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6章 会议(1 / 1)胡静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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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太多。

那些回忆就像是高纯度的,曾经他天天沉浸其中不可自拨,如今哪能说戒就戒。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李夕知道此时说多错多,只静静地任他给自己服务。直到沈岩将她两只腿都按摩完毕,想问她有没有舒服一些,才发现她竟靠躺着床梁睡了过去。

李夕委屈的抱着皱巴巴地试卷,望着卷首的红笔写着鲜红的六十分,这可是她头一回英文考试及格,心里本来十分得意的,特意抱着卷子来向他炫耀。

谁曾想,竟被百般打击,“及格不就行了么。”

“我都教你快一星期了吧,你就给我考个及格回来?”沈岩对她的抱怨挑了挑眉,姿态倨傲,对于名师出高徒的名言深信不疑,向她下了最后通谍,“下个月统考,平均成绩低于九十分的话,就说明你

是天生智障,到时候我会主动跟李市长请辞,就说我有心无力,教不了你。”

李夕闻言顿时也来了脾气,“哎!你也说了你才教我一个星期,我底子差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从个位数到六十分已经是创造奇迹了。我最近背单词都快背成神经病了!我又不是偷懒没学,什么事都得讲

究循序渐进嘛,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再说了,智商一百九了不起啊,还不是你爸跟你妈基因好才让你白捡了个便宜,还以为自个特了不起似的。”

沈岩被她的这番歪理邪论气得半死,还没反击,这边厢李夕的一小嘴继续炮轰,“我跟你说沈岩,你别整天颐指气使跟老佛爷似的,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最牛是吧,行!有本事你一个星期内学会弹吉他,

你要是能在下周六前学会弹爱的罗曼史,我一个月后就考个九十分给你看!”

都说一物降一物,若不是遇上沈岩,李夕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能克得住她。

一个星期后,沈岩背着吉他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爱的罗曼史其实难度不大,只要能熟练几个和弦,加上日以夜继的练习指法,有天赋的人,一般一个月内就能弹得十分流畅了。

李夕也算得上那种十分勤奋且有天赋的孩子,将将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消化了这个曲子,不过按弦的左手五个手指也是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她只给了沈岩一个星期,摆明了是要故意刁难他。让这个自大狂明白不是什么事都像他想的这么轻而易举。

所以当沈岩进到李家客厅,望着黑压压一屋子的人时,立马就拆穿了李夕的阴谋诡计。

除了李天栋和沈孟钧,还有孟昊东跟一票学校同学。

李夕早早就已经将话放了出去,这周六要在家里举行沈岩的个人音乐会。

音乐会顾名思义就是为了让沈岩出丑而编造的噱头。李夕练了三年吉他,才勉强达到小型演唱会的演出水平,沈岩这一星期的时间,能把吉他的六根弦弹响,已经算是不错了。

沈岩早料到李夕不会待他这么善良,不过也没想到会整这么大排场。

李天栋跟沈孟钧相望一笑,这俩孩子从初次见面就开始互掐,这么些时间了也没见交情好起来。不过这俩老人家倒不介意,毕竟还是孩子,只要不把事情折腾的收不了场,他们二位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

沈岩淡定自如的站上表演台,将吉他从包里拿出来,煞有其事的调整好弦准,对着麦克风试了试音,没有任何开场白,一阵低吟的弦律在偌大的客厅响起,随后便是一串串熟稔的拨弦动作。

抚琴的手极尽温柔,每一根琴弦随着他指尖的轻挑拨弄发出令人舒悦的声响。李夕不是头一回听这首曲子,可是她是头一回听到,一个从没接触过吉他的人可以在一星期内,把这个拥有十几个和弦的曲

子弹得这么好听。

曲尽,满室静谧。

许久之后,李夕才颤颤地起身为他鼓掌。

沈岩取下吉他,挑衅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九十分,别忘了。”

很久之后李夕才从沈岩妈妈的口中得知,那整整一个星期,沈岩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花在了练习吉他上。

一点就通的天才领悟能力,让他很快便学会了整首曲子的和弦指法,再加上日以夜继的练习,别说一星期,他只用了三五天,就已经能够把这首曲子弹唱自如了。

李夕输得心服口服,之前是扒了一层皮的苦学,如今更是废寝忘食,无时无刻不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吃饭的时候在背勾股定理,刷牙的时候再背牛津单词,就连上厕所都捧着世界名着研习一番。

统考结束的第二天,李夕不负重望的大病一场,那场病来势汹汹,本来只是重感冒,莫名的就延伸成了发高烧。

这一病就是一星期,前两天还顶得住去学校照常上课,到了第三天她烧得头晕目眩,只得请了假去医院挂了水,又在佣人的照料下在家休息。

李天栋当时在外省开会,命了家里的佣人王婶好生煮些参汤替她补补,打了好几通电话问候,可是李夕睡得昏沉,嗓子也烧哑了,连话都说不出。

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王婶听到门口有人按铃,还以为是李天栋回来了,忙喜不迭的去开门,可是当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高挑少年时,不由怔了,“沈少爷?你怎么来了?”

