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孩子气了些,但胜在够直接。
夜会里每间包厢的装潢都不同,此刻夏以沫身处的504,以鲜艳的红色为主,天鹅绒的环形沙发,迷迭香的精油香薰,角灯只照亮些许角落,剩下的尽是昏暗,视线在酒精作用下愈渐昏花,你猜会发生什么事呢?
谁说这里格调高?
夏以沫看来,不过是偷情的最佳场所而已。
也许是陆念琛有心要吊钟璃胃口,她和唐宋在隔壁坐了好一会儿,都没从电话里听到一丝动静。
唐宋看起来很累,整个人闭着眼睛陷在红色的沙发里,像滩泥似的,别说精神如何,夏以沫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小沫啊……”
她正犹豫要不要来杯咖啡给他醒醒神,就听他有气无力的唤自己,说,“要是钟璃和陆公子跑了,不如你跟我吧?”
放在暗红色茶几上开着免提的手机里,陆念琛冷静的话语声立刻传来,“如果你想把个人矛盾上升到商业战争,我是不介意的。”
唐宋还是不睁眼,抬起一只手握住胸口,哀嚎,“我心好痛。”
虽然钟璃莫名其妙的看上了陆念琛,还摆一副不将他抢到手誓不罢休的神经病阵仗,但归根结底,和陆公子本人真没什么关系。
要不是看在唐宋有颗玻璃心的份儿上,他才不多做解释。
从这点上来说,已经相当讲义气了。
可唐宋非但不领情,还嚷嚷着要把他家夏以沫拐走,这不是找抽么?
拖拉了足够长的时间,他才拿着503的钥匙,从楼下姗姗来迟。
陆念琛走进包厢时,钟璃正倚在纯白的真皮沙发上喝红酒。
这间的装修是冰雪风格,正好衬她冷艳高贵的气质。
她今天显然也是细心打扮过的,黑色露肩小礼裙,修长雪白的美腿下,是一双锋利的高跟鞋。
水晶鞋那是灰姑娘穿的,她天生就是女王。
她双腿微屈,长长的摆在沙发一侧,形成一个诱人的姿势,头发专门做过的,还挑染了几缕炫紫色。
看到那个男人终于来了,她抬起微醺的眼,娇艳的红唇先勾起个胜利的弧度,她笑,得意的,“你终于来了。”
这句话换个意思理解就是:你向我低头了。
陆念琛没有理会她,笔直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长腿交叠,再慢条斯理的给一个正眼,用眼神上上下下将她扫视完全,才兴趣缺缺的道,“你还是站在唐宋身边的时候比较顺眼。”
话语里有警告,也有劝解。
毕竟从出身上来说,钟璃是可以和陆念琛还有唐宋平起平坐说话的。
这也是她优越感最大的来源。
他太了解,他们这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思。
很多时候并非真的喜欢,而只是兴趣,或者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自尊心,或者,就是突然萌生一念了而已。
若她看中的是一栋大楼,一艘游艇之类,陆念琛都乐意满足她,可她竟然想要他自己?
开玩笑。
下辈子都没可能!
“可我是为你回来的。”立坐起来,钟璃强辩,“你别忘了,那天下午,市应该是后半夜吧?是你主动给我打的电话,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意思,会在那个时候通话吗?”
她说完,就连在隔壁偷听的夏以沫都忍不住点头。
但同时她又很快想起,好像有一天晚上,在码头边,她一觉醒来是发现陆念琛在外面和人通话,应该是是钟璃吧?
那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倒是难得一见的轻松。
听到这句,窝在沙发上装死的唐宋听到这里也凑过来了,一张倦怠至极的俊脸醋意横生,不时咬着下唇把火烧到夏以沫身上。
仿佛隔壁的陆公子要是敢说,他那晚的电话只因为芳心寂寞随便找个人排遣下,那他就立刻把小狐狸绑走!
504的两人,轰轰烈烈的陷入各种遐想猜测,陆念琛再次用他干脆至极的冷漠逐一将其粉碎。
他先是失声笑了,那声音里尽是嘲讽,根本不用多做解释,就已经表明钟璃完全歪曲了他打电话的意思。
笑得那个与他一样骄傲自信的女人黑脸。
“如果我对一个女人有兴趣,早就将她绑在身边了,打电话能做什么?”
他是务实派外加行动派,爱心电话这种事情太飘渺,隔着长长的电波,看不到,摸不着,有什么意思?
