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帮你擦膏药吧!”雨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小瓷瓶,只见小瓷瓶上青绿色的花纹,精致,高雅。
“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小巧的瓶子。”
“这是欧阳大人给的,说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有祛痕的功效。”
“哦,以后见着他,替我与他道声谢!身上不留疤痕,但心里的疤痕是永远也无法消去。”
我话说完,雨淳已褪去我的衣赏,手轻轻拭擦着。那股股沁凉之感,顿时遍布心间,疼痛也减轻不少,还真是上好金创约。
擦完膏药后,雨淳帮我穿好衣服。
“雨淳,我昏迷之际,是否有人进来我房内”我突然想到在昏迷中,总感到那只温暖的手又重复在我额间,模糊听到呢喃着:“为何要如此倔犟”。
“没有,除了奴婢,就没别人来过。”雨淳回答的干脆利落。
难道是是我的幻觉!不过也并非不可能,人一旦生病,什么景像也会出现。
“公主,为何如此问?”雨淳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我回过神来道。
“哦,没事。”
“公主,那奴婢先出去,公主好生休养。皇上说了,公主身子没恢复前,不必过去侍候。”
雨淳道完便揭帘步出。
看来是祸不是祸,真期望身子一直处在伤势中。
在休养这段期间,无比惬意,从来没有的轻松在这段时间我幸享受。
落声居,到处充满着南国风情,不知为何,总感觉落声居与我有着心灵上感应,它的每个角落,我都感到那么熟悉。
与母妃的轩雨殿的摆设许多之处是相似的,像那水轮车,每天不停的转,看来年岁也有一定了,还有那芭蕉,周围的一切一切,都那么熟悉,以往住在这儿的,一定是南国人,只是谁曾在这儿居住过,为何我可以在这住。
还有那幅画,上面的男子竟究是谁,女子虽我没见过,但总感到很亲切,这落声居与这男子与女子有何关联。满脑子的疑问,把我扰的心事重重。最后,想来想去,把它搁置一边,自已先慢慢的在这落声居中逛悠吧!
落声居中的主室里的床,也是南国样式的,挂着烟霞纱,床头上方挂着一幅苏绣芙蓉盛开的金黄色绵缎,绵缎下方垂着红色流苏。
四周挂着白色帷帐,轻轻扬扬,地毯上绣着芙蓉花,左边放着沉香木雕缕成的茶几,四周围着四张同样材料的木椅,古色古香,右边木桌上,置着青色铜鼎,里面的香灰尚留着热度。木桌前边,放置着一把琴,那是绿绮,世上独一无二的绿绮,它流传着一段美丽的爱情佳话。也许绿绮能在这落声居中,经过许多曲折,求绿绮之人,也许希望自已的爱情能在这绿绮中得到延续。
而主室最大的特别之处,是右边那副香雪海图耀眼而振憾。
也许这画中的女子与男子便是这落声居的居住者,如果按那天在香雪海园中见到的男子所说,那这画中的女子是我母妃?难不成母妃冥冥之中,牵引我到这儿的。所以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如此熟悉。
走出主室便是一片梅花林,此时并非梅花盛开时节,所以都只是树枝,但梅花树都像是通人性般,出落的无比妖娆。
如果梅花盛开时节,从主室的窗台也能看到一片梅花盛开,那是怎样的情节,定是相当壮观及耀眼。
花园是在梅林走过几步便是,花园中种植的都是南方能见的植物,杜若蘅芜散发着淡淡香味,爬满墙壁壁虎,蔓延花架的不知名的绿色滕枝,洋洋洒洒的一大片。角落里还种植着修竹,修竹青青郁郁,洋溢着坚贞不屈的精神。
走过花园,有个小小的芙渠,此时正值荷花盛开时节,那荷叶大而绿,一片复一片,将整个渠复盖住,就是一片绿草地,荷叶上,淌着清透的水珠,好似珍珠,阳光照耀下,耀眼夺目的光芒,刺的眼睛不敢正视。
荷叶上空,有已盛开的芙蓉,白的,粉的,红的,争奇斗艳,俏迎枝头。而那些含苞欲放的花蕾,似羞滴滴的女子,低头含眸。
落声居中,清静无比,偶尔的鸟叫声,增添了它的幽静,空旷。落声居就是一块美地,看来住在这儿的定是受宠的妃子。如果是母妃的话,那怎么从来没听过母妃当过大周妃子的事,如果是母妃,在花国一定会流传出来的,深宫中没有什么秘密可保留的。
