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驰骋(1 / 1)沈劲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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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休在“洞房”,有几个想到新娘子竟会跑出来,真把她当酒店的服务员了。

早就料到会被拦截,莫离还算淡定,一言一行,绝对的服务人员从业者:“实在抱歉,我例行打扫,一层层扫上来的。”

虽然很含糊,不过胜在理由恰当,保镖也没闲工夫和她墨迹,就这么简单的放她过去了。

莫离克制住狂奔的冲动,绷直身子,一步步走下来,直到拐弯,才吁出一口气,脸上绽开笑容,加快下楼的脚步。

出来后,才发现这里比她想象的大多了,到底要去哪里找“晓佑”,她犯了难。

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

正在二楼楼梯口徘徊着,迎面走过来一个服务员,莫离下意识的转身,想了想,又转过身来,揽住人家去路,尝试的问:“你看见何晓佑了么?”

这话问的,把人家惊呆了。

莫离还当人家不认得何晓佑,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这里的,呃,就是这家酒店老板的二儿子何晓佑,他今天也来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服务员呲牙咧嘴,哆哆嗦嗦:“没,我没看见,你去问别人。”绕过莫离,一溜烟没影了,比兔子还矫捷。

莫离不能理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晓佑”的电话号,之前和他没沟通好,这是她整个计划里的唯一纰漏。

老天今晚怜惜她,刚刚跑开的服务员觉得有问题,恰好遇上常荣轩。

本来常荣轩一直守着何晓佐,临时有事走开,被服务员拦住,实在没闲心理会,本打算让服务员去找领班处理,可听她说有人找何晓佑,一时好奇,也没多远,从善如流的跟过来,没想到一眼看见莫离,愕然的瞪大眼睛:“莫、莫离?”

还在纠结中的莫离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以为是言休的人,吓死了,扭身就跑。

哪里跑得过常荣轩,他抓住她胳膊:“真的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事后想想,这一刻她是真弱爆了。

“我常荣轩啊,何晓佐的朋友,你不记得了么?”

一听何晓佐,莫离压下紧张,抬头看他,见他不像言休那派人,想了想,试探的问:“那你知道晓佑在哪么?”

常荣轩也在仔细查看她神色,感觉她的视线有点飘忽,但凡是跟何家打过交道的,谁不知道何晓佑七周年祭日都烧完好久了,想了想,他开了口:“你找晓佑干什么?”

莫离有点不自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他问问,我看见他今天过来了,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就给我指个路,如果你不知道,那可以麻烦你把他的电话号告诉我么,我脑子有点乱,想不起来他的电话了。”

今天来了?

哦,对,何晓佐全天在场。

常荣轩想了想,好好先生的同莫离来了句:“不好意思,你稍等,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等到莫离点头后,他拿着电话往旁边走了几步,直接拨出何晓佐的号,接通后,压低声音说:“晓佐,我看见莫离了,她要找晓佑……”

不等他说完,就听见对面传来低哑的一声:“你把电话给她。”

常荣轩眨了眨眼,叹息一声,照办。

莫离接过电话,听到何晓佐的声音,直截了当:“晓佑,你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你。”

“我就在何氏酒店斜对面的夜店,马上过来。”

莫离阻止:“不用,我过去。”

把电话还给常荣轩,道了句谢,也不等他回话,直接向电梯跑。

常荣轩收个电话的功夫,莫离已经钻进电梯下去了。

等常荣轩追出去,只看见莫离单薄的身影毫不迟疑的闯入磅礴大雨中。

按理说已是深秋,这个季节本不该有这么大的雨了,不过这些年天气怪异的狠,冬天打雷也常见了,不是么?

莫离挂断电话后,何晓佐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忙抓起常荣轩给他准备的雨伞,匆匆往外走。

大雨中,只她一个,横冲过马路,不要命似的狂奔,直直撞进他怀中,一手护着那个小包裹,一手搂上他的脖子,湿漉漉的埋在他胸口,又哭又笑:“晓佑,我的晓佑……”

手中的伞什么时候掉的,何晓佐都没有印象,醒过神时,已经紧紧回抱了她,脸上湿成一片,雨势这么大,谁能说清那些水泽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呢!

常荣轩撑着伞走过来,看着抱成一团的两只落汤鸡,不得不硬着头皮插话:“何少,这个天,再搁这站一会儿,你能挺住,人家弱女子可就不好说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突如其来的甜蜜,相思入怀的悸动,难以言表的感动……瞬间凝淀,此时此刻,让女人陪他一起在大雨中犯傻,算什么男人?