“那通电话,我是为唐宋打的,你应该很清楚。”
“陆念琛!”被毫不留情的下了面子,钟璃忽然激动,连分贝都顿升几道。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怒视他,捏紧了双拳,红唇死死抿着,恨不能扑上去将他撕碎。
可是呢,他始终淡淡的回望她,深眸中漆黑一片,像是化不开的墨,在那浓墨之后,隐藏的才是真正的他。
多么引人探究。
而也是那双眸子,虽然此刻是注视她的,却让钟璃真切的感受到难以形容的忽略。
他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么说你根本没打算和我在一起?那么你父母呢?你要如何交代?”钟璃每多说一句话,就让唐宋多幻灭一分。
这会儿他已经开始捏着下巴怀疑自己眼光有问题了。
怎么他心目中的女神,到了陆念琛那里,就那么白菜价!
竟然把陆家老头老太太都抬出来做王牌了,真是……没出息。
可他再移眸看了夏以沫一眼,又觉得搞定陆念琛的好像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觉得陆家是需要靠联姻才能巩固实力的家族吗?”
若他陆念琛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选择,那他还不如另起炉灶。
父亲用婚事来压他,实则也是他这一年玩得太过火,气的是他丢了陆家的脸而已。
钟璃闻言微怔,她倒是没想过这一点,她的生长环境和陆念琛无异,门当户对,鲜少顾及旁人的感受,况且,既然她的家族允许她挑选自己的丈夫,那么陆家为什么不可以?
强强联手只是从她的角度出发,也许人家根本不屑呢?
但转念,钟璃脸上刚褪去少许的自信又全然回归,“有幸现在陆伯伯和陆伯母是向着我的,像我们这样的家族,长辈不会喜欢一个能影响接班人情绪的女人进门,我和你才是绝配!”
说完,她扬起下巴,等陆念琛回击。
电话那端,听了全程的夏以沫忍不住感慨,“好强的战斗力。”
这是想霸占一样东西而爆发的控制欲,和感情完全无关。
唐宋也挨在她旁边点头赞同,“和陆少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念琛带着蓝牙耳机,听着隔壁那两只的评价,觉得好笑又无奈,心想对话到这里,唐宋应该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转而他开始专心对付钟璃,道,“父亲向着你的原因是你刚好出现,实际上你是谁并不重要,而我的母亲,对谁都会说好听的话,而我”
他也站了起来。
当天之骄子和天之娇女站在一起,若不能共存的话,气势拼杀在所难免,但陆念琛有个优势……
他比钟璃高。
低眉望着跟前这不懂事的小姑娘,综合考虑她的身世背景,加上电话那端要顾及唐宋的感情,陆念琛只得淡淡道,“我对你没有兴趣,更没有……性趣。”
说完,移身离开。
身后的钟璃在呆滞三秒后狂躁的爆发出来,对那道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咆哮,“陆念琛!就算你对我没有兴趣和性趣,最后你一定会娶我的,一定!!”
……
陆公子风骚的离开503,再优雅的转进504,深沉的目光先去寻那个让他各种感兴趣的小女人。
夏以沫坐在地毯上,随着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侧头和他来了个无言的对视。
结合他刚才对钟璃说的话,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这会儿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大概还是能才出来的。
“发什么呆呢?走了。”陆念琛对她笑,根本不想去理唐宋。
夏以沫看和她并排坐在旁边的唐少爷,如果说刚才他是一滩泥,那么现在就是滩被人践踏过后的稀泥水……
想说些安慰的话吧,但好像和陆念琛在一起久了,觉得说的虽好听,但一点实质性的作用的没有。
最后她选择拍拍唐宋的肩膀,用眼神狠狠的鼓励了他!
走到陆念琛面前去,将自己的手递给他,两人秀着恩爱甜蜜就打算走了,唐宋忽然闷声闷气的道,“陆念琛,明天早上十点来我家,我要和你单挑。”
夏以沫以为自己幻听。
单挑……
今天晚上偷听的事情还不够小孩儿过家家丢人么?
陆念琛却已经利落的应下来,“好!”