如果再遇上香雪海那位男子,定要问清楚他,那日所说的话。落声居牵扯太多疑点。
我每日在这园中逛着,闲云野鹤般,只是不知,这么美的地方,这儿为什么会没人居住,也许这儿的宫中人,这种装扮不吸引她们,那些妃子才会弃此地。
这几日的悠闲,是如此短暂
今日,姬玄冥让雨淳传话了,于晚上到鸾鸣殿去侍候。又是晚上,上次晚上,就受了三十板杖,而这次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是夜,我便一人往鸾鸣宫方向走去。第二次走这宫路,还真是复杂的很,有几次走错,又重新回来再走。如此折腾几番,到达鸾鸣宫时,只听到姬玄冥发怒的声音。
“真是没用的东西,连个人也找不到。还不赶快找去。”不知是谁不见,需要找人去,我疑惑心里猜测着。
我正在宫门口伫立着,那公公急怱怱地跑出来,撞与我身上。
“哎哟!姑娘可来了,皇上正在发怒,洒家正准备去找姑娘你呢?”公公见到我,脸上露出喜色道。便唤我快点进鸾鸣宫内。
原刚才姬玄冥说要找的人是我,这么大皇宫,连个标志也无,只曾走过一次的生人,定然会迷路。我又有什么好找,最多就是稍迟了些。难不成我还会逃,姬玄冥也就是顾忌我逃跑而已。这九重宫阙,我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何况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边走边在心思忖着,便刻就到姬玄冥跟前了。
“朕交待过雨淳,让你酉时初刻到,现在已是酉末时辰了。办事不力,定要受罚了。”姬玄冥冷冷道,此刻我是低着头,对于他,没正视的必要。
“雨淳有传达你的话,只是本公主路上耽搁了。”也不想想,落声居到鸾鸣宫隔那么长的路程,而且我也是第二次走,能在酉时末刻到,已算不错了。
“路上何事耽搁?”姬玄冥铁定是要追究了。我此时不得不抬首,正视姬玄冥。此时殿内只剩姬玄冥与我了。
“本公主现已到了,为何你非要斤斤计较不可呢?”真想不通大周皇帝是这种计较小事的人。
“朕是计较定了,如不说出理由,雨淳就逃不过受罚的责任。”上次我为救夏儿,向他跪地,姬玄冥知道我会为身边的人低头,再次拿我身边的丫环来要挟。
“本公主是找不到路来,所以才会来迟。”我此时是气愤的,所以口气也就偏急了。
“迷路了?”他嘴角轻轻动了动,带点弧度。而他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盈盈荡漾水波,如不知晓他冷酷无情,还真会陷在水波中不可自拔。
姬玄冥不可捉麽,所以防备之心也早就筑的高高。
“想不到堂堂花国公主,竟也会在皇宫迷路,真是让人非常吃惊。”姬玄冥挖苦着我,脸上带着鄙笑。
“怎么,这会儿承认我是花国公主了,那就该以礼相待或者说,大周国礼崩乐坏了。”我的话倒真把他给说的无话可驳。一个国家礼崩乐坏,那就真的大乱了。
“你还真是牙尖利齿,朕期待着往后你的侍候,也一样让朕刮目相看。”姬玄冥此时已变成黑脸,冷且邪。
“还不快给朕倒酒。”姬玄冥坐在金黄色的双龙金椅中,冷淡催促着。
都说伴君如伴虎,此时才体会到这话形容的如此贴切。
红酥手,黄滕酒,君心荡荡。
内殿龙涎香袅袅升起,斟完酒,便需要为他择膳。择完膳后,他却说不喜此膳,我便再从新择过,把放进碗内的膳放回去。
“你就不怕我投毒?”对他为难我的举动,我反击的气他道。
“你敢投毒,朕便敢吃。”姬玄冥倒是认定我没这个胆子投毒了。
“本公主就算投毒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所以劝你还是谨慎点,别怪本公主没提醒你。”其实这话也只是为姬玄冥将自已当成奴侍唤使而说出口的气话而已,却不想往后为自已种下祸根。
“朕等着。”姬玄冥自负的说道。
诺大的宫殿内,只有我与姬玄冥。姬玄冥一人吃的慢悠,他用膳却是非常优雅,并非如外表冷酷般让人不堪。
见气氛如此冷静,我想缓缓气氛,于是在休养病情时所产生的疑问,拿来问姬玄冥:“我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你一定是知道的。”
姬玄冥在我的话说完后,看了看我并不回应。于是我说:“落声居曾经是谁住过那儿,为何里面大都是南国摆设,还有为什么将我放到那儿?”