冷静下来,沉着凝思:这么特殊的日子,她逃出来找他,如果他还有点担当,那么接下来就该由他想办法,没有为她挡风遮雨的能力,就不要抱有任何妄念。

前一段时间,何晓佐坐镇何氏,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存放了不少衣物和生活用品,虽把实权交还给何以恒,可属于他的那些东西还没清理。

言休在顶层,回到何氏挺冒险,但话又说回来,那套“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理论,不是被各位作奸犯科的前辈们一遍又一遍的亲身实践并验证了么!

于是何晓佐征询过莫离意见,把刚刚从里面逃出来的她转身又给带了回去。

其实,他之前喝了酒,本想借酒浇愁,可他酒量好,结果越浇越愁,幸而她出现了,再经雨一淋,酒醒得差不多,只是身上还有些酒气。

他们两个几乎全都淋透,不过莫离紧紧护着的包裹却还干爽,走进来之后,她环顾一圈,径直走到小吧台前,吧台边的装饰格子里还摆着一套瑞士军刀外加几件零散刀具,莫离把包裹放在刀具架旁。

何晓佐自然不会在办公室里存放女性衣物,好在跟班在侧,交待常荣轩想办法给莫离搞一套干爽衣服来,常荣轩很无语的想办法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何晓佐进门之后,脱掉外套,转进浴室去放洗澡水,莫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放好后,何晓佐让莫离先泡泡。

莫离只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何晓佐,见他转身出门,她也跟着走出来。

何晓佐察觉到她跟出来,停下脚步,边转身边问:“怎么了?”

不等他完全转过来,莫离伸手自他背后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到他后心处,轻轻的:“晓佑,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敢不敢带我走?”

听到这话,何晓佐蓦地绷紧身体。

莫离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僵硬,略略松开手,却还是坚持追问:“你敢还是不敢?”

何晓佐抓住她还戴着何家祖传手链的手,停滞片刻,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正对她:“离离,我……”

她目光干净,看着他笑:“我给言休下了药,还敲破了他的脑袋,即便如此,最多也只能拖延到明天早晨,算一下,我时间不多。”云淡风轻的讲述完她胡作非为的过程后,歪歪脑袋,就好像天真无邪的小学生一样提问题:“你从前跟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说过就算我被全世界抛弃了,你也不会抛弃我,现在我只想问问你,那些话还算不算数?”

何晓佐叹息一声:“当然算数。”笑容酸涩。

莫离有点局促的低下头:“我现在不好了,你会不会嫌我脏?”

他看着她的不安,十分心疼:“怎么可能呢,你在我心里和初见时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一样美好。”

她豁然抬头,晶亮的眼睛灼灼的盯着他:“你从前都才不会这样面不改色的说肉麻话。”眼睛渐渐笑弯成一双月牙:“可是怎么办呢,尽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我就是喜欢听。”

她不是真正的莫离,他也不可能变成晓佑,再是伪装也有不同,是啊,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讨人喜欢的就是晓佐,刚进幼儿园就被一众小萝莉追捧,一模一样的脸,待遇却不同,为什么?因他一张嘴天生抹蜜!

他笑了:“还能怎么办呢,既然你喜欢听,那从今往后,我就天天说给你听啊!”

她的双眼维持月牙样,慢慢举起左手,当他的面翻转,将手背送到他眼前:“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何晓佐敛了笑容,目光沉沉浮浮“婚戒。”

她表情不变:“不,这是追踪器,只要戴着它,我就逃不出言休的手心,所以我问你,你敢不敢带我走?”

何晓佐蹙起眉头,还没完全理解她这话的意思,一手抓住她手掌,另一手来摘她无名指上戒指,却拔不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戒指中间有个横条,贯穿她的指骨,这枚戒指,或者该称为追踪器,是被死死的钉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他看着都觉得疼,惊呼出声:“这个?”

她的笑容里透出一丝痛楚:“你害怕,对不对?”

他眼圈微热:“哪怕是豁出命来,我也不会把你留给那个变态。”

她的眼底瞬间生出万般华彩,满脸欣慰的笑,泪水跟着涌出来:“只要你不怕,我就跟你走。”话落,推开他,快步走向小吧台。

这出其不意的举动,叫何晓佐呆愣当场不是说要跟他走么,又突然转身离去?

