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让人找了两条椅子,自己和王老虎坐了下来。https他看着前面的四个人,慢吞吞地道:“你们这些做官的,好好的官不当,做什么犯乱犯上的事?”见几个人都不说话,傅文道:“你们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锦衣卫里有的是刑具,可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我们的刑具。”
王老虎看了看这几位官员,与秦可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文弱书生,弱不禁风的文官而矣,虽然文官的地位很高,但是到了锦衣卫的手上,地位再高也不会拿你当回事。他不禁对眼前的官担心起来,他们能受得了锦衣卫里的刑具吗?
“王大人,你看这些人,平时都自以为是,以为这世上都是他们的,现在犯了事了,还是装一脸的清高。”
王老虎笑而不答,对于他来说,这些人都没有作乱,只不过就像傅文自己说的这些人装清高,不入流,才导致了此次的横祸。刘谨势力大而结实,你不入流也好,只要你不碍事,也会没事,只不过这些人都是碍着人事了。
傅文也不想要王老虎的回答:“今天我们就来审审这些犯乱之人。”说着,他看了看牢里的几位大人,道:“今天我和兵部侍郎王大人一起审理此案,你们可有什么话说?”
场上的几个人都没有作声,这也算是一种清高的表现吧。
傅文又笑了笑,道:“早就知道你们会不作声,你们以为不发声就行了,告诉你们,我们锦衣卫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来人,将他们的证状拿给他们瞧瞧。”
傅文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锦衣卫取过了几张纸,分别由锦衣卫的人拿着,在几个犯人的面前晃了几下,这几个被抓的官根本没有正眼瞧一眼这所谓的证据。因为在他们心里知道,这些证据根本就是子乌虚有。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我们要面见圣上,请他作主。”秦可辉的话倒是倒出了这几个人的共同心声。
“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傅文假装问道。
其他几个官都点了点头。
傅文笑笑,道:“你们不知道,抓你们也是圣上的意思吗?你们都要犯乱了,还启望圣上能饶了你们?”
“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些所谓的证据是从哪里来的?”其中一人问道。
“我们锦衣卫办事能力,你们都应该知道,这些证据都是我们锦衣卫千辛万苦打探收集起来的。”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犯乱的证据?”一人问道。
“胡大人,你的证据可多了。”傅文对一个锦衣卫道,“将他的犯乱证据读给在场的人听。”
“胡剑雪,最近的一次密谋,是在上月初,他与朝庭中的一些散乱分子,聚集在一起,在背后妄议朝庭,扬言今日之朝庭不是大明之朝庭,朝庭危急,扰乱官心,霍乱朝纲,经查证,这向位分别就是竺炎维,秦可辉等。”
傅文听了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道:“锦衣卫手上这样的证据有一大把,你们有什么话说。”
秦可辉道:“我们说的这话可有说错?”
“朝庭之事自有人在做,你们这样聚小众,乱谋朝政,蛊惑人心,安的什么心?皇上龙颜大怒,命我等将你们缉拿,押回归案。”
“你说的朝庭,可是那阉人的朝庭?”胡剑雪道。他嘴里所说的阉人,大家都明白是谁。王老虎心里一阵暗笑,这些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样大义凛然,不愧是有气节的人,但是,他又担心起他们的命运来,文人越是有骨气,就越是难保全性命,他们就是不善于变通,有时候低头也是非常重要。
傅文笑了声,道:“你们这不是犯乱是什么,我看老天也救不了你们。我知道你们平日里也在说我们锦衣卫的不是,现在你们真落到了我的手里,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锦衣卫。我们锦行业卫里刑具很多,像这老虎凳,尖淋淋的钉子,这些都不适合你们文官,所以,刘千岁特意为你们赶制了一种新刑具,我看就非常适合你们这些不怕死的文官。”
他这话说着不禁让人寒心,大牢里的这些刑具已经够怕人的了,没有想到,现在又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刑具。
王老虎猜想这刑具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文官的。
只见四个锦衣卫像抬了个轿子一样,抬了一个新的东西上来。这件东西倒不是新鲜玩意,以前也见过,就像是平常用的枷一样,这是给犯人戴的一种套在头上的刑具,多用木板制成,而刚刚抬上来的枷制作材料却不是木头,看上去好像是铁或是其他金属材料。
这难道就是傅文口中所说的新型刑具吗?王老虎不禁也疑惑起来。
“王大人,你看这枷怎么样?”傅文问得这话没头没脑,王老虎道:“这枷就是材料上的不同,难道还有其他功用吗?”