“你问的前个问题,朕也很想知道,所以朕无法回答你,后面那个问题是,朕是受人之托。”姬玄冥一脸淡漠,看他的回应,应该不像说假,他不知道落声居谁住过,他说受人之托,受谁之托呢?
“受谁之托?”我又追问,脸上也没显露多大惊讶,但内心却是云涌四起。
“所托之人没让朕告诉你。”姬玄冥还是一脸淡漠。
想从姬玄冥口中得到解答,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不再追问了,静静的侍候着。
想解开心中的疑点,那是时间问题,只有等待。
姬玄冥用完膳后,便离开鸾鸣宫,走前便留下一句话。
“别到处乱走,朕回来便要见到你还在殿内。”
其实我也不想到处乱走,到时又不知迷路到哪儿去了?姬玄冥不在这,我便随意在殿内走看。其他宫女也有站岗,也有去忙事。
只见殿内大柱上,金黄色的双龙环绕,魏严且壮观。殿内硕大且空旷,白纱飞扬,金黄色的龙床,显的是异常冷清,四处的青瓷,婉如候命的战士,冰冷且僵直。却见青瓷立列的最旮旯里,置着金色的花盆,里面是开的正艳的海棠,那海棠为这寂静的鸾鸣殿平添一抹暖色,那海棠如火如荼,显的多么旺盛且精力。
我走到跟前,素手轻抚着它。它的存在,让这空旷寂静的殿内,有种希翼。原姬玄冥是如此喜爱此花,在潇湘阁里种植,在寝宫也种植。心中有种轻轻的触动,但是甚为微弱,微弱到自已都不曾感觉。
此处与龙榻相去不远,只隔几步。而在对面的另一端,却是硕大的浴池,只见浴中还冒出阵阵水雾,想必这水是时候为着姬玄冥准备的。
轻纱飘渺,恍如仙世,不甚真实。
正当我在感叹鸾鸣宫的奢华时,外边响起:“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的到来,让我有点不安。于是我赶紧回到膳桌外,低头伫立着。
“皇上人哪儿去了?”皇后娘娘威严问着。
只听到一位公公答道:“回禀娘娘,皇上在书房。”
“去多久了?”
“刚去一会儿。”那公公颤惊着回答。
“那本宫在这等皇上。”
随后听见一阵衣物逶地的窸窣声,不会儿就进到殿内了。因怕自已被引起注目,于是尽量把头低下。随着内殿的宫女们一起跪下请安。
请安完后,退与一旁。不久便有宫女上茶给皇后。突然,只听见一阵瓷杯摔地,碎裂的声音。我便偷偷抬起眼眸看去。
只见皇后随手便给端茶的宫女一掌,那掌打的甚用力。“啪”一声绕荡在殿内,闻起来甚是刺耳。
“娘娘,请饶了奴婢,奴婢再给娘娘重换。”那被打的小宫女跪着求饶。
“你是想烫死本宫,是不是?”原是茶水温度不适,看来又是一位嚣张拔扈女人。
我只是站与皇后的背后,不曾瞧见她的颜脸。但此时也可以想象到,那张是狰狞的脸。
鸾鸣宫的宁静,因皇后的到来,不复存在,而此时,正是消烟弥漫。
“是奴婢一时疏忽,请娘娘饶了奴婢这次。”宫女在求饶。
“饶你?饶你一次,就会有下次,你是见本宫不得宠才这样不把本宫放在心上,如本宫饶恕你,其他人都效之你的行为,那本宫还算是皇后吗?”皇后将此事延伸到另一层意味,丝毫没有商量余地。
“来人,将这个渺视本宫的贱婢拉出去打五十大板。”皇后蛮横无理怒吼道。
打五十大板?男的都受不住,何况一女子。这简直是要了宫女的命,只是茶温高了点,就将人置于死地,皇后真让人觉的可怕。
看着有侍卫走进来,准备将端茶的宫女拉走之时,我不忍心看一个宫女就被丢失性命。
“皇后娘娘,请息怒。她已认错了,请娘娘大人有大量,饶过她一次,这样一来既显示皇后娘娘宽厚仁慈,那些下人对皇后娘娘定会尊敬有加。”我此时是弯着腰,低着头走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