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却把手伸出来给他看,无名指上闪亮的钻石婚戒,是潘良良穷其一生也买不起的精贵:“潘良良,我确实跟赫瑄结婚了,婚礼是我要求延后的,离离不回来,我们没有心情。”
潘良良踉跄后退,胡乱的挥舞着手:“你们合伙骗我,我才不会相信,哼米夏,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一个被我玩腻了的破鞋,他关赫瑄是什么地位,会娶你?做梦去吧!”
关赫瑄板起脸:“潘良良,如果再让我听见你出言侮辱我太太,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潘良良怕死,只要怕死,就会妥协,眼睁睁的看着关赫瑄抱着米夏坐上那崭新的豪车,绝尘而去,他听说了,那车是关赫瑄专门为米夏买的。
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磕在花砖地面上,不理会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一个大男人,跪在那里失声痛哭。
从前,不管他如何胡闹,她总在原地等着他,久而久之,他把她的隐忍视作理所当然,总觉得,这辈子她就该非他不嫁,有恃无恐,愈发的肆无忌惮。
终于有一天,他彻底失去她,才晓得她的重要,可,能有什么用,她终是嫁给了一个比他不知优秀多少倍的男人。
那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维护着她,不舍得她受到一点伤害。
再看看他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出去鬼混,混不明白,就让她给擦屁股,他的那些个红颜知己找上门去闹她,他竟偏帮那些个女人,说她没有礼貌,不懂分寸,丢了他的脸。
关赫瑄给她买豪车豪宅,给她买五克拉钻戒,想想这些年,他给她买过礼物么,没有,情人节他给新近看上的“干妹妹”买九十九朵玫瑰,花的钱还是管她要的……
“夏夏,我错了,夏夏,求你不要离开我!”声嘶力竭,锥心刺骨。
她早已远去,听不到他真心实意的忏悔了。
他这么的绝望,叶小宛还要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巴,她唾弃他是个瘪三,都不如只癞蛤蟆,却妄想吃天鹅肉,她还说他不离婚,就找人挖掉他另外一颗肾,让他曝尸荒野喂狗吃。
她逼着他在她带来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没有动,只是冷冷的问她:“小宛,夏夏和我的视频传播的那么快,是不是你搞的?”
她得意洋洋,冷笑的告诉他:“是我又怎么样,别以为只有你会利用网络,不过这个事,你还得感谢我,要是没有我,那个背弃你的女人岂不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了这个事,无异于在她心尖子上扎上一根刺,够她疼一辈子了。”
“啪”的一声,他狠狠的打了她,颤手指着她:“叶小宛,除非你真的找人弄死我,不然休想我会跟你离婚,还有,你往她心尖子扎刺,我就往你心里捅刀子,你等着吧!”
当天晚上,各大论坛和微博上,一篇名为厅长之女叶小宛激情献艺的帖子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井喷似的论坛评论回复,还要夸张的微博转发量,使它一跃成为八卦头条。
虽然叶厅长找人删了帖子,可叶小宛还是自杀了,不过,照旧未遂,只是这次比上次“疑是不堪退婚受辱”还低落。
何以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又把主意打到何晓佐身上,威逼加利诱只要何晓佐答应迎娶叶小宛,他就把何氏大权全部移交给他。
何晓佐不点头,他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举了关赫瑄的例子,说关赫瑄这个后生如何如何有担当,是男子汉大丈夫,又如实讲了叶小宛有多么可怜,在这个困难的时期,如果他不拉她一把,她就有可能彻底沉沦下去她妈妈当年就是这么死的,留下“孤苦无依”的她。
最关键的是,叶小宛怀孕了,医生说她现在情绪不稳,身体太虚,如果流产,就算没有生命危险,怕将来也无法再生育了。
何以恒说知道这样对何晓佐很不公平,可以给何晓佐一段缓冲的时间,先对外宣布订婚,等叶小宛生了孩子后,再结婚,只要何晓佐一宣布跟叶小宛订婚,就能拿到他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甚至,如果何晓佐觉得心里不平衡,可以再去找莫离,哪怕是莫离给他生儿育女,何以恒保证,绝不去找莫离的麻烦。
