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过来!”目不转睛盯着老者,暗暗设想这货想必十恶不赦的何晓佐听见又一声低喊,感觉怀里的莫离明显打颤,他下意识的将她抱得更紧,她把脸埋在他胸口,他看不到她脸上表情,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别怕,一切有我。”
“离离”尾音拉得老长,这是惹人家老爷子生气了。
尽管何晓佐信誓旦旦,可莫离还是在听到第三声低喊后,猛力挣开何晓佐,小跑着奔向老爷子,到他眼前低头认错:“对不起莱恩老师,是我任性给大家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怀抱空了,心揪起来,何晓佐还维持着端胳膊的架势,缺了那个人,再看去,就透出几分滑稽可笑的意味来,他浑不在意,低头看向莫离刚刚站过的地方,却发现地上竟有血迹她的脚果真被碎玻璃片扎伤。
莱恩对她说了句什么,大家竖起耳朵也没听清,只见她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贝齿陷入柔软唇瓣,像要把它咬破,再转过头来看他,已经换上一副控诉表情,愤怒的声音都有点走调:“原来你不来找我,是要娶别人了,还记得那天在b市向阳街的佳期旅店,从我们入住的311室窗口看对街的霓虹闪烁,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么,不记得了对不对?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你是豪门的少爷,我却是混这种地方的卖酒女,怎么能配得上你,你也就是玩玩我吧,哈,可我却当了真,很蠢对不对?何晓佑,但愿从今往后,再也不见。”
莱恩伸手搂住她因激动而抖得更厉害的肩膀,凑近她:“好孩子。”然后再也不看何晓佐一眼,带她快速离开。
一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常荣轩先反应过来,慨叹:“真像一出闹剧。”却又迷惑的:“她为什么管你叫晓佑呢?”
何晓佐深锁眉头,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闲心来玩,对点头哈腰的经理视而不见,摆摆手:“我累了,先回去了。”
带头人都走了,小跟班们还耍个屁,也跟着步出点荡,经理一直送到门外,虽然不停的赔礼道歉,但不敢看出,送走这尊大神,他明显松了口气。
何晓佐一众人不等走到停车场,就听见直升机起飞的声音,抬头看去,不必问也知道,因为莫离被他发现,他们肯定要第一时间把她转走。
总觉得那些控诉来的实在莫名其妙,那个一看就知道狡猾奸诈的糟老头子请原谅我们的何鸭鸭同志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大师产生的主观偏见咳咳,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咩,究竟说了句什么,竟让莫离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晓佐,你是回饭店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问话的是常荣轩,他对何晓佐这段时间的行踪十分清楚,但凡来这边谈生意,空下来的时候,何晓佐总会去莫离家楼下转转。
尽管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连她的一双儿女也认祖归宗,住进第二宗的私宅,但,不能阻止何晓佐的脚步,心中存着幻想,或许哪次一仰头,就看见她的窗口亮了灯,一切回归原点,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间或偏过头来,喊他一声:“白吃饱,速度下楼去给我打瓶酱油回来,等着用,回来迟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吃饭了。”
那个时候,她的眼里除了自己的一双小儿女,再就是米夏和洛邈,或许还有沈夜,反正没有他,叫他怪心酸的,可,现在想来,即便是那样,也是幸福啊,至少知道她就睡在隔壁,呼吸里有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惹怒了她,她还会伸脚来踢他,不穿鞋子的脚,踢到他的腿,能有多疼,他会把腿更伸过去给她踢,还会跟她嬉皮笑脸的打诨:“打是亲骂是爱,爱得太深加脚踹,亲爱的,原来你这么爱我哎呦喂轻点……”
忙碌之余,他就一遍遍的回想那些画面,因为知道他不会是她最后的选择,所以他用忙碌填充自己清醒后的所有时间,但她却不准他淡忘,顽固的占据他的梦境,穿着华丽的舞裙,在那静谧的世界里,翩翩起舞。
如果你曾尝试去忘记一个人,那么就会明白,刻意的强迫反而容易适得其反越是告诉自己要忘记,印象就越深刻,最后魂牵梦萦如入业障!
何晓佐双手插兜,倚在车身上,仰头看着直升机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脑子里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荣轩,叫人给我查查,从b市向阳街的佳期旅店311室窗口往外看,都能看见些什么?”
常荣轩愣了一下:“查这个干什么?”
