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你说得倒是轻松,别以为这么说便可以将一切推得干净,风华是因为你儿被迫被送到尼姑庵去落发的难道你就心安理得吗,”
“……”她怎么会不心安理得?她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己“对了,据说这里还关着一个丫鬟?是哪个爱穿粉衣的姐姐吧?”
“你想怎么样?”莲姬眸中台着淡淡防备,“王爷吩咐了,谁也不许靠近她一步!”
“哦,奴婢不想干什么,既然如此,奴婢不去便是了。”心想此事若是有离轻插手,那么她还是直接回去问一问就好了,免得在这里让人看了难受,自己莫名爱气更难受。
莲姬看她沉默,又不禁道,“不要以为我淡薄王府内的事情就闭塞视听,大家都是女人,我明白王妃的意思,也明白你的企图,我们唯一的牵系便是王爷一人,一个士人再怎么高傲,也是不会完全不在乎丈走的。
“……”什么意思?何淑沫不禁想笑,其实她说的是她自己吧,如斯高傲,即使假装不在乎,一颗心却始终是魂梦牵系在自己丈夫身上的。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她,一如自己,没有爱也没有企图。可是忍不住想说,“若即若离的效果虽好,但是高傲不该是吸引眼球的手段,夫妻是要朝夕相处的,敞开肺腑,日子和心情都会踏实一些己。”
莲姬一怔,不禁眯起眼晴,眸中有一丝狼狈,更多涌动的是怒意,“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何淑沫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若真爱,就该放开自己,不要等错过了才后悔。高傲俯瞰着男人,不会是牵制的好方法。”
“这话应该带去给你的王妃听才是。”莲姬冷嘲道。
何淑沫淡笑不语
“既然这里不让进去奴婢就不进去了
先行告退了。”躬身退开。
莲姬看着她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眸色微变,分不清是善是忧,更多的是浓浓的愁绪怎么也化不开……
何淑沫还是回了小筑,一路上,总觉得下人都在窃窃私语,果然到了哪里,是人都有八卦的心。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隐晦私密的事情一旦暴露在太阳下,便是众人焦点的所在。忽然觉得风华走了未必不好,不论事情前因后果如何,这样的环境,众人的眼神就像是x光,好似能够穿透衣服看进去,让一切赤裸裸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毫无安全感可言,还有那流言蜚语,一人一口唾沫都将人淹死反正是女人都是待不下去的。
回到了房间前,里面传来隐隐的谈话声,何淑沫便知道刑御枫还没有离开,就想着去后院坐坐,可是当她一转身,刑御枫怡好推门而出,看到她站在外面,不禁问道“你去了哪?”
何淑沫顿了顿,回道
“奴婢四处走了走
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刑御枫摇摇头,“没有,不过这几天府内有点乱,你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要太在意。最好留在小筑内不要四处乱跑,等过几天到了中秋佳节,你和公主便随本王进宫去。”
“是己”何淑沫点点头态度恭敬是那种仆对主的恭敬。
刑御枫欲言又止,看她这样,心底总有一种无力感,因为她刻意的疏远。
就在这时,蓦地有侍卫远远而来,“王爷”
刑御枫不禁蹙眉,大步上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淑沫看那人好似伤的不轻而且边跑手臂上的血液一路滴来,不禁跟上刑御枫的脚步。
那人在他面前跪下,“王爷,不好了!香蝶逃走了,而且顺手杀了那采花贼!”
“怎么让她逃走的?你们那么多人怎么就让她逃走了?己”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香蝶,又是何许人也?总觉得,既然有如此能耐,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侍卫禀告道,“属下们以为她不过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便留下两人看着就是了,不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索,更是挥袖洒毒,伤了那两个兄弟,恰好我遇到,跟她大打出手,才发现那女子武功了得。”
刑御枫的脸色有些冷,“很好艰好。真是没想到我睿王府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丫鬟便有如此身手,看来这王府早已是危机之地了。”
“属下该死己”那人告罪道。
刑御枫淡淡道,倒也没有生气,“你先下去包扎伤口吧!那女子出其不意,也不全是你们的错,她在王府已有些年,相比早就有今日逃离的预备了。”
“多谢王爷不怪罪,属下以后定当格外小心。”说完,退下。
何淑沫看他眉头紧蹙,心中也诧异那个丫鬟竟有如此身手,不过心底有些疑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过那个丫头好像是莲夫人身边的吧?”