那个时候,莫离已经失踪将近两个月,何以恒是知道的,却还是这么说,何晓佐只觉得讽刺,他看着何以恒,摇头拒绝了:“爸,我并不想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交换所谓的富贵权势,如果您遇上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愿意娶叶小宛,并保证一定会给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幸福,我愿意净身出户,不要何氏一毛钱,我现在主持着何氏的运营和跟言休的洽谈,爸要是有恰当的人选接管这些,我随时可以移交手头的工作,如果爸早点找到人选,我会感激您的,您知道,我现在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更没有时间去找莫离。”
沈夜对何氏的“制裁”,在莫离失踪后就停止了,在外人眼里,何晓佐是个十足的纨绔大少,可骨子里的商业天分不会少,他的洞察力相当敏锐,能准确把握住市场动向,何氏餐饮的信任危机解除后,接着打通各环节,把何氏娱乐的“丑闻”一并揭过去。
一切刚有好转,而和言休的洽谈,除了他之外,别人压不住,这个时候他要是撒手不管,前功尽弃。
还有,因何晓佐现在暂时接管何氏,而何以恒也一直在住院,季雅淑不再闹着要离婚,偶尔还会过来照看一下何以恒,如果逼着何晓佐娶叶小宛,肯定引起季雅淑的不满,跟一个未完成的心愿相比,现实的境况才更重要。
而且,叶小宛会搞成这样,何以恒也承认,更多是她自己的原因,怨不得旁人。
之前闹出的“传播淫秽信息罪”,由叶厅长出面,把责任全推到林钧婷身上,好不容易把叶小宛给摘清了,谁知接着又搞出“坑爹”的丑闻,叶厅长咬牙又抗住了,最后还随便按了几个罪名,什么“恐吓”,“传播淫秽信息”,“造谣滋事”等等,把潘良良搞进去了。
潘良良怎么也不肯离婚,叶厅长也是心力交瘁,告诉叶小宛,如果一定要离,就让她走正常的诉讼途径。
叶小宛是个好面子的,现在门都不敢出,又哪敢出来打官司,想着锒铛入狱的潘良良三两年之内是不会再跑来兴风作浪,婚事也就先那么撂着了。
同时,叶厅长征得叶小宛同意,给她办理了出国手续,让叶小宛的养母陪她一起出国待产。
等叶小宛搞明白自己怀上潘良良的骨肉,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她肯定不想要,但被告知,如果引产,很可能一尸两命,虽然总是自杀,但动真格的,她实在打怵,最后不了了之……
再譬如:
第二宗七十大寿,前所未有大操大办,明着是过寿,实则是给深夜找老婆。
来的那些个名门千金,各个花枝招展,像参加选美大赛的晚礼服环节。
第二宗的办公室秘书长唐铨同志,果真超级万能,这个时候又出任“评委主席”,游走在各宾客之间,暗暗考察诸位“佳丽”的品貌德行和交际能力。
接着把脱颖而出的十八位名媛移交“豪华评审团”,进行下一步筛选,最后选定五个入围人选,将背面标注个人基本资料的照片送交第二宗进行“终审”。
第二宗以挑剔的目光甄选,觉得哪个都很不错,举棋不定,最后干脆把这个难题推给沈夜,才发现来了这么多人,他儿子竟没到场,勃然大怒,正要发威,唐铨兴冲冲跑来,贴着他耳朵说:“夜少回来了,还带回了小小少和小小姐。”
正好比一个专注投彩许多年的老彩民,近来受到些特殊刺激,急功近利到走火入魔程度,镇日绞尽脑汁研究彩号走势,只要得中,不惜走上歪门邪道……恰在这关口,竟被告知,无心插柳一举得中,还是惊爆眼球的天价头奖,真是做梦都要笑醒,坐等如山奖金搬回家来,可左等右等,别说奖金,连彩票都不知哪去了,于是他怀疑这有可能是针对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
算算时机,也贴近骗局的基本条件呢!
第二宗长吁短叹,回想过去几年,还有那个姓林的女人从中作梗,让那些个好儿媳人选主动退出,而最近的这一次,没等姓林的跳出来,他那叛逆期无限延长的儿子居然一反常态自己站出来,二话不说一脚蹬掉他为他物色的又一个如花美眷,并赶在他扛起冲锋枪杀过去突突了那不听话的“小兔崽子”之前送回来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书,于是他和他的老伙计们都震惊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加班加点研究三天两夜后,全票通过智囊团给出的方案静观其变!
但这个事怎么看怎么像假的,首先:鉴定报告什么的……想想街头电线杆子上小姐的小广告,完全能做到像九年义务教育一样普及,好吧,扯远了,这个都不用去找小姐的,只要找相识的医生就可以了。
其次:据说孩子是他那个死掉七年的小媳妇给生的,还龙凤胎,暂且不说死人怎么生孩子,就说他那个小媳妇,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他对人家很冷淡,都不准人家留他那过夜,貌似结婚当晚也没住一起,那究竟是怎么怀上的,难道他修炼成精,可以隔山打牛?