身手快于脑子,拔腿就追,刚跑两步就停下,原来,她的目标是门边的小吧台。

就在他刚松了口气时,却见她将无名指单独卡在吧台边沿,另一只手从刀具架上抽出一把铲刀,对着卡住的无名指一刀下去,快、狠、准指断,血流。

何晓佐冲过来,一把抓住她攥着铲刀的手腕,痛心疾首:“离离,你干什么?”

她脸色苍白,松开手中的铲刀,当啷一声,刀落在他们脚边,没人理会,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的断指上。

她对他绽开灿烂笑容,声音很轻,却坚定:“我这个人,自私自利,最不喜欢说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呵,人这种生物是很脆弱的,说不定转个身的功夫就灰飞烟灭了,命都没了,何谈长久,所以啊,既然我们互相钟情,那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既然想要在一起,为什么不想着朝朝暮暮,你同意带我走,以我们眼前的境况来说,这枚戒指就是祸端,只要言休醒来,很快就能顺着它找过来,去医院什么的太耽误时间了,不都说快刀斩乱麻?”明明疼得直冒冷汗,可她却笑起来。

看着莫离的笑容,何晓佐五味杂陈,但常人在遇上这种情况,首先想到的会是把断指接回去,何晓佐也这么想,却被莫离拒绝:“身上再痛,也比心痛好捱,如果现在紧张这断指,我刚刚的痛就白受了,还是你觉得,要个残废女人,会让你颜面无光?”

因为明白莫离说得对,所以何晓佐妥协了,可不管莫离再怎么拿爱慕的眼神盯着他看,也没让他翩翩然的忘乎所以,他心里有数,自己只是她幻梦中的恋人替代品,直白点说,就是个冒牌货,既然不是真的,早晚会被拆穿,有朝一日她醒过来,发现他趁人之危,会不会恨他?

“离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的……”

似乎害怕他继续说下去,她急急打断他:“你爱我么?”

他能肯定:“爱。”

她挣开他的钳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颈窝:“只要你还爱我,别的都不是问题。”

她里外都淋透了,手上又有伤,他帮她简单的处理好伤口,又替她解开衣扣,当看见她被扯破的礼服,目光沉了沉,不过手上动作却是放得愈发轻柔。

他们就像一对相处已久的情侣,即便裸裎相见也不会感到尴尬,一举一动,再是自然不过,她舒展开身体,让他帮忙清洗,然后由着他给她穿上常荣轩送过来的衣服。

当然,时间宝贵,怎能虚耗,来日方长,她也说,逃过这一时,就可能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相守……

何晓佐和言休的身形差不多,穿上莫离带来的礼服,还算合体,他们将那根断指小心包裹,带上言休的“令牌”,到地下停车场去找言休的车。

天不好夜又深,守在附近的言休马仔们,即便没见过莫离,但怎么也不会不认识言休的“令牌”,看见手持“令牌”的莫离,又远观了一眼穿着礼服自行去取车的“言休”,被引导的思维朝着旖旎方向猜想没人敢闹老大的洞房,所以这两口子觉得寂寞,打算跑出去玩特殊花样……

其实,假如他们要不是被暗示效应禁锢了,就该想到,要是真言休过来了,还用得着出示“令牌”么?

等他们终于察觉到怪异,轻而易举蒙混过关的莫离和何晓佐已经跑出去老远。

雨夜,路滑,不敢开快,赶了几百里,来到另一座省会城市。

何晓佐照着莫离的意思,找到何氏在本地的分店管理者,让他找个和何晓佐身材差不多的,换上那套礼服,开上言休的车,一路往东,等开到海边,就把车丢下去,而且携带上那截断指,最好能逮条大点的鱼,把那截断指塞鱼肚子里,让鱼带着那断指,能跑多远就多远。

之前莫离特别到言休手下们眼前晃了晃,这样等言休醒来后追查,就会知道她是开他的车离开的。

言休的车有卫星定位,加上断指上的追踪器,双保险,言休会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

而她和何晓佐往相反的方向跑,尽可能的躲避着言休,想来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他们的虽然何家有钱,可言休是正儿八经混黑的,杀人不眨眼,为了自身安全,还是躲着点他的好。

