在自己也放不下他们,“冯升,我一人之罪当然我自己承担,我与族亲的关系分也分不开,没有办法,我想请你马上飞鸽传书,让山海豹他们回来,一旦我有事,请拜托你将我的族亲和老母亲带到安全的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公子想让我将他们带到何处?”冯升问道。
“你说的对,普天之事,莫非皇土,但总有他们容身的地方,你一路向西,将老夫人,我的族亲带到云贵,那里山高云密,或许能逃过一劫。”
“公子打算怎样安排夫人们?”
王老虎一听到冯升讲起夫人,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她们的影子来,能文能武,通情达理的冯柳儿,“公子,我马上是你的人了,你有什么话,请说。冯柳儿道。
今天是我和你的大喜日子,本不该说出这些话,但我不想你后悔,我要在今天王老虎的话还没说完,冯柳儿就打断了他的话,道:今天就是我和你的好日子,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王老虎确是想睡了,将冯柳
儿搂在了怀里,冯柳儿可是有功夫的女子,见王老虎将自己搂进怀里,挥起一拳向王老虎打来,王老虎没想到冯柳儿在新婚之夜会来这一招,王老虎被她推开在床的另一头。王老虎只好来耍横的了,他也一招李阵代桃,单手袭向冯柳儿,冯柳儿单手抵挡,却又是一腿踢来。
王老虎想,真是个烈性子,看来训服还要一些手腕。他用右手将冯柳儿的脚挡住,人乘势向上跃起,尔后向前扑去,冯柳儿一躲,靠向一边,王老虎伸出双手,从背后搂向她的腰。”
还有出身青楼却是高贵的二夫人,而且拥有小女子所没有的智慧,能文能商。“程程说道:要解决这事,只要让他们自己人窝里相斗,就不会惹火上身,相反还可以看个热闹呢?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懂其中的奥妙,相信公子定会参得。”
“老夫人既然想听诗,那我就献丑了。说话的是程程,今夜家家月,临筵照绮栖。那知孤馆客,独抱故乡愁。感激时难遇,讴吟意未休。应分千斛酒,来洗百年忧。
老夫人惊了一下,她又细细地看了下这个女人,这个红月楼的女人,也会吟诗,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还有命苦的三夫人,她是被自己抢入的府中。还有四夫人,五夫人。这些人都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了一遍,王老虎的眼眶红了,润湿了,他心肺复苏手擦了下眼睛,对王彪道:“拿纸笔来。”
王彪取来了笔纸,在纸上写了起来,他一连写了几张,交与王彪。
冯升问道:“公子,你这是想休了夫人?”
王彪一听冯升说的话,也吃了一惊,因为他现在知道,王老虎对于自己的女人是十分疼爱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会做出休妻的事情来。
“王彪,你跟随我多年,现在我将你送回泰利,你就呆在泰利,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保护好老夫人,与冯升一路保护老夫人西行。”
“公子,我不离开你,我从小就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到哪里?”王彪哭着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是什么事吗?我没有回头路,你打小跟着我,所以我对你是放心的。所以老夫人就拜托两位了。”王老虎道。
“公子”王彪当然是更感性一些。
“好,公子,家里的事就交给我和王彪,”冯升道,“但是,公子可曾想过要如何对付宁王?”
“五万兵马,如果来得及,能赶在宁王攻下安庆之前赶到,我的人和安庆的守将总能抵上宁王一阵子,到时真有京城来命令,就让石将军他们一起来安庆,与我会合。”王老虎道。
“我知道。”冯升道,“但是现在没有增援的情况之下,公子是否可有什么好的退敌计策?”
“宁王反叛之心由来已久,这次他是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仅有江湖人士参与,还纠集了一些其他郡王,兵力上不容小看。”王老虎道。
“其他郡王?”冯升念了一句,“这是宁王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王老虎一听,问道:“这句话怎么说?”
“在相同的利益面前,或许他们会集心,但是谁也不保证他们是否是真的心齐,或许我们可以在这些郡王之上下功夫。”
“挑拨他们的关系?”王老虎感到这是方法之一,但是现在已经开战,想要离间他们不是一件易事。
那会不会还有其他法子呢?
杭城的冯柳儿和卞程程先后收到了王老虎的休书。冯柳儿对于现在无缘无故收到王老虎的休书,感到很意外,卞程程也一样,她们两人同样的反应是:“这是真的吗?”
王彪道:“是真的。这是公子亲手交给我的。”
“不对,你告诉我,相公为什么要休了我?”一个在府上,一个在卞依坊,她们都是这样问王彪的。
“这我不清楚。”
“我要亲口去问相公。”她们两人都这样问道。
“公子已经不在杭城。”
“他去了哪里?”
“公子临走前,交待过我,有事让你们找冯升。”
当晚。
“夫人,公子让我转告两位,杭城卞依坊归夫人和二夫人共同所有,大小姐归夫人,杭城府里两位夫人可以继续住。”冯升道。
“冯升,你老实告诉我,这休书为什么这么突然?”卞程程问道。
“我也不清楚公子为什么这样做?除了两位夫人,泰利的三夫人和五夫人,公子也写好了休书,明日我正打算让人送到府上去呢?”冯升道。
“相公,他是发疯了吗?”冯柳儿道,“王彪,冯升,你们两人告诉我,他到底到哪里去了?”
“回夫人,公子外出前并没有告知我们的去向。”冯升看了看王彪,向他使了个眼色。
“你们不说,我明日就去卫所,向石将军询问相公的下落,他应该会清楚。”冯柳儿道。
“夫人,石将军已经被公子抓起来了。”冯升道。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们两人又一次怔住,她们已经不清楚王老虎在做什么事了。卞程程问道:“王彪,相公究竟在干什么?”
冯升道:“二夫人,这件事你莫问也莫管,而且对于卫所里发生的事也不可再向外外传。”
明虎
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