傅文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王大人就有所不知了,这枷看上去与平时之枷无区别,但是用起来却是与众不同。”
王老虎也很想知道,这与众不同之
处在哪儿。
傅文看了看场上的几位大人,道:“我知道你们嘴巴都很硬,都不肯详实招来,那我也没有法子,只能请各大位大人尝尝我的新刑具了。”说着他朝锦衣卫示意了一下,几个锦衣卫从四人中挑来一位大人,那人恰巧是胡剑雪大人。两人将他押住,其他几人将这新刑具枷往胡剑雪的头上一套。
在套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就感觉和平时的刑具是一样的,只听得悉悉索索的铁链声,和枷上架的声音。
傅文却在一边笑着,他心情十分轻松,道:“王大人,这并把的刑具,我们还是第一次用,不知效果如何?”
胡剑雪身上被披了新刑具,道:“你们这些逆臣,大明迟早会毁在你们手上。”
“哈哈”傅文笑道,“你的骨头很硬,我倒是很佩服你。不过,你是不是真能挺住这新刑具,我看还是等会儿见分晓吧。”
王老虎以眼前的胡剑雪也担心起来,看上去瘦小的胡大人,能否挺住这新型的刑具呢?
“傅大人,刑具我们戴好了。”一个锦衣卫像傅文汇报道。
“好,王大人,我们一起看看这新刑具的厉害之处。”傅文道。
几个锦衣卫离开了胡剑雪的身边,本来还好好的胡剑雪,突然间脸红了起来,他强咬着嘴唇,紧紧咬住,不让他发出声来,不过,王老虎认为他已经尽了最大的毅力,一会儿功夫,也就只能说是几秒时间里,胡剑雪发出了一阵嚎叫。
“啊啊”胡剑雪一边叫着,一边道,“你们杀了我吧。”他的脸已经更红了,突然间,他双膝跪下地去,头也扛不住重量,向地面倒去。
这一倒反倒是轻松了不少,他的脸色也慢慢地缓过来了。
傅文看了看胡剑雪,基本上表示满意:“看来这新刑具还不错,胡大人,如果我将你的下身固定住,不让人动弹,你说你会怎么样?”
从刚才胡剑雪的情况来看,如果将他的下身固定住,最后的结果应该是王老虎此时还不敢想。
“你卑鄙。”一旁的其他几个囚犯说道。
傅文道:“这算什么卑鄙?过会儿,你们每个人都能尝到这新型枷具的厉害。”说着,他转过身问王老虎道,“这枷具没有其他本事,就只有一个本事。它的重量达一百五十多斤,这些文官本来就没有多少气力,这么重的枷戴在他们身上,不将他们压死才怪呢?”
经傅文这样一说,王老虎算是明白了,刚才四五个锦衣卫抬上来的枷,原来重量达到了一百五十多斤,别说是一个文官,就是戴在一个武士颈上,也够他受一阵子的了。胡剑雪刚才脸涨的通红,应该是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痛,倒地了,身上的重量全落在了地上,身上反而显得轻松了。
这枷就是一块重物,要将你压死的重物。他让你体会到自己临死之前的无奈与恐惧,在慢慢折磨你后才让你死去。
“来人,将胡大人扶起来,固定住。我们再看看这刑具的厉害之处。”傅文道。
几个锦衣卫再次将胡剑雪抓住,将他的身体固定住,一切都在恐惧之中。胡剑雪喊道:“别用刑了,我说,我说了。”
傅文哈哈大笑起来。
王老虎回到了府中,今日在大牢中的一幕在他眼前久久不能散去,新刑具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但是,它的份量足可以压死一个人,人在恐惧之中活活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就在前不久,胡剑雪已经被枷的恐惧吓倒,他已经愿意招认,就算是屈打成招,或是害怕成招也好,但傅文却是再没有给他机会。
大牢中,傅文横眼道:“上刑。”
被固定中的胡剑雪没有挣扎的机会,他只有看着枷戴在自己颈上,它将自己的脸涨得通红,这重任压在自己身上,这个文弱的文官却再也承受不住一百五十多斤的重量,在重压之下,他的气却是接连不上,身上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胡剑雪大喊一声:“我操你祖宗”一口鲜血从嘴时喷出来。
王老虎到现在还没有忘掉胡剑雪临死时的惨样,八虎也好,锦衣卫也好,都不会让名单上的人活在世上,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快拿到名单,将名单上的人救下。
禹安,现在知道的名单中有这样一个人,王老虎想见一见他,或许可以通过他的力量,来完成复兴的大业。但是,禹安?王老虎还有疑惑,此人是独立派,他会不会来帮自己,这暂且不论,他是不是值得信任,这一点还需再确认。要找个机会与他碰一下头。
面对刘谨疯狂地迫害异己,王老虎不阻止不说,还做了这件事的帮凶,王老虎是悔恨不矣。
而在这个时候,王老虎又听到了一个他也不相信的消息。
“公子,有重大发现。”王老虎正在沉思的时候,冯升从外急匆匆地跑进来。
他急匆匆的步伐和说话,让王老虎从沉思中回到现实中来,“冯升,你们发现了
什么?”