……
回海豪的路上,夏以沫才得知,原来钟家在几年前就和陆家有些间接上的生意来往,钟璃对陆念琛,那也是早就动了心思。
她暗示,他回避,两个人也不在一座城,他有他的目标,而她更不会缺乏追求者,后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唐宋是在一个酒会上对钟三小姐一见钟情的。
当时用他的形容来说,就是惊艳两个字。
在他心里钟璃是高贵端庄必须捧在手心里的女神,想象太美好,从而忽略了她的本质。
唐宋,夏以沫还不了解了,一头热的先驱表率。
他和陆念琛是在性格上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
一个冷静内敛,一个亲和热情。
显然无论哪种都会让女孩子心动。
这些年游移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的不再少数,若要按照胜负来对比,也只能说一半一半。
只是对钟璃,唐宋显得特别不一样。
今天听了隔壁的对话之后,夏以沫反而觉得,也许钟璃吸引唐宋的原因,和她的性格跟陆念琛相似真有很大的关系。
俗话说的互补吧……
总而言之,好像,似乎,应该……
这次唐宋又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看上的女人莫名其妙的看上了他此生挚友,亦是最大的敌人陆念琛。
……
想来有时候越是外表看上去成熟的男人,也许内心越幼稚孩子气。
听到唐宋正儿八经的约了陆念琛单挑,时间地点都定好了,而另一个连迟疑都没有就答应,身为雌性动物,有点儿理解无能了。
但这天陆念琛的心情仿佛很好,刚进家门就迫不及待的把夏以沫压在门上折腾,密密麻麻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下去,挠得她笑个不停。
听到她咯咯的笑声,某人的心都快融化了。
本来晚饭后就该回家的,被钟璃这么一闹浪费了好多时间。
客厅里连灯都没开,只有遥远的霓虹散落而入,把她的眼睛照得尤为发亮。
陆念琛一顿,低头循声去找,夏以沫喘着气流着眼泪恨他,“别看了,你妈妈送给我的镯子碎了。”
……
阮玲给夏以沫强行戴上的手镯,在陆公子豪迈万千的拒婚之后,她曾经不止一次想取下来。
但不管是用肥皂还是在她泡澡后,觉得手的骨骼已经足够柔软,都不能奈何它。
“不就是个镯子么?爷明天带你去买个新的!”
揉着胸口,陆念琛决定不和她计较。
事关今天晚上的福利问题,在权衡得失方面,陆公子相当有一手,而且他也知道,刚才是他不对。
其实只要他愿意,在哄女人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虽然以前多是女人来哄他,但以前那些和眼前这个不能比不是?
夏以沫自顾自的趴着,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激烈中回过神来,浴室里的高温和水汽将她的脸晕得红扑扑的,莹润的肩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看得心痒。
“怎么不说话?傻了?”
陆念琛不得回应,冒着被拍胸口的危险再度伸手去拨弄身边那只。
夏以沫总算转过脑袋看他一眼,他受宠若惊,赠送一个迷人微笑,问,“喜欢什么样的?”
“嗯?”她愣。
他总算发现刚才那巴掌白挨了。
夏以沫慢半拍的反映过来,一脸恍然,道,“其实我不是很在意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你妈妈给我的,总觉得不太好,而且……”
要说吗?
陆渊明和阮玲不待见她是事实,说了好像在陆念琛这里也没有用,归根结底,这好像是她自己的问题。
唐宋说夏以沫是只狐狸,果然没错。
此时陆念琛就在她身边,她都有本事把话说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下了。
不知是有心吊他胃口,还是她觉得自己可以解决,所以没有必要再说。
一手将人捞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陆念琛用他高挺的鼻尖亲昵的噌她滑滑的,红扑扑的脸,问,“而且什么?”
不管怎么样,两者效果并重在一起,反而让他更想知道。
水雾萦绕的浴室本就是不大的空间,陆念琛的声音不高,暗哑却又因为回音效果,从而让听的人觉得有那么点空旷的感觉。
就好像他在你心里问的话似的。
事实上他的嗓音介于高低的中间,既不高亢,也并非真的低沉似午夜电台哄你入睡的。
若他想的话,他那把悦耳的声音可以迷倒很多人,或者还能像唐宋那样亲和呢。
夏以沫侧过脸来,却对上一张有些严肃认真的脸,就连那对眸子都古井无波,黑得好像没有星星的夜晚。
大多数时候,她觉得陆念琛和黑夜无异。
又是出现几颗闪闪亮亮的星哄你开心,有时候暗淡无光,随时会将你吞噬。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他心海里那弯独一无二的明月。
“我觉得好像有些话说了也没有用。”所以她索性不说了。
陆念琛无奈的笑起来,“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说出来我不能帮你解决呢?”
除非她不想他帮忙,如果真的是这样,有人会伤心的。
夏以沫抚上他的脸,细细的打量,带着难得的骄傲。
她有一双不逊色于他的眼睛,动人心魄,充满张力,那当中的占有,只在极少数时候才会流露出来,譬如此刻。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即便不告诉你,也不用解决,只是我自己的烦恼而已。”但是她只道关键取决于他。
陆渊明和阮玲再不喜欢她夏以沫也好,只要陆念琛喜欢就好了。
那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她当然明白。
她固然是想把这种关系处理好的,只不过还不是时候,目前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处理,急急的凑上去,没准费力不讨好。
况且,陆念琛那么精明的人,她要是说了,他岂不是会很得意?
