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和慕华樱一同坐在贵宾席中。
他们两人都解去了身上的绳索,身上没有了牵绊,两人的想法就活络开了。
慕华樱问道:“刚才和虎神打招呼的人是谁?”她没有看到过冯柳儿,见到虎神跟她聊天,当然就问起来了。
“这个女人,是王老虎的夫人。王老虎这个短命鬼,上次跌落了屹夫崖,只留下了貌美如花的夫人。”端木道。
“王老虎的女人?”慕华樱道。“端木将军,我们乘这土家上下在庆祝,不如逃了出去。”
“你以为虎神是傻子,给我们俩松了绳子,就会放松了警惕。”端木凑到慕华樱旁边,轻轻地道,“你好好看看四周,这土家兵和虎神兵都盯着呢?”
慕华樱小民计看了看四周,好像是有这样的意思。
“端木将军,那怎么办?”慕华樱问道,“难不成我们在土家寨等死。”
“等死,不可能,今天晚上他们这么高兴,我们就在今晚上动手,从土家寨逃出去。”端木道。
“好,端木将军,听你的。”慕华樱道。
“到时,我们以三更为号,一起逃出去。”
王老虎在广场跳着舞,跳了一段,有些累了,就又回到位置上。“都出了好多汗,这跳舞也真是体力活。”
王老虎又看了看端木,道:“端木将军,你们两位也不要这么干坐着,挺无聊的。你们跟我来划拳吧。”
“划拳?”端木道。
“谁输了,谁喝酒。”王老虎道。
“我不胜酒力啊。”端木推辞道。
“一个堂堂大将军不会喝酒?我不相信。端木将军,别客气了。”王老虎道,“来人,端把椅子,有请端木将军和慕姑娘。”
两人在王老虎对面坐下。
每人前面放了一杯酒。
划拳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汉朝,中国又有酒文化,家庭聚会、好友相聚吃饭、喝酒、聊天,一旦酒过三巡划拳就“闪亮登场”,所以这划拳不分地域,不分时代。
“端木将军,我和你先来。”王老虎道。
两人都出了拳,“六六六”,“匹马”。
“哈哈,端木将军,你可输了。”
端木自罚一杯。
“慕姑娘,该轮到你了。”
这样几人在划拳之间,时间又过了一会儿。
只听见古奇顿在喊道:“今天这么高兴,我们请虎神为我们大家唱一曲。”
“虎神,来一个,来一个。”其他土家人也在起哄。
王老虎正和端木、慕华樱划拳的起劲,此时,他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泛红。他听到大家都在叫他,他也不推辞,道:“今天难得高兴,我也马上要离开土家寨了,就在今天高歌一曲,以表达我心里的兴奋。”
“好。”土家人群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王老虎脑海中思索了一阵,道:“我今天就唱一首世界最流行大家都爱唱的学猫叫。”
王老虎唱了起来:“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我的心脏砰砰跳,迷恋上你的坏笑,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一首在现代本来就很平奇的歌,在土家人听来,就不是这么一首单纯的歌来着了,歌词中有每天都需要你的拥抱,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这些敏感的词在里头,让大家都猜想着,这是一首唱给某人听的情歌。
慕华樱听着这么奇怪欢快的歌曲,倒也不排斥,挺喜欢这首朗朗上口的歌曲。
冯柳儿有身孕在身,久坐了就有些吃力,所以她让王彪跟王老虎说了声,就先回房而去。
布尼和布田坐在位置上。
布尼道:“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你怎么不上去跟大伙一起唱歌跳舞啊。”
“歌没有虎神唱的好,舞也没有大家跳得好,我上去干什么?”布田道。
“这么大喜的日子,土家赶跑了侯平,重要的节日,你不上去唱一曲,怎么能行呢?”布尼道。
布田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场上的人。
“你是不是在担心这件事之后,虎神就离开土家寨?”布尼问道。
“阿爸,怎么会呢?”布田道,“虎神他要走,我们谁都拦不住他。”
“这点姑娘家的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布尼笑道,“虎神刚才唱的那首曲子节奏欢快,活泼。听着好像是首情歌,不知他是对哪家的阿妹留情了?”
“阿爸,你怎么老是说人家,他又不是土家人,他也只是随便唱一唱。”
“唉,在我们土家,可不是随便唱唱。再说,我已经跟他谈过好多次,他为了某个人会选择留下来吧。”
两人正说着,王老虎走了过来道:“老族长,布田姑娘,大家都这么高兴,一起出来跳跳吧。”
“我就不来献丑了,布田啊,跟虎神出去跳个舞吧。”
布田没有拒绝,站起身来,走到篝火旁,跳起了舞来,这火的光照映在这些土家人的脸上,呈现一片喜庆的颜色。
古奇顿也围着火堆齐身跳舞。王老虎还隔在古奇顿和布田的中间。他也是识趣之人,跳着,跳着,很自然地跳出了这尴尬的中间地带,让古奇顿的布田连在一块。
端木和慕华樱两人干坐着,他们的心里在盘算着今晚的出逃计划。
土家人好客,在贵客桌上摆了一个牛头,要撕下牛头或是吃牛肉,就要用到工具。在牛头的旁边就摆了一把小刀。端木拿起小刀,将它藏了起来。
土家人牵着手,围着火堆,这一闹就是二更之后了。
万寿古寨又沉静在一片安详的夜色之中。
喧闹了一晚的土家人早已睡去,只留有一些守夜的土家兵还在值勤中。
端木在房子里等待着三更的到来。
“噔,噔”三更时间已过,端木从地上爬起来,他站到小窗子面前,向外看了几眼,确认了一下,又迅速躲到门后边。
一把小刀从他的袖口中滑了下来。
此时的端木身上绑着绳子,被反绑着,双手反手在自己的后背之下。因为早就有了先前的准备,这一把小刀就是最好的切绳之利器了。
小刀被端木取在手上。
他拿着小刀,小刀朝着上方,刀锋正靠着绳子。他一点点地用力,一点点地用力,刀锋在有序地切着绳子。
他又向房外看了一看,房外没有动静,他继续割起手上的绳子来。绳子在小刀持续割动之下,“叭”地一声,竟然断开了。
端木双手稍一用力,绑在手上身上的绳子落了下来,他如释重负。
他踮起脚尖,悄悄地跑到房门后,外面没有什么动静。
他知道在平时里都是有人看守着的,今天应该也不会例外。他又溜到了里边,假装难受的喊道:“唉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肚子疼。”
房外的确有土家人看守着,听到房内的喊声,便凑到了窗户前,道:“怎么回事?”
“快来帮帮我,我肚子疼,我肚子疼。”端木又假装痛苦地道。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房门之后,外面的土家人道念叨道:“也真够麻烦的。”
听见有“索索”的声音,这应该是土家兵挖出了钥匙,几声铁链抖动的声音,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个土家兵从外面走了进来,“今晚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大”一句话都还没说完,端木已经从后面卡住了他的脖子,一把小刀n了他的身后。
端木从房间里偷偷地出来,房外没有人。
他小心地走到另一个房子前。这是关押慕华樱的地方。房外有一个土家兵正在看守,不过,因为侯平等人的撤退,土家已经解围,所以此刻的土家人正在打瞌睡。
端木敲敲溜到土家兵的身后,一把抓过他,在脖子上一扭,“咔嚓”一声,这名土家兵顿时被扭断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