冯升看了看厅,对王老虎道:“这件事十分重大”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老虎便道:“到我的书房来。”
王老虎书房。
王老虎坐在椅子上,冯升道:“公子,我们的人跟着慕华樱,就像你说的,确实是被她发现了。慕姑娘也故意没有识破我们,在一个叫做凌凤客栈的地方,用了易容术,逃避我们特工的跟踪。”
“被她跑了?”王老虎问道。
“是的。但是公子,你放心,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异样,根据她出来的易容装扮,我们马上又跟上了她。而且这一次,我们发现了一条大鱼。”冯升道。
大鱼,冯升这样说一定是发现了一个大人物,或是一个重大的消息。王老虎也很兴奋,急于想知道打探的结果。
“我们发现了宁王的藏身之所。”冯升轻轻地说道。
宁王?王老虎一直想知道宁王的下落,没有想到,他日日在相怕宁王,竟然也是藏在了京城。“你是说宁王现在在京城?”
“不错,我让人看住了,回来通知公子,接下来我们如何做?”冯升道。
“等等,让我把这事捋一捋。我们的人在什么地方发现了宁王?”
“京城西北一座山上。”
“他身边可有什么人?”
“有十来个他的随从。”
“你们是跟着慕姑娘,才找到了宁王的藏身之所?”
“是的。”
王老虎的思绪又不安起来,慕华樱,任凭自己怎么说她,她难道是要在一条道上走到底了吗?她来京城,不为别的事来,而是来见她的旧主子,是宁王让她来的京城,她们难道是早就商议好,举事之事败露就来京城吗?还是另有隐情。
“宁王举事失败之后,这时间上过去已经几个月时间了,这些时间里,宁王是辗转到了京城,还是一直在京城?另外,他来京城做什么?”真是让人奇怪呀,王老虎脑海中出现了诸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解不开。
“这件事,我也想不通,更有一点,宁王即使不是一下子到京城,这么长的日子,锦衣卫就会没有发现吗?”冯升也表现出了自己的疑惑,“公子,我们将宁王先抓起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不。”王老虎道,“这件事不急,宁王已是过去式,威胁不大。但是这背后究竟有多少故事,我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
“你是说京城里有接应宁王的人?”冯升问道。
“锦衣卫神通广大,宁王这么大个人物在京城,他们会不知道?所以对宁王,我们还是不动他为好。另外,宁王那边让人盯住,我想知道宁王来京的真正目的。”
冯升点点头应道:“是,公子。”
“还有一事,关于五军营的禹安,你们打探下他的具体行踪,我要见他一面。”
“上回锦衣卫刺杀他一事,他好像心有余悸,不敢出营了。”
“一个武将的胆子就只有二两吗?”王老虎表示怀疑,“如果他不出来,那我就进营里去见他。”
“公子,这样万万不可,禹安究竟是什么人,我们还没有查清楚,若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公子,你不是自己暴露自己了吗?”
“正因为我与你有同样的疑惑,所以我想进营打探清楚。”
“这事光明正大地去做,就会被八虎的人知道,但是如果是夜里闯营,这后果”
“你说的对,夜里闯营,是要承担严重的后果,这京城三大营是保卫京城之师,擅闯不是易事,也不是明智之举。所以我打算明闯。”
“明闯?”冯升道,“若是让八虎的人知道你去见了禹安,这后果跟夜闯军营没什么区别。”冯升劝道。
“所以,我要找一个恰当的理由,以一个合适的时机进入到营里。”王老虎道。
在京城这个地方,没有多少可以依靠的人,只有靠自己,才能适者生存,帮助圣上取得胜利。
到了晚上的时候,王老虎刚与夫人们吃着饭,冯升又急着跑来,他见到王老虎还没有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只有王老虎清楚,冯升在此时来找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夫人们,你看我这个兄弟就是不安生,我吃饭的时候,他也来找我。”
冯柳儿和卞程程是何等聪明的人,早就知道了冯升的来意,冯柳儿便对王老虎道:“相公,冯升找你一定有重要的事,你去忙事去吧。”
王老虎笑笑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书房里,冯升却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故人今晚要见你,公子。”
听到这个消息,王老虎也十分地兴奋,花神会的那些姑娘们终于给自己带出了这样的一个消息。王老虎也想乘此机会,见下皇上,并借此向他打听有关禹安的情况,顺便商议下对付八虎的方法。这是一次在王老虎看来十分重要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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