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盼盼，你还要不要了解刚刚说的力量体系。”

虽说整个房间里面都萦绕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异的海水的味道，就像是有些什么人类无法理解，无法观察的存在来了又走了。但是两人的谈话才刚刚正式进行。

“了解了解，肯发要了解。”

陈舟盼用衣袖擦了擦不存在的虚汗，眼神飘忽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咳咳！”

瑞依煞有介事的咳嗽了两声，从地上的影子之中冒出了一块儿有着漆黑物质在上面流动的板子。

“首先，你要知道，万事万物皆有相性。比如说这个桌子，它就有它自己独特的相性。它会‘亲近’一些与它相性相符的东西。”

哦，就是吸引力法则吗……

“对对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那种鸡汤你还是少喝点……要不然迟早变成一个只会说谢谢和不好意思的‘东西’。”

瑞依在自己的胸前掏了掏，直接从拿出一把小刀，转过头去在黑板上面“刻画”着什么。

而黑板被划伤的地方也流出了白色的汁液，看起来就像是用粉笔写上去的一样。

“等等等等等！你这东西肯定不是黑板对吧！”

“当然啦。”

自家邪神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这是修格斯啊。”

喂喂！不要随便就用奇奇怪怪的生物……哦，是修格斯啊，那没事了。

陈舟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着面前正在“流动”的黑板，心里毫无波澜。

“不过……”

自己的脑海里面突然回忆起一些事情。

“这种东西还是少用为妙，毕竟古老者他们——嘶！怎么好好的打人呢！”

看着精准命中自己脑门的刀把儿，陈舟盼居然一点惊讶都没有。

“那群家伙……动动你的脑子啊啊！他们的修格斯是‘我’给的！修格斯的自主意识也是我给的！什么叫少、用、为、妙！”

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瑞依在自己脑门上一字一顿的戳着自己的脑袋。

“知道啦知道啦……卡密撒嘛赛高——（棒读）”

瑞依从一旁捡起刀，继续在修格斯身上刻着。

“而学徒则是初步了解「无形之术」的人们并且可以使用的一部分人。他们依靠着自己的神明来接触，来感受万事万物之相性，由此确定自己的相性。”

瑞依很人性化的在修格斯上面用中文刻了一个“无形之术”出来，还画了个圈。

“根据相性吸引的原则，学徒就可以吸引自己「心中的源质」。而这一步，可以说是踏入神秘侧最艰难的一步。”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会面对你最本初的，最迫切，最肮脏，最隐蔽的——欲望。”

“所谓修行「无形之术」，便是以自身为那黯淡的火光，吸引于那无边黑暗，诡谲，盲目痴愚潜伏的飞蛾扑向自身。”

“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火光可能都是独特的，但是，他们吸引的都是一样的一群东西——一群冷漠，无情，疯狂而且混乱的蛾子们。”

银发少女那俏生生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痴女一样的笑容，另外一只手还拿着刀在修格斯身上不断的刻画着什么。

“就是这样，吸引过来的蛾子可能会化为火苗的燃料，也可能——残忍的扑灭火苗，然后扑向下一个火苗。”

“而盼盼，你知道神明在这其中充当的是什么吗？”

自己当然是摇了摇头。

“我们是蜘蛛——一群在暗处窥伺的恶心蜘蛛，甚至于阿特拉克也会唾弃的寄生虫一般的生物。至少……在这个世界是如此。”

瑞依另一只手的动作越来越狂乱。

“这个世界上的原生神明，可都是自称牧羊人的。而我们……我们根本不在意那些蛾子，毕竟我们大部分都是在那黑暗中鬼祟蠕行的，某些比那些恶心蜘蛛更有趣的东西。”

“要不是位于混沌原核的暗黑君主传出痴迷的梦呓，我们甚至都不想来这里……毕竟，我们根本不在意~”

瑞依的口气一下子变得轻蔑起来，一种独特的优雅与高傲在她身上浮现。就宛如那位位于尼罗河建立的伟大王国之主君一般，就像那位尊贵而神秘的黑法老一样。

“嗯咳咳……刚刚串台了，盼盼咱们继续~”

就仿佛刚刚是上错号了一样，瑞依轻轻咳了两声之后接着说道：

“言归正传，神明与信徒的关系更像是利益结合体，而「无形之术」的修行则是需要大量知识。知识总是要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不是么~”

看到那一抹熟悉的戏谑笑容，陈舟盼刚刚不知为何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

“盼盼，你认为宗教是什么？”

自己听到这个问题确实愣了一下。

宗教是什么？自己原来就只知道那么几个大型原生的：天主教，印度教……还有***教？

最开始的人们肯定是相信“神明”的存在的，甚至于自己原来的那个国家，它都有最原始的神灵崇拜。

那种活祭与血腥的仪式虽然野蛮，但是却是那个愚昧时代的唯一安慰。他们会每天晚上担心自己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会不会就像是隔壁的人一样没有遇见野兽却死在了家中。

而随着时间流过，有一些“聪明人”发现了神并不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全能。因此——他们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我能代表神明呢？

可以想象，每一个宗教的创始者是怀着怎样的一种畏惧但贪婪的心理去挨家挨户的宣传的。

他们一边恐惧着神明的惩罚，一边享受着自己没有任何付出得来的物质，而这些，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胆大包天的“亵渎”。

而这一个谎撒了，就需要千千万万的谎言去掩盖。他们可能是在纸醉金迷之中窥见了那一抹脆弱，由此，他们想到了一个可以欺骗所有人，甚至自己的手段——

教义与神迹。

这两个东西可以说是基督教发家的根源。

想到这里，陈舟盼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宗教啊……是个骗局，是个人类自己骗自己的骗局。神明不需要信仰，但人类可不是~”

陈舟盼挑了挑左眉，看向瑞依。

而后者眼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光芒让自己确信，自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