最关键:光听他说那俩孩子这么好那么好,就是不见他把那俩孩子带回来给大家瞅瞅,连这边派过去的人都被半道清理回来,如果当真有那么出彩的一对娃娃,换做旁人,肯定一早领回来跟大家献宝了吧……
真是出人意料,今天这种场合,居然又把他们领回来了。
第二宗端正坐好,暗暗决定,他绝对要擦亮眼睛,仔细辨认,决不能被那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再次涮了。
门一开,沈夜怀抱着浅尝,手牵着辄止,对周围窥探的目光视而不见,步调沉稳的走过宽敞的大厅,径自来到第二宗面前,鞠了个躬:“爸,寿辰快乐!”
第二宗看着自己面带倦容的儿子,火气顿消,心疼的问:“最近不好?”
沈夜也不跟自己的老爹虚套,点头回答:“不好。”接着把怀里瘦得明显小了一号的浅尝放下来,顺手轻推一下辄止:“浅尝辄止,祝爷爷生日快乐。”
众目睽睽下,一双儿女闪亮登场,老父亲的心愿完美达成,他解放了!
俩孩子嗓音稚嫩,异口同声:“祝爷爷生日快乐!”
第二宗瞪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也就一眼,他立马断定浅尝和辄止就是他们第二家的种,还要什么鉴定书啊,看那小模样,看那小表情,绝对是他们第二氏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优秀基因淬炼出的精品,一下子孙子孙女齐全了,还有比这更好的寿礼么?
第二宗乐得合不拢嘴,既然他家“小兔崽子”儿女双全了,儿媳妇什么的就先不用着急了,反正“小兔崽子”才三十岁,要知道他三十七那年才娶了比他小十七岁的沈梦涵,四十岁时才有了这个让他怄火半辈子的“小兔崽子”。
不过“小兔崽子”偶尔也办点人事刚刚三十,儿子闺女都六岁半了,简直太上道了!
把原本要递给沈夜的照片随便塞给唐铨,招招手叫浅尝和辄止过来欢喜的揽进怀里,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真是越看越喜欢,兴奋地直哆嗦,吓得站在一边的私人医生不停的出声提醒:“您老把心态放平和,千万别激动。”
第二宗一脸的不耐烦:“真够啰嗦的,放心,我这体格好得很,还等着抱重孙子呢?”又低头看看辄止,直砸吧嘴:“瞧瞧我这大孙子,多俊,这得找个多漂亮的小女娃才能配得上我这大孙子呦!”
沈夜嘴角抽搐:“爸,辄止才六岁,现在谈这个事,早点了吧!”
第二宗白他一眼:“早什么早,趁着年轻,养出的娃娃才够精良,嗯唐铨,明天把我那些个老战友家的孙子孙女统统找来,我正好闲着,就暂时先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捏着一沓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照片的唐铨差点吐血。
什么趁年轻生出来的才够优良,屁其实就是老小孩吃饱撑的没事干。
但沈夜无心理会第二宗的心思,在听到那句“趁着年轻,养出来的娃娃才够精良”时,他的思绪就跳脱出来飘远了。
不算很久以前,他想起曾试探莫离说他爹今年要过七十大寿,希望她跟他一起回来给老人家过寿。
而莫离反应了足足三十秒,才一声惊叹:“啊呀!常言道:小马下驹,老马下蛆,话说,你爹那么大岁数才养了你,怎么还把你养得这么标致?”
然后他感觉身上血液瞬间动员起来,一股脑的往上冲,眨眼功夫,周身的制高点就变得火辣辣的热,憋了好一会儿,才丢出一句:“你装神经病很像。”
她嘿嘿的笑:“呃谢谢!”想了想,又小声咕哝了句:“你不装,也挺神经病的。”
现在想来,什么“小马下驹,老马下蛆”,无非是她转移话题的闲扯罢了她不想跟他来,这样委婉的拒绝方式。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低智商,他那个时候,竟真的顺着她的歪楼爬上去,还故作聪明的试探她:“如果真的爱一个人,能做到什么程度,你听说过没有,有个姑娘为了阻止自己的恋人去会另外一个女人,竟祭出跳楼这样危险的招式。”
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飘向天际,无所谓的:“那个姑娘很年轻吧,因为年轻,不知道生命的可贵,才会做那种傻事,其实,如果当真在意你,即使你什么也不说,他也是要把你摆在最要紧的地方,假如不在意,你跳了楼又能怎样,如果死了,他遭受到舆论的谴责,心情抑郁,把怨恨全堆在你身上,会更厌烦你假如没死,摔成残废什么的,疼得只能是最爱你的人和你自己,人家连完好的你都不屑,岂会屈就个残废的你?”
