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何淑沫本想解释的,可是却被离美嘉给打断了,离美嘉一点也不想给何淑沫机会,“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当日那么残忍冷酷的是你,如今要解释的也是你,当时的你不给我们机会,这一次,我也不要给你解释的机会。”
“你不给她机会,总得给我机会吧!”突然,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传入了两人的耳畔,两人同时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又同时说到,“何晓佐!你怎么来了?”
“何淑沫,你从车上跑下去之后,我怎么放心,就跟着你跑过来了。”何晓佐先是看了看何淑沫,解释了何淑沫的问题,随后又看向离美嘉,对她说到,“这一次你可真是错怪了何淑沫了,她不知道有多着急,只是我送她来的路上堵车了,于是她便自己跑过来的,所以才没赶上。”
“是这样啊,可是……”可是这也不能弥补这些日子以来,何淑沫对离轻造成的伤害。尽管这是真话,实实在在的话,但是离美嘉也是没能说出口,毕竟,她这样的场合不该说出这些话。
“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还是没能看到轻,我付出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何淑沫尽管累的气喘吁吁,尽管已经尽力了,可是过程艰辛,却依然没有使结果变得好一些,她始终不能够原谅自己,“如果我可以再早一点出发,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这样一离别,就是三年,三年……”
“何淑沫,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睡懒觉没有算准时间,也不会让你错过与离轻的见面的。”何晓佐不忍何淑沫这样难受,便是开口,企图把一切的错误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好让何淑沫不那么愧疚不安。
“我没有丧失理智,谁对谁错,我知道。你不用为了安慰我,把所有错都自己承担,其实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何淑沫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原来真正善解人意的人,是何晓佐。
“何淑沫,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明明是你要和哥哥分手的,当时还那么决绝?那么为什么现在还拼命的要来见哥哥最后一面?见不到了,为什么又那么伤感?既然你这样,为什么要和哥哥分手呢?”离美嘉实在是忍不了何淑沫时而好时而坏的脾气,还有那变化多端的做事风格,便是一下子提出了那么多问题。
“我,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而且,你也不需要明白。”就是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看,让离美嘉愣住了,而何淑沫再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拖着落魄的身体,走着,走着……
“何淑沫不对我说,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么?”何晓佐没有立即随着何淑沫离去,离美嘉走到何晓佐的跟前,拉了拉他的衣服,抬眸看了看他,问到。
“我想,我也不能说。”何晓佐摇摇头,只得撒谎,“我不是故意隐瞒你,只是,我也不清楚而已。”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是我错怪了何淑沫,她或许,真的是因为一些苦衷才要背弃我哥哥的,其实她一直爱着我哥哥。”离美嘉见何晓佐并不愿意将事实告诉自己,也不愿意自讨没趣,只能感叹的说了这样一些话,“但是,一切都晚了。三年后,哥哥一定不会同现在一般了。”
三年后。
炎热的夏天,干燥的气候,偶尔吹来一阵风也是热的人头皮发麻浑身出汗的,而在中央广场上,一堆堆的过路人中,一个身着米色碎花连衣裙,流着一头齐腰的酒红色头发的靓丽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就是何淑沫。
三年的时间,不仅使她从一个求知的大学生走向了残酷的社会,也让她淡忘了一些本该永久刻在心上的伤痕。
其实,凭借何家的条件,再加上何淑沫本身的良好素质,只要进入何氏集团,马上可以做一个高层,而何先生也已经退为,如今的何氏集团已经交给了还在大学的何晓佐接管。
但是何淑沫不愿意凭着家族的势力一步登天,她还是希望可以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走好属于自己的人生,她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只是这些天投了那么多的简历给那么多公司,到最后,居然只有一家财团肯录取她,何淑沫心中便是有些懊恼了,她想到:怎么我的水平那么差,差到只有一家财团肯录用我么?还说说,只有那家财团的眼光是正确的么?
何淑沫的心里更多的感受是疑惑,因为那家财团,是离集团,而何淑沫心中则隐隐约约觉得,这离集团就是离轻家的财团,而且听说那财团的董事长上周刚从海外留学回来,刚刚上任,而原先的董事长也在一个月前因病去世了。
这不由得扔何淑沫心里更加的担忧了,只是她不想胡乱猜测,还是决定自己去看一看真假。
即使何淑沫心中再怎么不想与离轻扯上什么瓜葛,但是却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有瓜葛,就好比何晓佐与离美嘉的恋爱关系,这就使得她与离家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何淑沫怀着担忧和激动的心情,走了半天路,来到了离集团的门口,一踏进离集团,便是被里面的富丽堂皇的装修给惊住了,还来不及观摩一番便被一个高挑的女人叫住了,那女人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何淑沫,有些看不起她似的问到:“你是谁啊?来这里做什么?别东张西望的?”
“我,我是来应聘的,我,我叫做何淑沫。”何淑沫一看这女人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说话便是客客气气的,心中却是将这样的欧巴桑骂了好几百遍。
“何淑沫?哦!是何小姐啊!”听到何淑沫这三个字,那本来气势凌人的女人突然变得谄媚了起来,整个人讨好似的用那堪比上一届的超女曾轶可的绵羊音的声音娇滴滴的说话,“总裁一直等着您呢!请快些跟我来!”
“你们?总裁?等我?”何淑沫瞪大着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问到。
“那是自然,我们总裁为了聘请到你,特地向你投简历去的各家集团施加压力,让他们不得聘用你呢!唉,真是一片苦心!不过也不知道你和我们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何必这么在乎你呢?”