何晓佐没反应,常荣轩撇撇嘴,单相思到病入膏肓的家伙,思维和神经病也没什么区别,旁人不能轻易窥见其中的弯弯绕,他不欲说,懂事的人,都不会多问。
常荣轩是何家老管事常川的堂侄子,这些年混在何晓佐身边,好玩倒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接他大伯的班做准备,当年常川就是这样混在何以恒身边的。
看似不着调,不过行事手段绝不会差,不然怎么能扛起那个职。
半个小时后,何氏在边城的临时办公楼楼顶,何晓佐嘴里叼了根烟,烟灰积了老长,他也不理会,只是微仰头望着天边寥寥的几颗星子。
不多时,常荣轩小跑上来:“问到了。”
何晓佐叼着烟微微偏过头来,夜色朦胧,月光下的他,如妖似孽,媚得惊心。
常荣轩在他身侧站定:“那个小旅店对面的半条街,去年拆迁,目前正在重建中。”
何晓佐一说话,烟灰落下来,被风吹散了一些,但更多的却是落在了他浅色的西装外套上,可这有洁癖的家伙,却好像并没有发现:“问问七年前,从311窗口看过去,都是些什么招牌。”
常荣轩又拨电话,很快收到回复,他跟着复述:“一字排开,有小岛咖啡屋、心情在线网吧、言信书屋、休止符音乐茶座……”念完后,挂断电话,一头雾水:“很多小地方的街道两边,都是这样的店铺,没什么特别的啊?”
何晓佐吐掉抽了一半的烟,对准冒红的一头,踩住,一碾,突然笑了,看呆了站在一侧的常荣轩他妈的,男人长成这样,真是丧尽天良!
“小心言休那个糟老头子一定是提醒她言休不会放过接近她的男人,所以她才那么说。”愉悦的笑出了声:“她很在意我。”
常荣轩感觉脸上的肌肉僵成一坨得罪了黑社会还笑得像天上掉馅饼一样,恋爱中的何大少,智商是负数吧?
听见他又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都那么久了,我爸的伤该痊愈了吧?”
思维还真跳跃,常荣轩低咳了咳:“是,董事长的身体已经康复了。”
何晓佐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嗯,帮我联系一下,我要回去见他,尽快。”
儿子大了,翅膀硬了,把他逼紧了,飞走了倒是其次,就怕他回头把你鹐的血淋淋,像言休这种狠鸟,得罪他,管你是不是亲王老子的,照样把你往死里祸害,留个全尸给你,算他良心发现,还能怎么办,顺毛捋吧。
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将军”没少给他安排女人,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千骚百媚,品种齐全,统统不能打动他,甚至照着莫离那种神经样找,结果差点被他掐死,看来他是一门心思想要娶莫离了,“将军”还有什么办法?
一直从中劝和的言敏跟“将军”说这也算是个好机会,明知道阻止不了,莫不如顺了言休的心意,尊重莫离,言休肯定高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隆重操办婚礼,就是对莫离最好的肯定。
早在之前,言休跟“将军”把莱恩博士要过去,莱恩是搞什么的,研究操控人的精神世界和深度催眠的,被他研究过的动物,不说百分之百,也是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呈现疯癫状态,疯癫后的动物,无一例外,统统把自己搞死了。
言敏也是后来才听说这个事,她是看着莫离长大的,打心眼里怜惜莫离,言休可以对亲爹不敬,却不好当面忤逆亲娘。
等言敏来见,莫离已经神经错乱了,言敏见到的莫离和当年离别时,似乎没什么不同,可她不放心,专门堵住莱恩博士过问,莱恩博士承认他对莫离用药和深度催眠,说是应言休的要求。
其实,言敏认识莱恩博士几十年了,对他也算有个了解,一个醉心于“精神领域探究”的狂人,对于送上门的试验品,是宁可搞残也不放过。
一个要精分的莫离,一个要看多年的研究成果,两个疯子一拍即合,言敏听得胆战心惊,这么多年,头一次对言休厉声诘责:“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么,万一她像莱恩的那些试验品一样不得善终怎么办?”
哪里想到,言休居然一派轻松的口吻:“我会看紧她,绝不让她伤害到自己。”
言敏对言休的态度相当不满:“凡事都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万一出了一点差池,你没看住她,怎么办?”
言休笑容诡异,漫不经心的:“那也没什么,我跟她说得很清楚,这辈子不管去哪,她都甭想撇开我。”他说那话的时候,左手食指下意识的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梦呓似的呢喃:“哪怕是地狱。”
用的那些药物,连自身的安危都不能保证,哪能要孩子,言敏心里有数,她确实心疼莫离,但站在她的立场上来说,她没办法遏制住自己对抱孙子的渴望。
而对于“将军”的心思,言敏自然再清楚不过,就算他没把传宗接代挂嘴边,可骨子里绝对认同所谓的“香火观念”,哪能做到不在意?
