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高喝,汝道老道双手掐诀,变化翻飞。
僵尸四周地面数道金光闪过,道黄符飞起,纸符上金光流转,仿佛金箔打成。
金丝气息勾连,化作淡金枷锁,牢牢套在僵尸五肢上,浩然恢弘之气荡漾,压得僵尸汝行老道身形一弯,顿时止住了步伐。
“赦!”
汝道老道手掌一挥,五道锁链骤然收紧,绷在僵尸身上,与僵尸泛金属色泽的干枯皮肤摩擦,发出吱扭扭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吼吼!”
挣扎嘶吼的僵尸老道白翳眼中一道血光闪过,枯瘦的皮肤瞬间膨胀一圈,有了分肌肉虬结的感觉。
磅礴阴气煞气震荡,大了一圈的身子原地拔起,五指指甲黑亮尖锐如勾,如离弦之箭般刺向汝道。
刀尖一般的利爪抹上了汝道的脖子,乌黑十指切豆腐般直接把汝道老道的头颅摘了下来。
诡异的是,脖颈的断口处一片齐整,毫无血液飞溅。
无头尸体一旁十余丈处,空气一阵扭曲,一个老道现出身形来,心有余悸,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子。
无头尸体化作了一截烂木头,砰一声跌落在地。
汝道老道右手快速掐起手印,左手袖口一挥,数道黄符飞出漂浮,符文亮起,化作几道耀眼雷霆瞬间劈在僵尸身上。
麻布道袍破烂,僵尸汝行身上多了几处焦褐色黑点,场中顿时冒起了肉香。
一锤胸口,老道顿时喷出一口鲜血,一步一白光托在脚下,一步一步踏上天空,左手袖口甩出一张裁剪成圆形的白纸,飘飘悠悠飞向空中。
“大日!”
白纸越来越大,亮起淡淡的金白光芒,悬挂在夜幕中,光芒越来越盛,如一轮大日当空。
阳光瞬间划破漆黑的夜色,小荒村霎时亮如白昼,阴影散尽,照的一切纤毫毕现。
金红炽热的阳光倾斜而下,如同岩浆紧紧包裹缠绕住僵尸汝行的躯体,将至牢牢固定在原地,不动分毫。
僵尸汝行枯瘦泛着金属色泽的身上,缕缕黑烟惨叫着溃散,扭曲消失。
“嘶!好吓人。”许安惊悚的摸了摸自己身上上下,看自己的体内的阴气在这轮浩然阳刚的大日下毫无反应,甚至有点暖洋洋的舒服,这才松了口气。
金手指真给力!爱了
僵尸汝行从喉咙里挤压出嘶吼,挣扎颤抖着拖动身躯,呲出獠牙,似乎还想再给汝道来一下。
“汝行!你是谁!”
悬浮半空,身边金光璀璨的汝道提高嗓音,发出一声大喝,如洪钟大吕。
僵尸汝行的嘶吼的面容忽然一遍,挣扎起来,不入五行,铜皮铁骨的身子僵在原地。
啪嗒一声,一枚闪烁雷光的枣核从天而落,掉在许安和玄清小道士面前。
汝道老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动不了了,快把把枣核打进汝行背后窍穴里!”
玄清犹豫的望了眼在金红光芒中挣扎嘶吼的汝行老道,神情坚定起来,扭回头就要捡起枣核。
一只苍白的手赶在他碰到枣核前横了过来,一把捏住了枣核。
许安攥紧枣核两眼放光,不顾手上不断传来的电流酥麻感,兴奋道:“让我来!”
弯腰从地上抄起一柄锤子,脚尖点地,瞬间窜了出去。
金红的大日光芒流淌而下,阴气内敛在皮肤中不出体外,许安几个起落就到了僵尸汝行身后。
碰!
高高抡起锤子砸下,闪烁雷光的枣核如同钉豆腐一般直接整个钻进了僵尸后脑穴位中,嘶吼的僵尸汝行当即一顿。
脑海中色泽鲜艳欲滴的僵尸老道画像陡然一黯淡,崩溃成了无数符文。
成了!
捋到羊毛了!
高悬天空,与正午艳阳一般无二的太阳渐渐光芒消退,变成了一张裁剪成圆形的白纸蝴蝶翻飞一样飘落而下,落入汝道老道袖口中。
悬在空中的汝道身子一晃,差点直接跌落,踉跄几下落在了地上,脸色苍白。
“汝行怎么变得这么凶!”
“幸好贫道已经入了金丹大道。”
......
残余的太阳至阳之火继续倾斜,弥漫的肉香肉香,被打入了枣核的僵尸之躯已经没了之前的强大坚韧。
滋滋的烤肉声响中,僵尸的躯体快速缩小,化作焦炭。
炽热的火光中,原地只剩下一捧灰黑的细密灰烬,和一枚闪烁雷光的枣核。
“哎。”良久,呆呆盯着汝行骨灰的汝道终于长叹一口气,面色复杂,捂着心口,身形萧瑟几分。
又少了一人。
玄清小道士默默的走过去,低头蹲下,两只小手捧起汝道的骨灰,一捧一捧收在了匣中。
.......
脑海中流淌的符文变换,“吸纳月华;巨力;不老;尸毒;铜皮;铁骨;血煞;茅山心法;五雷术;望气术;定身咒;拘魂咒;清音咒.......”
看到后面许安瞬间激动起来,这是正统正道的修行方法啊,要是抽到了,比自己现在用的这阴气可好的多。
至少不用担心被降妖除魔了。
皮卷上的符文不断变换,越来越少,“茅山心法;五雷术;拘魂咒.....”一件件消失,许安的内心不禁一抽。
符文渐渐消失,最终只剩下一个闪闪发光
。
“铜皮”
衣衫遮掩下,许安苍白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漆黑的金属色泽,随后消隐不见。
许安皱了皱眉,不仅没有得到期盼的茅山术法,也没有得出什么和僵尸张二狗不同的能力。
“铜皮”这个他记得很清楚,僵尸张二狗的符文中就包括这个。
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却只得到了一个似乎很大众的能力,有点蛋疼了...
.......
太阳照常从东方的地平线跃起,金黄的朝阳洒落大地。
小荒村的公鸡们生龙活虎的啼叫起来,高亢的打鸣声照映天边的大日。
“小安。”
许平晃着膀子,端着一碗白饭推开许安的房门。
“小.....安....?”
晨光顺着窗户洒进简陋的土屋中,炕上整齐一片,被褥叠成方块状堆在床脚,屋内却空无一人。
仅仅在一旁的旧桌子上堆着一堆银子,和薄薄一页书信....
“兄长亲启,小弟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