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来了来了……”
从门后传来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拖鞋声。
随着一声“咔塔”,陈舟盼伸出了他的头。
“你好……”
“陈先……生!?”
听着门口来人略显惊讶的声音,陈舟盼点了点头。
“早……早上好,是我……哈欠——”
门口的大汉是真的被吓到了,面前的男人眼睑下面的黑眼圈简直就像是眼影涂反一样,看着吓人的很。
“陈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自己对那个大汉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死不了。
“睡眠不就是调整记忆,改善内分泌的嘛……哈欠——偶尔这样死不了……的……”
陈舟盼让开了门。
“找我……有什么事吗。”
感觉自己面前的少年已经把眼睛快要完全合上了,大汉连忙说道:
“王先生让我通知你,来活了。”
“哦……”
陈舟盼简直就像是僵尸一样点了点头,充满麻木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大汉。
“我去准……备一下……”
话音刚落,大汉就看见自己面前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人,靠谱吗?
……A Few Moments Later……
“走吧。”
随着门打开一起出来的陈舟盼招呼着大汉。
“您是?”
“蛤?你不是刚刚找我吗?”
“陈先……生?”
大汉小心翼翼的用着试探的语气问到。
“我不就是换个衣服嘛,这样吗。”
陈舟盼撇了撇嘴,似乎完全理解不了。
这……这叫换个衣服?!
先不说先前乱成鸡窝的头发,你的黑眼圈是被吃掉了吗!还有,刚刚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是回光返照了是吧!
大汉感觉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
“那……那咱们走吧……”
“行——”
刚刚准备关门的陈舟盼顿了一下。
“稍等,我拿个东西。”
…………
坐在马车上,陈舟盼感受着从尾椎骨直冲大脑的刺激颠簸,不住的感叹着:
“这种走到楼下还有专车接送的感觉实在是舒爽过头了啊,就是有点儿费屁股……”
虽然自从自己上车之后那个大汉就一直是一张司马脸,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服务态度不决定服务质量……好吧,可能会有亿点点影响……嗯,亿点点。
“陈先生,你应该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吧。”
规矩?!
陈舟盼明显感觉自己的身躯僵硬了那么一瞬间。
“知……知道,当然知道。”
“好,那么我就放心了。”
随着两人的谈话,马车已经行驶向了越来越灰暗的地方。
旁边的建筑杂乱无章的排列着,时不时还有一些房间突兀的从墙上伸出,遮盖了原本可以射下的阳光。道路上似乎是因为没有阳光的原因,行人给人感觉像是在鬼祟的躲避着什么一样。
满是虫蛀的木板在充当建筑的同时看起来摇摇欲坠,整条街道在这些元素的映衬下充满了诡谲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吁——”
前方拉车的马嘶吼着,突然的急停让自己的身子都前倾了一些。
“好了,陈先生。接下来的路马车就走不了了。”
大汉很有礼貌的为自己开了门,而陈舟盼也接着这个机会看清楚了拉车的车夫。
巨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一个烟斗从他高耸的风衣领子处伸出,慢慢的飘散着烟雾。
看起来很凶……
发现自己连车夫都惹不起的样子,陈舟盼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乖乖跟着大汉走。
“陈先生,接下来你要跟紧了……要不然我可能不能顾及到你的安全。”
阿撒托斯啊……怎么回事?!我不就是不合法吗?至于要我的命吗!
陈舟盼咧开了自己僵硬的嘴角,处于礼貌的点了点头。
大汉给他回了一礼,然后——
淦!
看着面前一下就变成一阵风的大汉,陈舟盼的嘴角抽了抽。
我只是一个无证医生啊喂!为什么要我承受这种非人类的速度啊!
一边吐槽一边狂奔的陈舟盼正在努力的追逐着不断在一堆堆建筑中穿梭的大汉。
两人现在处于一个小巷之中,阴暗的道路一直散发着一种难以散去的恶心味道,让自己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旁时不时会有造型怪异的窗户或是其他奇形怪状的建筑从原本就很狭窄的小巷伸出,在阻碍道路的同时还给这个地方增添了一抹诡谲。
地上并不是像塞里斯镇那样的泥路,而是有碎石和其他什么看着非常眼熟的东西混合在其中。
大汉现在就不断在穿梭在各种木质栅栏和大小不一的窗户之中,那些木质结构在大汉使力的时候甚至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自己甚至担心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手下的这些木头都会断掉。
现在自己的手上都沾满了那种类似腐殖质的东西,由此可见这些破旧木头甚至已经潮到都快要影响使用了。
“喂——你……稍微等下——”
已经开始“呼哧呼哧”的陈舟盼招呼着前面的大汉,但是得到的只有他转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该死……喂喂喂!我就是说说!你别当真啊!”
看着大汉一个闪身就不见了,陈舟盼立马慌了,当即加速往前冲去。
“人呢!”
轻轻的越过面前像是天台一样的建筑,陈舟盼刚刚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这是……蛤情况?
面前是子弹横飞的场面,两波人看起来正在火并。
其中一波躲在箱子后面,用着“爪哇压枪法”对着对面射击,甚至连头都不露一下。
和“爪哇选手”对阵的则是来自极北之地的毛熊们,他们现在正在拿着燃烧瓶朝着对面扔过去,居然还有人在扔之前喝上一口的!
但是最让人惊讶的是有几个人在中间正在肉搏,只不过……
为什么你们都有触手啊喂!
似乎是陈舟盼冲出来的声响太大,在那一瞬间,枪声停了,燃烧瓶不扔了,中间的人就连架都不打了。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像是你在教室里打开了一包薯片一样,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顿顿顿——”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毛熊”那边的一个人现在正在狂灌着自己手里的燃烧瓶。
似乎他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不对,立马把瓶子藏着背后,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然后也直勾勾的看着陈舟盼。
“额……我说……我只是走错了你们信吗?”
陈舟盼挤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用英语对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