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滋一点都不担心自己那个鬼画符一样的布帛被人看到或者偷走,因为上面的字独一无二,除了前世的管哥哥可以看懂,其他人根本别想看出来自己写的是什么。
当然这深宫中也没人把华滋当一回事,毕竟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娃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子。
吃完之后荷叶和芝兰一起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撤了下去,屋子里只剩华滋一个人。
华滋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子,吃的好饱啊!应该出去消消食才好。
她双手托着下巴叹着气,在犹豫是去找大皇兄呢?还是去御花园玩呢?自重生回来之后御花园都没有去玩过。
正在犹豫不决之间,便见芝兰兴冲冲地推门进来,还左右打量了一番,看没人才一脸神秘地开了口,“公主,公主,你知道吗?刚才我听花大哥说高城被人废了。”
“被人废了?”原本唉声叹气的华滋眼睛一下子瞪圆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动手高城他就被人废了?
“嗯!被人套了个麻袋狠狠地揍了一顿。”说起来芝兰就眼睛晶晶亮,一脸的幸灾乐祸,“揍得鼻青脸肿,据说手断了,腿也断了,好像那腿已经治不好了,以后就是瘸子了。”
瘸子,这也是活该。
“是嘛?”华滋眸子一亮,压抑不住兴奋立刻化身小八卦精,“芝兰你仔细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好像那天天香楼之后他就被人揍了。高家一直在找那帮人,但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今天高统领回来了,高统领向陛下请求严查此事。”芝兰压低了声音,用胖嘟嘟的小手遮住嘴巴悄悄地告诉华滋。
华滋也压低了声音,问:“那我父皇同意了吗?”
芝兰点点头,道:“同意了,”
华滋道:“同意干嘛?高城他那是活该。”
“对,是活该。”芝兰再次点点头,高城这个人私底下有多嚣张跋扈她曾经见识过,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小胖子。
等荷叶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小丫头头碰着头,手捂着嘴,边说边笑,也不知道她们在那里窃窃私语些什么。
花尘从荣华宫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凌若风那里,高家找不到那帮人,又不敢找华滋麻烦,趁华滋去安国寺的时候直接将他打成重伤。
而且还是高昭亲自动的手,美其名曰检验凌若风的功夫有没有长进,如果不是花尘及时赶到,凌若风肯定会被他给废了。
凌若风不敢让芝兰和林嬷嬷知道,让花尘谎称自己被秦沉羽派出去了,实则是在秦沉羽的鹿鸣宫的偏殿养伤。
花尘小心地解开凌若风的衣襟,看到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喉头翻滚,眼眶发红,“高昭这厮下手这么狠,摆明了就想废了你。”
“咳咳咳!”凌若风面色苍白,捂着一动就好似有什么东西撕扯般疼痛的伤口,苦笑道,“这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你才多大,13岁,他多大了?比你足足大上两轮,比你强也是正常,”花尘满目恨意地凝视着凌若风那个皮肉外翻的伤口,小心地替凌若风清理干净伤口,倒上药粉,“他这么大一个人还好意思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真心睚眦必报,奸诈阴险……”花尘替凌若风包扎好伤口,“若风,主子说了你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但是……”凌若风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动了动嘴唇,但一想华滋公主让自己不要告诉别人,便又把话收了回去。
“你不用担心,”花尘端起自己刚让小厨房熬的药,将药碗递给凌若风,郑重地说道,“这个仇我会替你报的。”
凌若风接过药碗,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动作,避免扯到伤口,一饮而尽,抬眸看向双眸通红的花尘:“你不要轻举妄动,以你我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他,再说我们也不能给主子树敌,现在主子的处境也很艰难。”
花尘咬了咬牙,恨恨地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到底要装乌龟装到何时?”接过药碗的手微微用力,白瓷碗便裂开一条缝。
他们俩是从小跟随秦沉羽的亲信,虽然后面去了不同的地方学艺,但还是情同兄弟般。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高昭这么凌虐,花尘一口怒气堵在了胸口怎么也散不去。
“阿尘,你不要冲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高昭身上。”凌若风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素来只听秦沉羽差遣的花尘低头不语,显然已经把凌若风的话听进去了。
待花尘走后,凌若风神色晦暗不明,这些日子他天天盯着玉芙宫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但不知道该跟谁说。
因为这个秘密太大会给人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他不准备告诉华滋,也不准备告诉秦沉羽,他怕那人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原先他以为自己再不济,在高昭手上应该能走上十来招,但哪里知道被完虐,自己一招即败,毫无还手之力。
***
第二日一早,姚玄急匆匆地赶到荣华宫的偏殿,华滋还未起床。
姚玄就立在门外焦急地踱着步,已经入秋,他呼吸间全是白雾,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一见华滋迈着小短腿走出来,他忙迎上前去,抱拳行礼:“公主……”
华滋抬头看了一眼姚玄,“姚叔有何事?”
姚玄瞥了一眼华滋身后的芝兰,芝兰立刻很有眼力劲的退了出去。
“姚叔,我们进去说。”华滋转身走回屋里。
姚玄轻轻地把门关上,跟着华滋来到桌子旁,压低声音道:“公主,这几日酒楼各大酒楼来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
“不明身份的人?”华滋心里一凝,果真如此。
“姚叔,这陌生人跟华滋的吃食有什么关系?”华滋故作天真地问道,“姚叔你不会是没有给我带好吃的美食吧?”
姚玄神色一滞,忘了眼前这个公主才三岁,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