刑御枫点点头,“她们都是同时从宫里送出来的,以往住在宫中,那几个丫鬟便是伺候两个主子所以即使认识也不为过。”
何淑沫点点头
想起莲姬对她的恨意
心底不禁有些烦乱。
这时,离轻从房内走了自来,唇角还是含着淡淡的笑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王爷需要忙碌一段时间了。”
刑御枫擞擞蹙眉,“你好像很高兴?”
离轻摇摇头,“只是觉得今天的心情比较好,这么好的天气,速么好的美景王爷觉得不该有个好心情吗?”
“顺便看戏吗?”刑御枫弯了弯唇角,眸色有些犀利,语气有些讥讽道。
“人生本如戏,他人看我,我看他人。”离轻依然淡笑。
刑御枫再道,“本王也想看看这场戏如何落幕,不过这场戏倒不是本王在乎的,本王一直在等另一场戏,或许……公主会有意愿想当个主角儿。”
“若真的有戏,本公主自然要当主角儿,总不能顶着睿王妃天祈公主的头衔却给他人提鞋吧?这样一来,岂不是辱了王爷的名声,让王爷难堪吗?”
刑御枫也笑了,“王妃果真处处为本王着想不过到时候本王只怕王妃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住本王的名声己”一声王妃,无边嘲弄。
离轻摇摇头
“不过一场戏而已。”
刑御枫低低哼了一声,不语,视线在空中交击,沉默里,火星四溢。
何淑沫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心底不禁有些担心,离轻这般是否太过锋芒毕露了?若是被识破该怎么办呢?!
之后,刑御枫转身离去,何淑沫上前道,“你这么和他叫劲,难道就不怕暴露了自己的真性情吗?”
离轻道,“他不是笨人,越遮掩越怀疑,还不如虚虚实实,霉里看花,水中望月。”似乎熟识,却水远触不到那份真实。
何淑沫点点头,“随你们。”心底却抽了一句:希望以后我不会在雾里看你,水中望你……
病来如山倒,偶感风寒,又因为思乡情切,王妃终于病倒了,床榻上躺尚了三天,药石罔效,大夫说是心病难消的缘故而导致抑郁累疾,若想彻底恢复健康,最好能够开朗心情,只有如此,才能驱疾换得一身轻松。
只是,恰逢宫中盛宴,名在邀帖之上,中秋佳节,本是团圆喜度之事,王妃不想以病体赴宴带了众人晦气,便决定上五华庵里修养身体,顺便专门礼佛,为夫婿,为沧国和天祈两国长治久安祈福,也为百姓安居乐业咏诵。
病去如抽丝,到了五华山,王妃的病况便大为好转,师太称庵中圣洁,容不得邪魔病根作祟,我佛慈悲,保佑众生。
五华庵整出西厢给了王妃居住,山中清静,时闻鸟叫虫鸣,更有山涧溪水叮咚。
何淑沫很喜欢这里,青瓦青石板,说不出的清幽,就连山水都带着微微的甜意,洗澡也是由山上流淌的清泉,有些凉,但是甘冽入心,有种洗涤尘埃,净化心情的感觉。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看着山阶银蟾光满,可以感觉到深夜玉露生凉。
躺上了床,庵里的床榻僵硬,睡着有些不舒服,辗转反侧之时,蓦地察觉到有人到了自己床边,不禁警觉横生,伸手挥去,却被那人握在了手心。
“谁?!”
“是我。”那人声音地沉,何淑沫不禁一顿,是久违的男音,之所以怔忪,是因为他话语里的轻柔好似情人的呢喃。
仰首对上他的双眸,虽然房中烛火已经熄灭,但是接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脸,俊容如斯,一身白色镶银束腰锦衣,如墨一般黑得剔逢的长发竖起,一根与衣服同色同款的带子扎着,俨然是个翩翩佳公子!
“你”何淑沫一时怔忪,随即笑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遇到入室偷盗的贼人了呢!”