他的心沉下去,追问:“假如,他被感动而娶了那个为他跳楼的姑娘呢?”
她不屑的:“那不是爱情,是同情,同情比漠视,更叫那个残废感到无望。”
他不能苟同她的看法:“谁说那是同情,他只是在某些方面感觉迟钝,察觉到动心时,稍微晚了一些而已。”
她一直不看他:“你赶过火车么?”
他不解:“嗯?”
她终于转过头来看他:“如果赶过火车就会知道,晚了一分钟和晚了几个小时,结果其实没什么区别。”意味不明的微笑:“都不可能再登上火车。”
他脸上的红润一点点退下去,不喜欢看她那样微笑,却还要勉强自己盯着她,缓慢而坚定的说:“那我就站在站台上,一直等下去,早晚有一天,那辆火车还会开回来。”如果有镜子就会发现,那一刻他执拗的表情,就和当年关瑶追在他身后时,一般无二。
“夜少诶,夜少?”恭敬的轻唤将他已荡在天边的思绪扯回现实,沈夜循声望过去,是个挺眼熟的中年男人,略略在记忆库里搜索了一下,很快想起,这个男人生了个给他十分长脸的女儿,人长得美,学识超好,才二十岁,同龄的女孩进商场血拼时,她却跑到边远山区支教同龄女孩炫富时,她却代言慈善公益活动,对了,那女孩叫什么来着,还真想不起来。
沈夜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女儿就是晋级的“五佳丽”之一,虽然门户上稍稍逊色,但,没嫁人之前,给老爹长脸,嫁了人之后,肯定也给自己的丈夫长脸,这种女人,是他们这种家庭的首选媳妇。
唐铨看见这男人靠过来,有点不满,这不是强出头么,在场所有人都或正视或窥视着这边的情况,没哪个敢逾越。
毕竟沈夜和关瑶的婚姻并没有公布,而此刻沈夜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搞不清楚状况,轻易凑过来,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事情,肯定惹祸上身。
看着第二宗对那俩孩子的满意表情,大家刚刚松了口气,可不等安排,你丫自己跑上来了,这算怎么回事?
丫不但自己跑过来,成功引起沈夜注意后,还回头冲站在一边的漂亮女孩儿打手势:“书雪,快过来,你不是说想跟夜少谈谈募捐的事情么,夜少难得回来一次,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跟他说说。”
被唤作书雪的女孩儿俏脸微红,不过还是落落大方的拎着裙摆走过来,行的是西方贵族礼仪:“久闻夜少的大名,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实在荣幸。”她从国外回来,曾专门进过女子礼仪学校,为做“贵妇人”打下良好基础。
沈夜面无表情,礼貌性的握了握她伸过来的手,淡淡的:“你好。”
其实,按照西方礼仪,他应该吻她手背的,但这是在,就算他明白那些个礼仪,可这个女孩儿是个国人,在咱们的地盘上,搞那些个花哨东西,他懒得应付当然,如果换个时间和地点,对象换成某人,他绝对会见招拆招。
见沈夜就这么轻轻的放开她的手,书雪略显愣怔,不过很快恢复典雅笑容,挨近他站着,又不会太近,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夜少都是老人家喜欢这么叫,我可以叫你夜哥哥么?”
沈夜看向乖顺的任第二宗“鉴赏”的浅尝和辄止,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书雪:“沈夜大家都这么叫我。”
书雪笑容微僵,果断转换话题:“沈夜,不知道你对非洲援建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沈夜皱皱眉头:“今晚是我爸的寿宴,工作上的事,等过了今天,你可以联系唐叔叔谈。”说完这些,直接迈开步子走到第二宗身侧,看似不经意的拉开和书雪之间的距离,声音不算大,却叫附近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爸,趁着大家都在,我想让浅尝和辄止认祖归宗,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宗闻声抬头:“会不会仓促了点?”
沈夜笑着摇头:“不会,我准备了很久,而且,浅尝和辄止是我的婚生子,只是之前他们妈妈脑子受创,忘了我和她的亲人,才带着他们流落在外,现在我终于找到他们了,理所当然要给他们正名。”
书雪和她爸爸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是进不能,退不得,尴尬的杵在原地。
第二宗现在满眼都是浅尝和辄止,就连沈夜也是好不容易才抽空瞄他一眼,当然看不见刚才还难以抉择的“儿媳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