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卫宁来了兴趣。
郭嘉当即缓声解释道:“若是要一郡之地,我等立刻连夜行军,不等颜良文丑等战败的消息传入渤海郡,直接杀到浮阳擒杀袁绍”
“袁本初那个时候估计还在被窝里做着瓜分冀州的美梦呢,睁开眼,我们已经攻破他的城门,杀他只是弹指一挥间”
“等杀了袁本初,可以派遣我方将领以抵御袁本初旧部的缘由镇守渤海郡,韩冀州不想与将军交恶,让会愿意割让渤海郡,如此将军可得一郡,甚至是河间郡,若是将军不愿让出,同样可以收入囊中”
卫宁微微点头,自己如果现在往浮阳打,袁绍手下压根没有能够挡住自己的人。
他手下就一个麴义,麴义现在算是袁绍的人马,但这是因为袁绍在和韩馥对抗,两人算是结盟关系,日后袁绍成为了冀州之主,这才有资格从结盟转为领导者的关系。
可现在若是袁绍没有能力和韩馥对抗,那么麴义会不会帮他尚且是个问题。
换句话说,自己现在往袁绍那里走,袁绍必死无疑。
“若是一州之地,主公应该放过袁绍”郭嘉继续分析。
“袁绍的生力军已经被我们全歼,得到这个消息,本就攻不破易县的公孙瓒必然只有撤退这一条路”
“这时候我们也就没有呆在河间郡的理由了,或者说,这便是我们撤离河间郡的理由”
“但等我们一走,尚有余力的公孙瓒和孤注一掷的袁绍必然会杀一记回马枪,这一回马枪对于袁绍来说是势在必行,否则他必死,想必袁本初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时候能够被举为盟主,这份才智应该是有的”
“到那时候,无法抵挡的韩馥自然再次向我军求援,我军找些理由推辞,且命一亲近者为说客,韩馥此人性格懦弱无能,且胆小怕事,指不定,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这冀州”
“可若是韩馥可挡公孙瓒和袁绍的联军呢?”卫宁忽然发问。
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本,这是袁绍拿下冀州所用的方法。
韩馥的软弱早就已经是众人皆知。
当然,这其中也有袁绍宣传工作做得好的原因。
讨伐董卓的时候,连让不让袁绍去都要询问下属,结果被下属一顿喷的呀。兖州刺史知道这件事甚至还写信来喷。
这事情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韩馥也被十八路诸侯当中大部分人所看不起。
但,话又说回来,现在和袁绍那时候不同,张郃已经被提拔上来了,只要命令的张郃和高览守住任丘和易县,公孙瓒和袁绍还真不一定能够杀到冀州里来。
何况,韩馥手下并非没有兵力。说到底,只是他存在一些人性上的弱点,可这份信心,卫宁用严纲和单经的人头给了他,再用这样的方法,能不能成,卫宁感觉,机会比袁绍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要小了很多。
郭嘉轻笑一声“若是韩馥可以抵挡公孙瓒与袁绍的联军,那就得看仲道兄你狠不狠的下这个心了”
郭嘉目光灼灼的盯着卫宁,仿佛是想要从卫宁的眼睛里面看出什么。
卫宁微微一怔,郭嘉这意思是如果袁绍和公孙瓒都都被韩馥挡下来,那就得自己进攻冀州了,在张郃和高览都被牵制的情况下,自己要取下冀州,的确是易如反掌。
“到那时候再说吧”卫宁稍稍思考了一会,招呼一声,骑着赤虎默默返回。
郭嘉望着卫宁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主公已经做出了选择呢。
冀州,邺城
韩馥有些头疼看着闹哄哄的议事厅。
谋臣和武将一个个都像是泼妇骂街一样抒发着自己的观点,然后抨击对方的意见,差点没打起来。
在卫宁埋伏袁绍军,并将袁绍军击败的消息传到邺城,议事厅里的吵闹就没有停过。
卫宁击败了袁绍,而公孙瓒久攻不下自然也会退走。冀州一危已解,这是一件好事,但随之而来的又有两个问题摆在他们的面前。
第一个问题是卫宁该怎么赏赐。
首先,卫宁有功,必须得赏,这是毫无疑问的,别说是卫宁无所谓要不要上次,但他们这些做下属官员的人也不同意,有功就得赏,要是现在不赏,那可就没有人愿意为你做事了。
但是升官?
卫宁已经是河间郡太守了。
河间郡太守之前已经决定,在卫宁离开之后由张郃来担任了。卫宁必须回到河东郡去,甚至哪怕去其他的郡县做太守都不行。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有一个手握那么强大兵力的人在掺和到冀州这块大蛋糕里面。这意味着得被咬掉很大的一块。
所以,给卫宁一个太守职位让他真正治理冀州土地是不可能的。
那升一下军衔?
冀州和幽州之间的摩擦,你打个报告给董卓?
董卓只会拍手叫好,然后扔到一边,继续看狗咬狗,他巴不得你们把脑浆子都打出来呢。
所以,怎么赏赐,成了一个大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是:要不要趁机灭掉袁绍。
这个提议是赵浮提出来的,他觉得应该趁现在袁绍的大军受到重创,趁胜追击,一举歼灭袁绍这颗长在冀州身上的毒瘤,一劳永逸,并且他想要亲自带兵收复渤海郡。
沮授第一次对赵浮的意见表示了强烈的同意。只有把渤海郡给收复了,那再他们就可以专注的来对付幽州的公孙瓒了。
但依旧有人持反对意见。
麴义现在在袁绍的帐下,麴义可不是泥捏的。一旦打起来,胜负难料。
当然也有人直接建议,干脆让卫宁去打袁绍,直接收服渤海郡。
可他们又考虑到,赢了之后,卫宁直接讨要渤海郡作为这次的奖赏怎么办?你是给还是不给?
重点是,赵浮可不会让出这个收复的功劳。
赵浮看到张郃这名武将快要走到和他平起平坐的位置,他也开始有点着急了。纷乱的议事厅,每一个人所说话的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代表着某一片势力的利益。韩馥看着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