沈李两家关系始终热络,沈岩也常常随着沈孟钧上门拜访,因而王婶对这个俊美异常的少年印象十分深刻。

沈岩不擅交际也是出了名的,他一时有些词穷,好半天才结结巴巴挤出些话来,“我来来看看李夕好些了没。”

王婶忙招呼他进来,边领着他上楼,边无奈地叹气,“哎,小夕身子本来就弱,这一个多月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天天手里抱着书啃,肯学是好事,也犯不着这么拼命。本来就瘦得跟竹杆似的,这么一

闹腾,现在风一吹都能把她吹飘咯。”

直到领着沈岩到二楼,王婶见沈岩一直沉默不语,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忙止了话柄,朝沈岩道:“小夕下午醒了会,不过还是吃不下东西,我给她煮了些白粥放在床头了,你看看能不能喂她吃些。”

沈岩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来,推开门进了房间。她躺在床上沉沉睡着,眉宇因为身子的不适紧紧皱成一团,大拇指放在嘴里舔着,瘦小的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

他直接坐在她床侧,俯下身细细瞧她,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她紧蹙的眉宇,许是睡得浅,他的动作吵醒了她,她混沌不清地睁开眼,望清来人是他,虽然病成这样,嘴上仍不愿服软,“你怎么来了?来看

我笑话的。”

沈岩的心头莫名有些难受,他难得柔声问她,“头还疼么?”

李夕不愿搭理他,心里猜想到他此番前来的目的,病怏怏的自嘲,“成绩出来了对吧,我知道自个几斤几两,你要是想来笑话我,还请改日,我今个实在没功夫跟你斗。”

他没说话,俯下身额头抵着她滚烫带烧的额际,轻声道:“傻丫头。”

这三个字惹得李夕浑身一颤,双目与他的瞳孔对视,喃喃道:“沈岩,你你想干吗?”

“成绩出来了。”他低声耳语,“平均分九十二。”

李夕听到平均分九十二的时候,实在没能忍住乐呵出了声,前一秒还是病号,这一秒却分贝突增,好似回光返照,“真的!”

沈岩点头,看着她苍白病态的脸庞,终于知道那股子难受是什么。

那是心疼。

沈岩不敢将那股子情愫延伸开来,生怕又在其中发现了某些他拼命隐藏的感情。只得匆匆止了思绪,扯开话题问她,“当初答应过你的,要是过了九十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说吧,想要哪张?”

李夕黑白分明的眸子精明的翻了一小圈,随后贼笑道:“这趟我不要,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沈岩正纳闷她怎么变了胃口,还没来得及问她什么忙,她已经自顾自的说出口,“我看上你们班的柯毅杰了,你帮我追他吧。”

没等他明白心头的感觉是喜欢,她却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沈岩的心腾地一沉,却仍是愿赌服输,冷声道:“怎么追?”

“我听说你们俩关系挺好的,你帮我打听打听,他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生日是什么时候。”李夕一提到喜欢的男生,立马来了兴致,病情也明显有了好转,嗓子虽然沙哑

如初,可是却有了几分精神,“反正就是给我套取情报,越详细越好。”

沈岩自认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可是这是李夕喜欢上的男生,他没能忍住,僵硬的问了句,“柯毅杰,为什么会喜欢他?”

李夕咧开嘴朝他傻笑,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长得帅,成绩好,会弹吉他对了,上次统考还是全校第二耶。”

沈岩的脸仍旧是万年难化的寒冰,冷得能冻死人,他眼光微扫,端起桌上的粥喂她,内心暗自腹诽,你怎么不说我上次统考是全校第一。

一个星期后校门口,沈岩将写满柯毅杰信息的本子扔到她怀里,“资料都在上头了,我能做到的就这些,剩下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转身就想离开,却被李夕一把抓住,“这么着急干吗。”

“你还想怎样。”沈岩满脸的不耐烦,李夕往他身上蹭了蹭,笑得不怀好意,“我这不是没谈过恋爱嘛,柯毅杰这么优秀,我怕自个在他面前丢人。你这么聪明,要不你教我吧。”

沈岩凝眉,“教你什么。”

“教我谈恋爱啊。”李夕笑得天真无邪与世无真,又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约会、牵手、拥抱,还有”她眯着眼睛想了想,随后一脸羞涩地朝他笑道:“还有什么的,这些不是你的特长

么。我听孟昊东说了,他说你之前在原来的学校谈过好多次恋爱,你这方面经验肯定特别丰富。”

沈岩用食指戳了戳李夕的眉心,一副嫌弃无比的样子,“你白痴啊你,孟昊东的话你也信。”

“我不管!”李夕一把握住他的手,“你要是不教我,我就把你上回在房间我的事昭告天下,看沈叔叔不把你的小屁屁打得皮开肉绽!”