绕了那么多弯,再加上今天钟璃的插曲,这时候陆念琛也意识到她刚才欲言又止的原因。
想告诉她无需担心吧,偏她什么都没说,心里全然都清楚得很。
他愣了半响,只得由衷发出感叹,说,“夏以沫,有时候我怀疑你真的是狐狸转世,狡猾就算了,装傻还装得真真的。”
认识那么久,夏以沫倒享受于今天陆念琛恍然大悟的作恶感。
她也笑,得意的,“那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你看,人都是自以为是的,爱上一个人,追逐一个人,不知不觉就会把内心期待的理想型往那个人身上套,甚至想将她改造成那个样子。
爱情就是一场较量,你爱我,我爱你,皆大欢喜。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意识到她与他心中勾勒的轮廓差别甚大,甚至如梦初醒,那到时候,爱情又算什么呢?
……
深夜那一次,陆念琛温柔至极。
夏以沫怀疑他是不是被自己的敏锐吓到,所以改了攻势,突然不再强取豪夺。
他的每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不时就会低声问她喜不喜欢这样、这样呢?……
摩挲在她耳边的声音全都成了爱抚,连他掌心灼烧的温度熨贴在她皮肤上,都那么舒服。
曾经她以为陆念琛在床事上霸道成了习惯,不太会顾及她的感受,然后这天她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是这样的。
就如他以为她傻乎乎后知后觉慢半拍。
而他对她看似付出许多,何尝不是有所保留,偶尔使个新鲜的手段,照样把她唬得心有余悸。
……
第二天九点不到,陆念琛就醒了,连带夏以沫也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
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吃早餐,难得陆公子肯亲自下厨煮面。
对他一般般的厨艺,夏以沫是不敢恭维的。
一来她本就什么都不会做,十指不沾阳春水说的就是她了。
二来陆念琛是什么人?他何尝不是和她一样,并且比她更甚。
所以面对一碗淡得几乎尝不出盐味儿的面条,夏以沫很给面子的默默吃完。
她和陆念琛的区别就此显现出来了,如果角色互换的话,他肯定会在吃第一口之后皱着眉头带她直奔十五楼。
从这点上来说,夏以沫觉得自己算得上心地善良了。
早餐之后两个人便出了门,今天陆公子要去唐家应战。
对于这点夏以沫就特别想不明白,两个男人多大了,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要用武力解决……
当然,如果唐宋不是真的在乎钟璃的话,昨天也不会像小朋友一样猫在隔壁偷听。
但他那样的人,偌大的唐朝国际都归他管,手下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全唯他马首是瞻,表现多幼稚也好,心智总是成熟健全的。
见过了钟璃真正的样子,他幻灭,之后也该清醒了,犯不着迁罪于陆念琛吧?
加上他的母亲是个相当彪悍的人,武术学校毕业的,据传上过嵩山少林,一手咏春拳打得比电影里的还漂亮。
夏以沫在小时候见过这位犀利的阿姨,举手投足尽显女侠风范,更身兼市武术协会荣誉会长一职。
而唐宋的父亲在年轻时候留学日本,是当时全国唯一一个中国籍三连冠的空手道冠军。
别看唐少爷平时风流倜傥好说话,夏以沫见过他动手,以一当十不成问题。
考虑到他的出身,她还是比较担心陆公子的,都快过年了,在这时候光顾医院多不好啊……
……
早上十点整,唐家公馆的演武场。
几百尺的武术场地,整洁而空旷,只在北面的墙上挂了一副字画,上面一个忍字写得苍劲有力,应该是出自唐宋父亲之手。
可是已经换了衣服的两个男人,哪里有要忍对方的意思?
夏以沫有幸成为外围唯一的观赛嘉宾,心里忐忑之余,又不免觉得喜感。
原因无他,陆念琛一向在穿的方面品味出众,来唐家,就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虽然和这场景不搭调,但看上去帅气依旧。
唐宋就不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传统,他今天一身宝石蓝的标准武术装扮,收了裤脚和袖口那种,在腰部还正儿八经的缠了宽宽的腰带,看得夏以沫一愣愣的。
可他的表情太严肃,所以她实在不好笑出来,忍得辛苦万分。
终于在紧张的气氛里,单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