就是太在意,当初刚把言休接回去,才会对他管教的那么严苛,致使本就偏激的言休,人格缺陷越来越严重。
言敏委婉的把心里的想法向言休坦诚,说他之前狠心给莫离下药,就没想到将来她不可能给他生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言休沉默很久之后,愿意和家里谈谈条件,“将军”接受莫离这个儿媳,让她名正言顺嫁进来,而他保证给“将军”留个健康的孙子。
“将军”着手给言休和莫离筹备婚礼,而言休也同意看“将军”送过来的“代孕工具”,并且从中挑选出三个身家清白,学识出众,年龄正好的处女备用……
既然讲到“父母之命”,当然要会亲家,言敏对莫离的舅妈印象一直不好,可莫阑珊是个疯子,怎么谈?
再说莫离她舅妈秦宝珍,坐吃山空,没有来钱道,眼看着手头紧起来,被沈夜搞进去的莫尔岚买通个狱友出去给秦宝珍打了电话,虽然莫尔岚跟她一样败家,气得她心肝脾肺胃都疼,可毕竟是亲闺女,哪里忍心让她蹲里头受苦,手里的钱统统划拉到一块也不够,没办法,又卖了套房子,才把莫尔岚保出来。
莫离舅舅的肾三两天一透析,万一停了,人就完了,秦宝珍的娘家人都劝她,实在不行就不给他透了,反正这么多年了,她对他也算仁至义尽。
眼瞅着秋深,往年这个时候,莫尔岚早就不知道搬回来多少套应季名牌时装,而今年却只能找出去年的来穿,她很不快乐,家里的亲戚跟秦宝珍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坐一边修指甲,听见之后,抬头看过来,想了一会儿,竟附和道:“妈,大姨说得也对,你看爸爸这些年遭的罪,我都替他疼,死了也算解脱了……”
被秦宝珍一巴掌拍过去:“没脑子啊,你爸要是死了,我们娘俩怎么办?”
莫尔岚眼圈红红:“我爸继续这么活着,咱们一家三口都得完蛋。”
秦宝珍娘家人全都上来劝,其实,也是怕,这些年,他们从秦宝珍这里没少捞,什么五一国庆的,全家跟着出游,吃喝玩乐,统统是秦宝珍埋单,现在秦宝珍没钱了,万一卖完了能卖的东西后,再让他们给出钱,那可怎么办?
秦宝珍沉默很久之后,竟冒出一句:“言休是一定要娶莫离那小婊子的,如果莫离她舅舅死了,你想,言休还可能给咱们聘金么?”
一屋子人顿时安静下来,谁不清楚,秦宝珍这些年的风光是怎么得来的,一个莫离,卖了两家,这边接着言休每个月寄过来给莫离看病的钱,那边又收了何晓佑的大笔聘金,眼瞅着钱没了,以为穷途末路,哪里想到,一转眼,柳暗花明了,他们家莫离又要嫁了,机不可失,哪怕砸锅卖铁,也得让莫离她舅舅挺到夫家给聘金。
就在大家安静的盘算的时候,莫尔岚一声冷哼:“那个朝三暮四的贱货有什么好,言休哥哥是鬼迷心窍了吧,妈,把她嫁过去咱们能得几个钱,你不是最有主意,倒是想想办法,到时候让言休哥哥娶我,咱们家一辈子不用愁没钱花。”
听了这话,秦宝珍那些个亲戚,家里有闺女的,不禁跟着盘算:嗯,我闺女可比那个莫离强多了,也比尔岚有分寸多了,或许,也可以试试……
也就在这一窝子各怀鬼胎的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的时候,言敏给莫离她舅舅来了电话,说是要跟他们谈谈莫离和言休的婚事。
莫离她舅撂下电话,心里头一阵激动,忙给秦宝珍打电话,让她好好准备一下。
秦宝珍听了这话,带着一众人匆匆赶回来,询问细节后,听说言休他亲爹十分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老规矩,还要跟他们当面谈,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地方上不成文的老规矩,两家若要结亲,初次相会,多半是男方家长来登女方家的门。
言敏这些年流落在外,很受了一些人情冷暖,早已洗掉年轻时的桀骜,为人甚是谦和,不计较悬殊身份,携叱咤一方的黑老大踏进寻常百姓家。
相对于言敏只是想来找莫离亲舅谈谈把莫阑珊接出来的具体事宜,秦宝珍可是卯足劲头,她特意把名下一栋稍小一点的公寓按市价七折转让给娘家的一个外甥,拿到卖房款,请设计师把家里重新布置一番,又给莫尔岚购进几套应季名牌新款时装。
听说言休他爹虽有外国血统,但,尤其尊重传统礼数,为此,秦宝珍特地付了双倍酬金让旗袍店为莫尔岚赶制一套素紫绣花旗袍。
莫尔岚的气质,并不太适合穿旗袍,且紫这个颜色,很挑人,莫尔岚镇不住它。
新装上身后,怎么看,怎么别扭,秦宝珍没有办法,又花钱请了礼仪老师,一对一辅导,从行走步调到端茶奉水的动作,恨不能用卡尺衡量,“功夫不负有心人”,等言休他爹进门后,莫尔岚袅袅婷婷端来两杯茶,果真让言休他爹眼前一亮,笑着同言敏说:“这个丫头我瞧着不错,比那疯丫头可是强多了,有婆家没有?”
