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在众人空洞眼神的注视之下,阿曼达深吸一口气。
咬着嘴唇,侧头看着身旁好似一脸无所谓的史派克,不由压低嗓音低声质问道。
“为了确定一个猜测。”
面对阿曼达的质问,史派克脸上的笑容不变,他用自己那微微下垂的眼睛和台上的詹米对视了一眼,随即微笑着对着阿曼达回道。
“想要钓上足够大的鱼,就不能吝啬手中的饵料。”
阿曼达:“所以,我就是你口中的饵料?”
史派克:“准确的来说,是我们两个人。”
阿曼达:“这不是钓鱼,史派克,我们所有人都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相较于史派克所表现出那云淡风轻的态度,阿曼达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但是,我更需要一些证据,来佐证猜测,相信我,我还没有现在就牺牲的打算,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抬头,和史派克那对蔚蓝的双眼对视,阿曼达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几分坚定的神色。
见此,阿曼达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才咬牙道。
“我只相信你这一次,史派克。”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曼达的这话,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一种信任的表情。
扭头,扫过周围眼神空洞的众人,史派克挑眉回道。
“做好随时开枪射击的准备。”
注视着阿曼达和史派克两人的背影,探员周掏出手枪,面无表情的对着身旁的菲尔探员提醒了一句。
他有预感,接下来两人行动的结果。
不管成功与否,宴会都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安全’。
听到探员周的提醒,菲尔探员脸上的表情也随即变得严肃了几分。
……
“既然,有新的客人加入到宴会的游戏中……”
转动自己僵硬的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詹米看着登台的阿曼达和史派克两人,张合着嘴巴做出欢迎的模样。
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空洞没有任何的生机。
詹米背后的发条开始旋转,他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抬起僵硬的手臂从宴会中的人群中选出了几个‘游戏’的参与者。
“是FBI的探员!”
在这些参与者中,阿曼达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失踪的FBI探员。
这些参加‘游戏’的失踪者,在詹米的安排之下动作僵硬的站好在各自的位置。
目光扫过这些参与者,詹米脖子上的脑袋突然旋转到一百八十度的位置,看向身后的阿曼达,张合嘴巴问道:“所以,客人,你们喜欢什么歌谣?”
“歌谣?”
被詹米那突然扭转脑袋的惊悚模样吓了一跳,阿曼达下意识的移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对方那骇人的模样。
“事实上,我们对于‘游戏’的内容还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到你们能不能先示范一下。”
面对詹米的询问,史派克一脸平静的和那旋转一百八十度的脑袋对视了一下,微笑着给出了理由。
“……”
转动眼眶中木质的眼珠,用那那代表瞳孔的漆黑洞口和史派克蔚蓝的双眼对视了几秒钟。
詹米这才一点一点转动自己僵硬的脖子,同意了史派克所提出的要求。
“好吧,现在就让我们先为客人示范一下,‘游戏’的玩法。”
随着詹米的话音落下,在台上的失踪者纷纷举起了自己的手掌,以僵硬的动作开始拍起了双手。
“Jad Jill
Went up the hill
To fetch a pail of water
Jack fell down
And broke his
And Jill came tumbling after……”
同时,配合着拍手的动作,台上的众人开始张合着嘴巴,用单调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开始唱出了一首童谣歌曲。
“And Jill came tumbling after……”
听着台上几人面无表情的童谣歌声,台下的菲尔探员不自觉的也轻声哼唱了几句。
“这是?”
“Jad Jill Went Up the Hill?”
唱完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在身旁探员周诧异的目光下念出了这首童谣歌曲的名字。
“你难道没有听过这首童谣?”
“怎么,她很有名吗?”
面对菲尔探员的反问,探员周面无表情的说道。
“岂止有名,它简直就是家喻户晓。”
Jad Jill虽然在眼下,经过不断的演变发展,已经成为了英语中男生和女生的泛指。
但如果追究其原本的意思,其实歌谣中所暗指的很有可能就是18世纪国王路易十六和他的皇后玛丽,在后来的法国大革命时期,这位国王和王后在被送上了断头台,所以童谣中才会出现‘杰克滑倒了,摔到了他的王冠(头部),吉尔也跟着滚下山’的歌词。
对于童谣歌曲背后意涵,或许不是眼下菲尔探员他们所关注的重点。
只是,看到台上聚在一起的众人,所进行的‘游戏’居然只是唱童谣。
别说是菲尔探员,就连已经登上台,抱着以身试险决心的阿曼达,脸上也下意识的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台上,歌谣的声依旧在继续响起,失踪者僵硬的动作也显得诡异莫名。
然而,看着FBI探员拍着手,唱着童谣。
阿曼达总感觉着其中有一种莫名的滑稽之感。
“Jack fell down and broke his (杰克滑倒了,摔到了他的王冠(头部))……”
只是,还没等阿曼达脸上的表情完全放松下来。
随着童谣歌曲的不断重复,当再一次唱到的时候。
突然,一个拍手唱着童谣的失踪者背后的发条顿了一下,手上的节拍有了一点停顿,下一秒钟,整个人就毫无预警的就摔倒在了台上,同时脖子上的脑袋也掉落了下来,滚动着停在了阿曼达的脚边。
低头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脑袋,阿曼达看着这个哪怕是失去了身体,也依旧在继续张合着嘴巴唱出童谣的脑袋。
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身体的位置,在脖子的连接处没有任何鲜血冒出的迹象,只有一处明显木头断裂的痕迹,显然这个失踪者和詹米一样,都已经彻底的木偶化了。
然而,这种没有任何鲜血流淌的怪异场景,给阿曼达所带来的感受,却要比任何一次凶杀现场的都要来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