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林栖唇角笑容越来越深，道，“我当时差点就将杨悦的衣服扒光了，要不是老师来了。”

“林栖！”江宛声音突然放大，想要阻止林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真后悔，当时楼层不高，没能将那男生给摔死，只不过让他当了一年的植物人。”

江宛觉得林栖真的不可理喻。

深呼吸一口气，在回二楼卧室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林栖，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林栖抬眸，看着二楼江宛的卧室开了灯又关上。

突然笑了。

“冷静什么？”林栖看着自己的手心，轻轻地说，“我可是个人.渣，败.类，变.态......”

声音低不可闻。

“...反正......反正他们都这么以为。”

我都习惯了。

**

江宛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立刻就戳了戳系统。

【我要林栖七岁时候的资料。】

【抱歉，属于封锁资料，无法调查。】系统道。

江宛叹了一口气，又从床上爬起来，赤.裸着双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从落地窗往外看。

只见林栖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

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宛也站在二楼，垂眸注视着他。

她之前遇到的几个位面的反派都不坏，更何况能够对猫施以爱心，这样的人，又能坏成什么样？

但是张若若的死，是系统认定的。

那便是真的死了。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原主没有多大的感情，她自然也是没有。

用特别冷漠的话来说。

她死了，与我何干。

可偏偏，杀死她的人是林栖。

而林栖，也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像是察觉到了目光，林栖抬头看向二楼。

目光相撞，却又相顾无言。

最终，林栖脚尖一转，朝长廊走去。

不见尽头的长廊衬得他身影萧瑟，又似黑暗不见光明。

**

当江宛到学校的时候，林栖还没有回来。

今天早上坐车，林栖也没有来，准确来说，林栖一晚上都没有回林家。

陆婉柔仿佛习惯了一样，叮嘱江宛先去学校，自己派人去找林栖。

不知道为什么，江宛条件反射般隐瞒了林栖杀害张若若的事实。

只不过今天早上高一部还是在传关于张若若跟另外一个女生的谣言。

“你听说没有，高二那个张若若一晚上没回家，据说父母还找到学校来了，也不见人。”有人窃窃私语道。

“说不定是跑出去玩嗨了吧。”有人道。

“跟她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女生据说疯了。”那个人继续道。

“啊？”

“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疯了，据说还送去了精神病医院。”

“不是吧，那么惨？”

“更加可怕的是，那个女生口里一直叨叨说有鬼什么的，问张若若的下落，只说张若若被鬼吃了。”

“怎么可能。”听那人说话的一个人明显不信。

那人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声就想起来了。

那人的话题也就被迫终止。

江宛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课桌。

——林栖还没有来上课。

因为换位置，杨悦恰好坐到了离江宛隔着一条走廊的位置，趁老师没有来，悄悄侧身问道：“宛宛，林栖怎么还没有来啊？”

“你们很熟吗？”江宛脱口而出道。

“不熟啊。”杨悦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江宛，调侃道，“宛宛该不会是喜欢林栖吧。”

高中生涯甚是无聊，虽然昨天晚上杨悦才信誓旦旦喊江宛远离林栖，但是又耐不住八卦之心，问道。

“哎呀，你放心，我不喜欢林栖这一款。”杨悦道，“我这不是看你忧心忡忡嘛！所以才问了一句。”

“有吗？”江宛皱了皱眉，道。

“没有没有。”杨悦连忙摆手，道。

她知道江宛面子薄，开不得什么玩笑，心里明白就好了。

不消片刻，老师才姗姗来迟，开始讲课。

整个上午，林栖都没有来。

准确来说，一整天，江宛都没有看见过林栖。

回到林家，陆婉柔也对林栖的事闭口不谈，仿佛没有这个人一样。

就这样过了几天，每天的八卦消息滔滔不绝，关于张若若的事情也被淹没过去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张若若说不定已经不在了。

当江宛收拾好书包，准备下车去教室的时候。

旁边一对夫妇面目狰狞地朝她跑来。

“江宛！是不是你挑唆林栖那个人.渣害死我家若若的！”养母第一个按捺不住，扯着嗓子大骂道，“你就是克父克母还不够吗？还要祸害我家！”

江宛脚步一顿。

周围熙熙攘攘的都是上学的学生，人流量格外地大。

江宛不知道林栖七岁的时候那件事情闹得有多大，但是她能够明显感觉到有人听到“林栖”两个字本来地转过头，一副看八卦的样子。

“谁说张若若是林栖害的？”江宛平静地道。

杨悦似乎也在不远处，看到江宛被两个人模狗样的人拦下来，当即跑过去护在江宛面前，道：“叔叔阿姨，凡事要讲究个证据，没凭没据的事情，你凭什么冤枉人。”

“冤枉？！”养父也扯着破锣嗓子大叫，“我家若若出事的那一天，林栖明明已经出校门，为什么又回转，我可是看到了，若若就是跟林栖一起出去的！”

“那也没证据说明林栖害了张若若啊。”杨悦反驳道。

“这个赔钱货就是最好的证据！”养母恶狠狠地指着江宛的鼻子，大吼道，“你无非就是恨我们把你卖去了林家，所以你想拉若若垫背对不对！江宛你心好狠啊！”

“卖？！”杨悦诧异。

旁边似乎也有人跟杨悦一样惊讶。

但是杨悦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义正言辞地对养母道：“阿姨，拐卖人口属于犯法的。”

江宛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

“犯法！？”养母崩溃道，“那怕什么林栖把我女儿带出校门，他就不犯法？我女儿至今毫无下落，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还怕犯法？！”

言罢，养母似乎气极，想要动手上来打江宛。

杨悦哪拦得住经常干粗活的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