沈岩词穷,拿眼前朝她圆目怒瞪的姑娘没半分脾气,好半晌才从牙缝挤出句话来,“我教!。”

“阿岩,你不是对这些爱情电影不感兴趣的么?”孟昊东将手里一沓电影碟片交到他手里,“我记得上回学校组织去看泰坦尼克号,你还说没时间推了呢。”

沈岩接过碟片,想起和李夕的约定,闷声闷气道:“让你拿你就拿,哪这么多废话。”

若不是家里那个妖孽天天扯着嗓子说要看爱情片学习谈恋爱,他也不至于这么丢人的来问孟昊东拿碟片。

拎着碟片到李夕家时,她正在厨房捣鼓,王婶似乎回家看孙子了,偌大的别墅里,只剩她一人,不过李大小姐并不孤单,此时此刻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非凡,锅碗瓢盆被她胡乱扔了一地,脸上沾着面

粉和许多不明物体的混合物。

“你这是,要炸厨房?”沈岩将碟片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斜倚在门厅处的柱子上讥讽她。

“过两天不是柯毅杰的生日么,我想亲自做个蛋糕给他。”李夕抹了抹脸上的面粉,笑得格外灿烂,“你说他要是知道这蛋糕是我亲手做的,得多感动呀。”

沈岩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你确定你做的是蛋糕,不是炸弹?”

李夕闻言,嘟着嘴望着满室狼藉,发起了辛酸的呆,“是唉,我都忙活大半天了,到现在连个奶油都没打好。”

沈岩望着她滑稽的模样,不由扑哧笑出了声,挽起袖子走到战场上,拿起她放在案板上的参考书,细细研究一番后道:“先把鸡蛋去蛋黄”

李夕见他这架势,迟疑道:“沈岩,你什么意思?你要是敢搅合我跟柯毅杰的第一场约会,信不信我把你废了喂牛奶。”

牛奶是他和她一块在花园捡的流浪猫,沈妈对猫毛过敏,因此李夕义不容辞的抱回了家养了起来。

“我可没兴趣搅和你们俩的好事。”沈岩拿起鸡蛋,开始按食谱上的说明进行操作,“只是刚好肚子饿了,想吃点蛋糕当下午茶罢了。”

你瞧瞧沈天才这语气,感情哪天他看星星顺眼了,是不是临时搭个火箭出来,飞到天上摘颗下来。

奈何人家智商高,动手能力也强。李夕虽心有不甘也只得退到一边,把战场让给了沈岩。谁让他是iq190的天才,人家只用一星期不到就把爱的罗曼史弹得跟什么似的。

沈岩那天穿的是黑色的恤,案板上的面粉轻易的就将黑色的恤沾满,一小撮的白色,格外明显。

她取了围裙递给他,想让他围上,沈岩扬了扬自己沾满蛋液和面粉的手,“你替我围吧,免得再洗手了。”

沈岩打小个子就高,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一米八出头,她踮起脚尖,脑袋也才勉强到他的鼻子,她并不是头一次离他这么近,可是从这个角度望他,心中不免又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臭沈岩,你怎么

能生的这么好看。

李夕吃力的踮起脚,才勉强将围裙套在他脖子上。

他眼神不经意扫过来,看到她脸颊绯红如霞,忍不住逗她,“你现在是望着我漂亮的脸蛋流口水么?”