莫离觉得,只要两个人分开的够久,感情会慢慢消失,相信躲过一段时间,言休兴趣淡了,他们也就安全了。

至少,那个时候,她是这么认为的。

言休是第二天上午醒来的,他住在何氏,受伤入院,何以恒当然不会不知道,尽管言休封锁了莫离失踪的消息,不过何以恒还是通过细枝末节分析出真相。

被新婚妻子在洞房夜涮了,这种事说出去,丢的可是自己的脸,言休当然不会让外界知道。

不过何以恒获悉这个事,直接联想到之前何晓佐的异常举动,觉得莫离要跟人私奔,那个“野男人”绝对非何晓佐莫属。

立刻去找何晓佐,果然找不到,又把首席狗腿常荣轩找来,严加盘问。

常荣轩不但有“狗腿”的奴性,更具备“汉奸”的畏缩,不打自招,而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以“人格”担保,前一晚,他确实见过莫离,还替她找酒店领班借了身衣服。

为此,他又“破费”一次,不过让他“破费”的事主却卷铺盖潜逃了,都不知道这回的损失找谁报销……

何以恒面色铁青,常荣轩落荒而逃。

尽管何晓佐早就做好安排,可他的突然失踪,还是令何以恒勃然大怒,一会儿骂他不孝子,一会儿又骂莫离是祸水。

季雅淑始终保持沉默,之前婚礼上的那一幕,如一把钝刀,时时凌迟着她本就惶恐的心,一夜未眠,使得本就抱恙的她看上去更憔悴,病入膏肓一般。

当务之急,找人才是重点。

何以恒想他的招

季雅淑使她的力。

何以恒一边联系叶厅长,一边差使常荣轩通知下去,各地分店主管,多加留心,还有去银行查何晓佐的账户动态。

当然,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言休老婆在新婚夜跟人跑了是件丢脸的事他何以恒的儿子领着人家的新娘子私奔了,也见不得光。

更关键的是,就算何家在“道上”也吃得开,可毕竟比不过言休那个“正宗黑”的暗势力发达,万一言休通过他们这条线找上何晓佐,谁敢保证那个“活阎王”在盛怒之下,不会要了何晓佐的命。

季雅淑清点何晓佐留下的东西,发现他除了有效证件外,只带走了何晓佑的日记。

而原本放着日记的地方,压着一张纸条,字迹凌乱,寥寥数语:妈,其实您也怀疑了吧这样的缘分!其实,原本就是我们兄弟欠了她们姐妹的,晓佑守护离离,那么,瑶瑶就由我来守护吧!

是誓言,是承诺,许下了,一辈子都不变。

季雅淑攥着那张便笺,泪流满面。

突然想起当年初见,她狠狠的扇了那个刚从死亡线上挣脱回来的,身怀有孕的女孩一巴掌,声嘶力竭的咒骂她,让她去死……

谁能想到,那个真正让她恨不能千刀万剐了女孩早就死了,被她打的只是另一个无辜苦命的女孩。

更没想到,那两个女孩会是……不对,不对,怎么可能,这些事情一定是晓佐为了让他们接受莫离搞出来的阴谋。

对对,她会证明这些都是晓佐搞出来蒙骗她的,喊来常川,她要回季家老宅。

半个小时后,轿车驰骋在高速路上,朝着季家老宅前进。

季雅淑惴惴的坐在后座,遥想当初。

很多年后,她才明白,那个时候何以恒忙不完的应酬,出不完的差,确实有积极进取的一方面,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惦记着叶小宛她妈,把时间砸在寻找那个女人身上,才没时间照看身怀六甲的妻子。

何家大宅人来人往,可季雅淑却觉得孤单寂寞,挺着大肚子的她,每天干的做多的事情就是站着窗边等他,守在客厅等他,坐在院子里等他……

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一面,实在平常不过,难得见到,他也是一脸倦容,她想跟他说说话,可他一成不变的三句话,轻松将她打发:

“我很累。”

“先歇一会儿。”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一觉之后,不等她睡醒,他已经出门。

她神色越来越差,都说这样对孩子不好,双方老人都很担心,一致同意,让她回娘家休养。

她住进医院待产,始终不见他来,他们告诉她,他在外地出差

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那个时候最想见的人就是他,可他还在忙公务,好在,她挺过来了

挺过来后,守在病床前的是她眼圈红肿的母亲,母亲告诉她,生了,双胞胎,儿子,他收到消息,正从外地赶回来。

当时给她主刀的张医师是她母亲的老朋友,从始至终陪着她的,只有她的母亲。

可,她的母亲很多年前就死了,当年给她做手术的医生护士全都那之后不久转到异地去工作,早就失去联系。

不过,季家老宅现在住着一对老夫妻年伯、年婆,从年轻的时候就在季家做工。

年婆,是她母亲最信任的人,当年她住院生产,年婆也是一同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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