听着那女人的一番废话,何淑沫整个人完全陷入了迷茫状态,她几乎已经确定了,这家离集团新上任的总裁,就是……离轻!
“好了,到了。我想我就不方便进去了,何小姐你自己进去吧。”那身材高挑的“欧巴桑”把何淑沫送到总裁室门口,就离开了,只留下何淑沫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那空洞的大门。
何淑沫站在门口想了大约一分钟,终于鼓足勇气打开了门,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了,倒不如进去一试。
何淑沫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发现离自己不远的桌前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有着酒红色头发的男人,那男人的气息让她熟悉不已,但却又有些陌生,这种感觉,无法形容,总之,太过于奇妙了。
何淑沫轻轻的问到:“请问,是离总裁么?”
“要聘请到你,还真的是不容易啊!”随着那更加熟悉的声音在何淑沫的耳边响起,何淑沫更加的确定了那声音的主人是何人了,而真正确定是在那人站起身,转过来,朝着何淑沫的那一瞬间。
那分明就是离轻!
离轻还如同当年那般英俊!那完美的面孔,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那整个人透露出来的王者风范,只是,那神态不如当年的温和与活泼,多了一层冷漠与孤僻。
“离轻!”即使早就猜到了,但是何淑沫还是忍不住惊讶的喊到,并且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很吃惊么?当年被你狠心抛弃的男人,今日又回来了,还成了你的上司!你很不满意么?”离轻这几年来始终忘不了何淑沫,忘不了她的好,同样忘不了她的无情。他发誓自己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何淑沫,如今,他实现了这个誓言。
“我,我……”何淑沫蠕动着嘴唇,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的表情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般,再复杂不过了,“我没有……我只是……”
“这么迟的解释,你不觉得太晚了么?”离轻直接干脆的打断了何淑沫的话,他向前走了五步,走到了何淑沫的跟前,他伸手一把捏住何淑沫的下巴,将她的头微微抬了起来,而眼神则是狠狠的盯着她,他问到,“你这个女人,就非要那么狠心么?那个你爱的男人呢?在哪儿呢?何不带过来与我较量较量!”
“总裁,别以为你是我的上司我就怕你了!我只需要做好我份内的工作的事情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这些私事也向您汇报吧!”
何淑沫强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装出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故意装成是对离轻一丝感情也没有的样子,只因为她心中知道,这个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哥哥。
“呵,你说的对,我无权过问。”离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他紧紧的注视着何淑沫的眼眸,似乎想从中得到些什么信息,怎奈这何淑沫的演技实在太好,眼神中竟是看不出一丝柔情。
离轻松开捏住何淑沫下巴的手,将眼神别到了一边,不再看何淑沫,他冷冷地说到:“是你,让我不再相信女人。”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么?呵,如果你真的这样觉得,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如果何淑沫告诉离轻,三年前她是来机场找过他的,他会不再这样怪她么?
看着离轻如今冷漠的对待她的眼神与当年温柔的眼神真是有着天壤之别,何淑沫心中痛到不能再痛。
何淑沫曾经以为,只要时间慢慢的消逝,那么这一切痛苦都会随着时间而烟消云散的,可是当她再一次的面对离轻的时候,却发现痛苦丝毫未减,反而更加的加剧,心上如同爬着千百只蚂蚁一般,那样的痒痛难忍,可这痛,只有自己知道。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么?”离轻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何淑沫,三年的时间,本应该改变许多事情的,但是离轻从没有一刻是忘怀过何淑沫的。
当年的何淑沫,是这样的伤害着离轻的心,直到三年后的今天,她始终未能给出他一个让人信服的解释。
“无话可说,无可奉陪。”何淑沫抬眸望了望离轻英俊的侧脸,她下了一个决心似的说到,“我不会来你这里工作的。与你呆在一起,我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不好意思,你没得选择。”似乎料到何淑沫会这样说的一样,离轻转过身,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约递给了何淑沫,“这是你自己签下的合约,与我们公司签订的一年的合约。只怪你自己不够谨慎,没有看清幕后老板是谁就签订的合约,怪不得别人。你不会是想毁约吧?我知道你家有钱,即使是毁约,陪毁约金也不会难到什么地方去的。只是,我知道你之所以要出来找工作就是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你总不会要问家里要钱那么没骨气吧?”
“我……,既然你这样逼我,我也没办法。的确,我不会问家里要钱的。不过,我只会为你工作一年,一年到期,我就会自动请职。”离轻的每句话都刺到何淑沫的心里,的确,何淑沫不可能问家中要钱的,于是,她迫不得已只得妥协。
“一年,能改变很多事情的。”
离轻留给何淑沫的这句话太过于意味深长了,以至于何淑沫回到家后睡在床上的时候仍然在想着这句话,她喃喃自语道:“一年能改变什么事情呢?离轻,要是你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改变你是我哥哥这一个事实,那该多好!”
“吱呀。”突然,门被打开了,何晓佐走了进来,他走到何淑沫的床边,低头看着何淑沫,问到,“何淑沫,怎么样?你今天找工作怎么样?看起来你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
“这是比失落更加痛苦的感受。”何淑沫抬眸看了看何晓佐,“你知道么?我到了离轻他们家的公司。呵呵,太巧合了吧!他威胁其余的公司不得招聘我,又让我签了一份合约,我只得在那里工作一年。可是看着离轻,我怎么能够安心的工作下来呢?”
“是这样啊。”何晓佐听到何淑沫的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受,怪不得何淑沫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样子,“再次见面,你有没有告诉他当年你其实去机场找他了,只是错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