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钟善自认不是忠善人士，却认为石厚道是真的厚道老实。

然而，仙帝养成系统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大徒弟的伪装。

“师父……”石厚道心中一颤，不知道师父为什么突然变卦，明明之前说过再怎么样自己都是门内大师兄，现在却又这般说辞。

但他面色不改，装出一点疑惑说道：“这是怎么了，地上咋多出了个窟窿，不是说收师妹为徒吗，怎么还动上手了？”

石厚道没有刻意在师妹这两个字上加重语气，但他的提醒之意钟善还是明白的。

“诗儿她资质绝佳，为师决定亲尽全力培养诗儿，从今天起她就是我钟善的关门弟子，也就是我六玄门的大师姐。”钟善像是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回答道。

“恭喜诗儿师妹……”石厚道以为师父没有听见他的提醒，还想再做努力。

“住口！诗儿师妹也是你喊的？”

这话一出，钟善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马上就要扑街的恶毒角色了。

“从今天起，她就是我门下关门弟子，你们都得喊她大师姐，你也不例外，石厚道。”钟善刻意用劲，声音直传到堂屋外面，连在外守候的其他弟子都听见他的声音。

“是……是，师父，徒儿知错。”石厚道低下头，紧咬牙关，克制心中的冲动。

“谅你初犯，与你师姐道歉就好，下次再犯，就是以下犯上，欺侮长辈。”钟善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林师姐，师弟言语不当，在这里向师姐认错，还望原谅。”石厚道像是没了气力一样说出林师姐三字，但转而恢复平常。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说出大师姐这个称呼。

钟善回头看向林诗儿，又变成慈眉善目的模样。

“没关系，是我晚入门，应当是我喊师兄才对，以后还要师弟照拂。”林诗儿不懂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情景，但知道钟善在逼自己做出选择。

不管怎么样，她不可能为了这个没有印象的石厚道而背弃师父，而且还是牺牲自己的利益。

所以她在最后还是说出了师弟二字。

“既然这样，诗儿你先去和二老告别准备行李吧，我们稍后便要启程。”钟善说完便带着林诗儿出了堂屋。

院子里的几个弟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钟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才低下头恭敬地喊了声林师姐。

林诗儿的父母脸上就不一样了，由半喜半悲，变成喜极而泣。

女儿要离开本来就是伤心事，但毕竟是进入仙门，这个道长也给了不少银两。

见到女儿才刚入门就被如此看重，两人不由落下眼泪，放下心来。

“我做的对吗？”钟善心中自问道。

但不论系统所言是真是假，石厚道不像他表面上展现的那样厚道这已经是事实了，直到石厚道的地位受到冲击，这个大弟子才露出马脚。

如果他当真老实厚道，就应该直言疑惑，而非隐忍。

但还是他打算给石厚道一个机会，最后的机会。

觊觎师母，动他钟善的小师妹，就是触他逆鳞，没有直接杀他，已经是顾及到石厚道过去没有出过差错，自己现在又是起步时期，担心突然这动作会让门下弟子寒心，对大事不利。

林诗儿与父母告别的很快，收拾行李的速度也很快，她是个早熟的人，也担得起钟善给予她的考验。

“这次出来没有带上你的几个师妹，你就先和师父共乘一匹马吧。”钟善这话不容林诗儿拒绝。

“多谢师父。”

其他人也讶异地看着师父这奇怪的举动，好端端的有马车不坐为什么非要骑马呢？还带着新收的师姐一起。

难不成是老牛吃嫩草？众人想想刚才的情景，再想想小师姑也就是他们师娘的容貌，对这个想法又肯定了几分。

“放心，师父对你没有想法，我是有家室的男人。”在抱住林诗儿上马以后，他凑在女孩耳边如此说道。

“门里没落，代步工具也从灵舟变成了寻常的马车，不过以后都会有的，慢慢来，都不急。”钟善接着说道。

他们俩远远行在队伍前面，钟善不坐马车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和林诗儿之间的谈话。

原本钟善还想着收了林诗儿做徒弟以后路上再哄她几回吓她几回，让她真正归顺，但因为石厚道，他改变了想法。

林诗儿没有说话，她懂得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石厚道入门的时候就是大师兄了，因为那时候百废俱兴，我看他资质和心性都不错，便立他为长，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变卦了，诗儿你是聪明的女孩，不会问我原因的。”他接着附在女孩耳边说道。

林诗儿还是没有说话。

“我估计他在回宗门以后就会做出行动，废了你或者杀了你，哪样方便他会做哪样，也许在路上就会动手。”

林诗儿终于被他的话吓到了。

“师父，诗儿不懂。”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变卦，为什么执意要挑起她和石厚道的矛盾。

她再不开口问，到时候既要面对石厚道的暗算，还失去了师父的支持。

“这是我对你们两个的考验，你只需要知道，你必须赢。”钟善并不想和她多说细节，毕竟都是系统提供的证据，他手上没有一点筹码。

“我明白了，师父说什么，诗儿就怎么做。”林诗儿在拜入门下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修炼者的艰辛。

但身后男子的温暖怀抱又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可以信任的。

“门内女弟子较少，我把你交给她们，你也不会放心，我也担心她们暗中已经和石厚道串通一气。回到宗门以后，你和你师娘一个房间，你睡客房。”钟善就喜欢林诗儿这聪明劲，不会多问什么。

“一切都听师父的安排。”林诗儿小声答到。

“接下来，我们去叶家庄，见见你未来的师妹。”

钟善清楚现在什么事情才是首要，石厚道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收徒之事一刻也不能延缓。

弟子才是门派的根基，而他也只有通过弟子才能快速从系统手中获得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