离轻也笑,挑眉道,
“这么荡荡的庵堂有什么好偷得?桌椅茶杯?还是佛珠木鱼?”
何淑沫看着他朗朗的笑意,忽然心底充斥起久违的那种爽朗,一如在和亲路上的那份无间,“这些你自然是看不上眼,不过我看见这里的小师傅倒是很不长得清秀可人!愉不到值钱的东西,那就偷几颗芳心!”
离轻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当我是采花贼了吗?就算我是采花大盗,也不敢将魔爪伸向她们呀。佛门圣洁
可不敢玷污了这块清静之地。”
何淑沫笑笑,“你相信有佛祖神灵吗?”
离轻摇摇头,“佛祖确实没见过,估计也无缘一见。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的神灵在我心中。但是大小师傅们却是活生生的,她们慧洁剔透,心无杂念,一心礼佛,我非禽兽,不敢造次,也不想亵渎己”
“那是没有遇到动心的,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若是连死都不怕了,那些礼义臁耻还有什么抛不下的?”何淑沫笑道。
“那看来我的修行还是不够。”离轻笑着从床沿上站起来,拉起她的手道,“走,我们去附近的镇子看看去,也不要空负了这旖旎月色。”
何淑沫点点头
自是高兴,“好!”
下了山,山底是一片农蔬果园子,这个季节,五谷已熟,瓜繁果盛,田地里也是一片其乐融融的丰收善悦之感。
不远处,看到一片西瓜地里,有一座茅草搭起的简陋小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点火光,但却没什么动静。应该是等着瓜果成熟,守着院子防止被盗。
何淑沫拉着离轻道,“我想吃西瓜。”
离轻此刻脸上带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脸,路出双眼和嘴巴,唇边噙着淡淡的笑道,“那还不简单,我们去镇里自然很快就能够吃到了。”
何淑沫摇摇头,贼贼道,“不如,我们去偷两个吧!”
“偷?”离轻道,“为什么要偷?你若是想要吃这里的西瓜,我看那草棚里有人去买一个就是了。”
“不要!”她执拗着
“偷来的比较好吃。”
离轻无奈道
“这是什么逻辑?”
何淑沫眨眨眼天真道,“男人的逻辑呗。”
“……何解?”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就是男人的逻辑。
“……
那你要最好的不?”他无奈道。这都能联不到一起!偷不着就是最好的?”
“不要!”沫救摇头,“我只要中间水准,不然你偷了还偷不到,多糗啊!
然后他纵身到日地里,偷偷地摘下两个西瓜,那一刻的心情确实有种莫名的快意虽然他随手抛下了一锭银子。
两个一个抱着一个西瓜,边走边吃,何淑沫叹道,“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却原来偷来的西瓜才尤其甜”
“……”离轻睇了她一眼,还真是自得其乐。可是他呢,心情总有淡淡的伤感,独在异乡为异客,但其实,就算他回去了自己家里,依然是独在异家为异客……
“人圆月圆,这西瓜也象征团圆得意思。”
“什么?”随即意识他低喃了什么,何淑沫不禁笑道,“不会是因为它是圆的缘故吧?”
“呵,石榴象征子孙满堂,柿象征吉祥如意,枣子象征早生贵子,栗子象征儿辈早成家早正业。”他淡淡道。
何淑沫闻言笑道,“那将这些水果都吃一边,是不是就拥有过了人生最善悦的激动?”
“人生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口气依然淡淡的,没有平时的清冷,但是总给人一种黯然的颓废之感。
“那人生为什么就了能那么简单?”何淑沫反问。
离轻淡道,“是啊,人生为什么就不能那么简单呢?这个问题小时候起我便开始问自己,可惜无解……”太多东西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理想和现实经常会背道而驰,渐渐地,一切简单的想法显得薄弱而不切实际,于是便淡淡消散在不断后退的岁月里再也难觅踪迹了。
何淑沫摇摇头,“又或许只是选择的问题,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抓住命运的缝绳,但是……”心绪微微有些恍惚,摇摇头,甩去那份淡淡的无措,“不管怎么样,每个人的人生若是前半段能够毫不犹豫,后半段则毫不无悔,那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或许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一如他和她之间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