听了这话,莫尔岚那可是窃喜在心,不过面上仍拿捏出娇羞模样,低眉顺目,小小声的:“还没呢!”
一听他说尔岚比莫离强多了,秦宝珍心里那个乐,那张脸笑得跟菊花盛开似的,忙接过话茬:“我们家这丫头,就是不如离离外向,打小就喜欢你们家小言,可忒矜持,结果就被人家抢了先,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求学,文凭是拿到手了。
可有什么用,女人啊,学得好不如嫁的好,看看离离,没上几天学,不过得了她娘真传,那拿捏男人的手段,就是让我们家尔岚修炼个几辈子也撵不上,当初就硬生生迷死了那个何家老二,现在还把人家老大搞得五迷三道的,又跟个哑巴不清不楚,听说还勾搭上了一个当什么官的……”
“宝珍,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臭嘴。”莫离舅舅听不下去,果断出声喝止她,秦宝珍看过去,见他蜡黄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着,看来气得不轻。
秦宝珍正要骂回去,眼角余光扫到言敏脸色很不好,适才收敛,赔着笑脸:“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个直肠子,对于那些看不过眼的事,从来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些年不知道为这得罪了多少人,你们别介意,别介意啊!”
见“将军”没反应,有点后悔,听他那话,分明是不喜欢莫离的,可毕竟言休要娶莫离,是她太心急,把话说早了,这可怎么是好?
正僵着,忽闻敲门声,秦宝珍借着台阶赶紧下,狠劲咳了咳:“尔岚,快去看看是谁来了。”
莫尔岚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动都不敢动一下,又因为秦宝珍急功近利,惹了人家不悦,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要知道,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她可是穿了整体式塑身内衣,本就呼吸不畅,再憋气,差点没要了她小命,得了机会,还不麻溜出去。
也就在她转身之后,房间里一时静悄悄,居然听到:“嗯,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
是“将军”的低语,一句话就让秦宝珍笑颜逐开看来她的尔岚还是蛮有希望的。
而那边的尔岚拉开门一看,竟愣在原地,门外挤着一众亲朋,和她年纪仿佛的表姐妹,具是清一色的旗袍打扮,其中不乏比她更为年轻貌美的,绸缎包裹的屁股,更显圆润挺翘,瞧着比她还好生养……
“尔岚,是谁啊?”
秦宝珍一声唤,叫醒惊呆的莫尔岚,她低低的说了句:“我们家今天有要紧事,没空招待你们。”就要关门,结果被她表舅一把搪开:“没事没事,我们就在一边等着。”大咧咧的走进来。
见到一众旗袍美女,秦宝珍的笑容僵在脸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言敏玩味的打量着这一切,说真话,这些个女人当中,确实有十分亮眼的,甚至比莫尔岚还出彩,可“将军”那是什么地位,别说东方美女,就是白色的、黑色的、棕色的、混血的,统统尝试过,上次被言休摔断腿的那个,也比这几位里最好看的那个漂亮多了,实在没什么好稀罕的,只觉得在看一场现实版的情景闹剧。
秦宝珍的计划被这帮子不请自来的亲戚搅合黄了,言休的父母甚至都没吃午饭就走了,没把秦宝珍活活气死,她终于醒悟,自己那帮子亲戚,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砸进去大把大把金钱,他们觉得那是应该应份的,就像公费报销,那是他们享有的待遇,白花谁不花?关键时刻,不会拉她一把,反倒会跟她身后紧拖后腿其实,她自己又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