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冯柳儿独自在房。
门外有人进了房来。“夫人,夫人。”
原来是王青青。
“青青妹妹,是你呀。相公不是让你在照顾慕姑娘吗?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冯柳儿道。
“这时间也这么晚了,还需要照顾什么呀。不管她了。”王青青道。
“你呀,看相公回来怎么说你。我跟你说,慕姑娘可是相公的坐客,你可要照顾好了。”
“我知道了,夫人。”
“你手端的是什么呀?”冯柳儿问道。
“夫人,你这不是有孕在身吗?我听说土家路边长有苎麻根,这苎麻根凉血止血、安胎,因其既能止血,又可清热,视为安胎之要药,所以我熬了些苎麻根汤,给夫人。”
“青青妹妹什么时候会煮汤了?”冯柳儿接过王青青手的汤,道:“即是一片心意,我喝便是了。”
冯柳儿将碗接过,放在桌子。
“夫人,你怎么不喝,这汤快凉了。”王青青催促着,边说边又将碗端了起来,递到了冯柳儿面前。
“你今天真怪。”冯柳儿又接过了碗。
王青青催促着:“这汤要凉了,这汤要趁热喝。”
冯柳儿看了看王青青,道:“凭你这份心意,我把汤喝了。”说完,冯柳儿便喝了一口,味有些甘。她接着又喝了几口。
“我可喝完了。”冯柳儿道。
“喝完了好。”王青青道,说完,她和冯柳儿告别,出了房间,关房门,房门之外,王青青嘴角向一斜笑,左手摸了下右手的手臂,慢慢地离开了。此时王彪刚好经过,看到王青青,向她一拱手道:“青青姑娘,你来见夫人啊。”
王青青理也不理他,扭开头道:“要你管!”
房间门呼啦一声开了。
慕华樱从房外进了房去。
“你个大魔女,大晚的还溜出去。”王青青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我的房里?”慕华樱走进了房间,对王青青反倒责问起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出去做坏事去了。”王青青道。
“你个疯女人,老说我做坏事,有本事,你现在去告诉虎神,让他杀了我。”慕华樱道。
“别以为我不敢。”王青青道,说着,她抽出了一把短刀。
慕华樱反倒将脖子凑到了刀前,道:“来呀,有本事往这里割。”她受着伤,声音不是很重。
王青青脸一阵生气,她气呼呼地从她身移下刀来:“哼,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认准了你不敢动手,要不然你怎么跟虎神交待。”慕华樱边说边在桌子坐了下来,从桌子取出口碗,倒了一杯水,问王青青道:“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哼。”王青青道,“这水你自己喝。”说着,便要往外面而去。
“别忘了,明天给我送饭来。”慕华樱道。
王青青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间。
慕华樱坐在桌子前,喝起了水来。
第二天,天亮了。
王青青又给慕华樱端了饭来。
经过一天的休养,慕华樱的伤明显昨日的情况要好,她早已坐在了床前,道:“怎么这么晚?你是不是想饿死我。”
一大早碰到这样的主,王青青气得不知说什么,道:“你爱吃不吃,反正我是这个时候拿饭来。”说完“崩”地一声,将盘子扔在了桌子之。
“呵呵,朝我耍脾气,等我伤好了,看我不抽死你。”慕华樱道。
“你抽我?现在我抽死你。”王青青道。
“来呀,来呀。”慕华樱站起身来,但手和腋下的疼痛让她显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不跟你计较。”王青青道:“你这么有能耐,干脆自己把饭吃了。”
看着王青青走出房间,慕华樱倒是笑了起来。
四天之后,处理了匠佩的后事。王老虎和布尼,布田回到了万寿古寨。
因为怕洛雨依一人触景生情,所以一同将洛雨依也带到了万寿古寨。
布尼房子里只有王老虎和布尼两人
“虎神。”布尼道,“现在土家安生了,次我给你说的事你考虑了没有?”
布尼所说的次的事应该是让王考虑留在土家的事。
“老族长,你说的这件事我明白,不过”王老虎停了一下,再次说道,“你老真的明白布田姑娘的心意吗?”
“虎神,你这话里好像话里有话?”布田道。
“我心想留土家,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只能辜负老族长的一片心意了。”
“那怎么行?你可以说能我,但是土家的规矩不能破,要过秘道必须是土家人,所以虎神,请你再考虑一下。”
“我们能不能请布田姑娘进来,当面来问问她的心思。”王老虎道。
“那次在石柱土寨庆祝会,我看你们两位已经对歌对情了,我人老,眼可不花。”布尼笑着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也很想娶布田姑娘为妻。”王老虎道,在他心里,他是知道布田姑娘的心思的,所以假装应承下来。剩下的事由布田来做了,“老族长,既然这样,我们现在请布田姑娘进房来。”
布田和洛依雨一起进了房来。
布尼笑着对布田和洛雨依道:“真是好消息,真是好消息。”
洛雨依还没有从失去阿爸的痛苦走出来。布田道:“阿爸你也真是的,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说有好消息。”
“你还记得次我跟虎神提过的事吗?”布尼问道。
“什么事啊。”
“虎神年青有为,我现在将布田许配给他,这不是喜事一件吗。”
听到这个消息,布田和洛雨依两人是相同的表情,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但这两人吃惊的原由是不一样的。
洛雨依向王老虎问道:“这是虎神自己的意思吗?”
王老虎苦笑着道:“我让两位姑娘进房来是来商量这件事的。”
布尼笑道:“这还用商量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了。”
王老虎道:“老族长,我现在替你来问下布田姑娘,她心里的如意郎君是谁?”
布尼笑着,并不反对。他看着布田,想听她亲口说出那个名字。
布田红着脸道:“这这,我一个姑娘家。让我怎么说吗?”
“土家人敢爱敢恨,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再说这里又没有外人。”布尼道。
“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若是不说,你可要悔恨一辈子了。”王老虎道。
“我我”
“这孩子,这还害羞了呢?”布尼道。
“还是由我替她来说吧。”王老虎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布田姑娘心早已有属,她心的白马王子是古顿首领。布田姑娘,我说的对不对?”
布田点了点头,脸更红了。
“我说过,如果我活着,要为布田姑娘和古顿首领做个证婚人。老族长,他们两人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切莫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
这回轮到布尼傻笑了,这么些年,他竟然还不知道古顿和布田已经两情相悦。
“还是虎神眼睛敏锐。”
“不是我敏锐,只是老族长深遂。”王老虎笑着道。“事不宜迟,马定下好日子,为这对新人完婚,等忙完了他们的事情,我回浙江了。”
“这怎么可以。”布尼道。
“这不可以。”洛雨依也道。
“虎神,我们土家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说走走呢?”布尼道,“况且你走了秘道,你是我们土家人了。”
“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王老虎也一肚子委屈,“现在要怪只能怪那条秘道了。”
“布尼阿伯,我倒是有一个好法子。”洛雨依道。
“你用什么好办法呀。”布尼问道。
洛雨依涨红了脸,看着王老虎,轻声地道:“我愿意嫁给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