李某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动作就是伸手去擦口水。

当她摸到空荡荡的唇角时才反应过来被某人耍了,李夕眯着眼睛望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沈岩,咬牙道:“你再臭美试试,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打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那时的时光慢得不可想象,她和他还没有这么多的顾忌和无奈。可以肆无忌惮,可以畅所欲言。她不怕他生气,不怕他愤怒,不怕他沉默,可是她怕他难过。

沈岩难过的时候,天气大都不好,或是细雨朦朦,或是大雨倾盆,天气永远阴云密布,暗霾骇人。可是沈岩这一生最难过的事,却是最爱他的李夕赐予的。

很久以后李夕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和他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谁都伤害不了他们,除了彼此。

哪怕一句话,都能伤人无形,血流如河。

她发现他十分喜欢黑色,帽子、手套、衬衫、手链、就连他那辆拉风的哈雷重机车,喷绘的主色调也是幽暗的黑色。

那是个低调内敛且深沉的色调,可是李夕不喜欢,李夕喜欢看他穿白色,因为她觉得沈岩穿起白色的衬衫,颇有些玉树临风的气质。

不得不说,沈岩的智商用在什么场合都不为过,笨手笨脚的李夕把厨房折腾的跟打仗似的,沈岩却可以边烘焙蛋糕胚,一边整理战场。

待现打的鲜奶油淋到蛋糕上时,李夕已经忍不住开始吞口水了,望着沈岩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满肚子的艳羡,“说实话吧,你之前肯定学过的吧。”

沈岩捻了口奶油拨到她鼻梁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自个手笨就见不得人家心灵手巧。”

李夕捻起那块奶油放进嘴里嘬了嘬,感觉比巷口那家蛋糕店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竖起拇指,赞了句,“沈岩,你都能嫁人了。”

沈岩撇了撇嘴,一副你才知道哥哥我能干的表情。

她忙活半天却一无所获,沈岩却只用了一小时,就搞定了一个色香味俱全的极

品蛋糕。她已经不想再去抱怨上天不公之类的话,干脆坐享其成抱着蛋糕跳到沙发上,伸手去翻他带来的碟片,随后从中挑了一张出来,朝他挥了挥手,“我要看这个。”

超出沈岩意料之外的,她挑的居然不是红遍全球的泰坦尼克号,而是港产新片花样年华。梁朝伟那时正当红,帅得意气风发,风头无两,眸宇间的忧郁总是莫名氤氲出电影屏幕,让光影四射的

影院一片哀淡。

五官精致如绝世名伶的张曼玉穿着各色优柔旗袍,一颦一笑间,皆是妩媚妖娆。

王家卫喜欢营造朦胧醉意的感觉,以至于之后的2046许多人都大呼看不懂。沈岩很多年后陪莫恩雅看他导的蓝莓之夜,对于全篇拗口的台词以及复杂的画面切换并没有多少感觉。唯独最后一场戏,触动了他尘封许久的回忆。

后来莫恩雅忽然侧过身他,涂满高端口红的嘴唇贴着他的,他的舌尖触到一丝腻味的化学工艺品的味道,急忙慌乱的避开。

显得那样狼狈。

只因他想起多年前,惬意慵懒的午后。他和她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一起看的那部花样年华,看到那场雨幕如帘的夜戏,看到梁朝伟满怀深情地望着张曼玉

夕阳西沉,暮落如钟。她从原先的微然恍神,到渐渐阖上双眼的沉醉投入。那一场,惹得人意犹未尽,悸动难言。

电影里依旧回响着主角们的声音,昵哝的粤语,伴着深雾浅雨似溪般流淌。

沁甜的奶油味,却不抵她唇瓣微翘的弧度让他贪恋。

那一天时光似乎格外匆忙,不过须臾,只是一眨眼间,夜色已浓。窗外星空璀璨,月华似水。

她也只是默然不语,良久方才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颇有些委屈的唤他,“沈岩,我饿了。”

他扬唇晒笑,却被漆黑的夜色遮掩,他敛去笑意,刻意让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我只教这一次,亲柯毅杰的时候,记得别笨手笨脚的手不知道放哪里。”

李夕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回过神来才发现此时自己的手正紧紧拽着他的。

确切地说,是十指相缠,掌纹深浅相错。

那般暧昧,让人心慌。

待隔天一早李夕睁开双眼时,沈岩已经离开了。

昨夜的回忆,更似旧梦一场,她甚至来不及细细去品味,小刘的声音已经打断了她的思绪。车子已经在停车场恭候多时,显然是沈岩五点左右就匆匆叫小刘出发了。

小刘将她送到家时也不过七点出头。她疲惫不已匆匆忙忙地洗漱,随后便去了公司,准备做关于凤凰雨的简报。

谁知刚踏进公司大门,便遇上正拿着报表仔细翻读的霍青。时间尚早,公司并没有几个员工,李夕一把拽住霍青,笑得意味深长,“你最近怎么回事,开始发奋图强了?我认识你好些年了,头一回见你

对一个案子这么上心。”

霍青没抬头,而是忽然岔开话题道:“听诗音说你昨晚没回家?”

“嗯,有点事,所以昨天住在溪山了。”李夕喝了口热咖啡,舔了舔嘴唇道:“你妈身体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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