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陆,灵界三大陆之一,地域面积为三大陆第一,由三十三重天主导局势。
流光城是东陆靠海的一座不起眼的城市,不大不小,说不上繁华,也不算落后。
太阳西落,已将近傍晚。
“哥哥,你怎么又打架了?”
不大的房间里,十六岁左右身材高挑的长发少女微微蹙眉,不高兴地看着推门进来的少年。
少女年纪轻轻,还有些青涩的容颜就已经显现出倾国之颜,最吸引人的就是她清凉干净的眼眸,仿佛没有一丝杂质,让人一眼就陷落进去。
推门进来的少年十七岁大,长相清秀身材高瘦,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是个俊秀书生。
但他嘴角的鲜血和墨色瞳孔中残存的怒意,还有冷漠的神情,让他添了几分狠厉。
他叫沐辰,流光学院附属中学的学生,十七岁。
眼前的少女是小他一岁多的妹妹沐清瞳。
沐辰没有说话,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原本的狠厉在少女出声的一瞬间彻底消融。
他避开妹妹的眼睛,走进自己的房间。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算了,我先去拿药,你别生闷气。”
沐清瞳嘴上生气,但还是耐不住心疼,没说两句就去拿药了。
她也不知道向来心性温和的哥哥这两年来为什么总是会时不时和别人打架,明明连灵力都没有,要不是身体特殊恢复得快,早就每天药膏贴身了。
他们居住的房子不大不小,打理得干净整齐,只是看得出来,里面的家具设施已经有五年以上没有更换了。
沐辰再次走出房间的时候,妹妹已经拿了药箱坐在沙发上了。
“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总得上药吧?就算你恢复得再快也不能不上药。”
沐芸瞳强硬地把哥哥拉到自己身边。
“诶,哥哥,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要去外面吗?”
沐芸瞳惊诧一声,看见沐辰手边提着行李箱,这才注意到他换了个背包,装得鼓鼓的。
“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一个月左右。”
沐辰的嗓音和他的性格一样温和,此时因为干燥的缘故有些嘶哑。
“去比赛吗?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也没听你说,还是要去一个月,是去帝都吗?”
沐芸瞳一边问,一边拿出纱布棉签和究竟给他清理伤口。
她这哥哥虽然修炼上一点天赋都没有,和她们姐妹两个学院附校的天才完全相反,但才识方便远超同龄人,之前也有几次去过别的城市参加比赛拿奖回来。
“我……”
沐辰的嗓音更加沙哑。
“我退学了。”
沐清瞳听见他这话,双手一颤,又恢复平常,继续为他清理伤口。
“怎么退学了?就算最后也没有觉醒灵力,以哥哥能力,笔试考上去也绰绰有余了,而且老师不是已经和你说了保送的事情了吗,不过哥哥真的觉得要退学,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你是我哥哥啊。”
沐清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往常,告诉自己不要激动。
但她的内心却不像她表现得那么平静。
她知道哥哥一旦做出决定,就真的会死磕到底,所以他绝对不会是说笑,说不定已经递交了退学申请。
但他不能退学啊。就算没有觉醒灵力,当不了修炼者,也可以成为一个学者啊,再怎么样也比现在就辍学要好。
“我要当猎人,已经找好队伍了,今晚就出发,去熔火之地,到了以后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沐辰再次出口,这一次决意已定。
“你到底要怎样啊!”
沐清瞳强忍情绪,控制自己不要发火,将棉签折断丢到垃圾桶里,可口中却不自主地大声吼出。
“我给你上药,然后去学校赶晚练,你要是交了申请书我就去办公室拿回来撕了,你再写我再撕,你的车票我也撕了,你不准走!”
沐清瞳呼出一口气,她长得像她母亲,温婉大方,清秀可人,但性格却要和父亲一样,天生按耐不住,如果不是因为眼前是相依为命的哥哥,她早就发作了。
她为沐辰包扎伤口,强硬地不让他走。
“晚上九点钟的票,去熔火之地,到那里应该是中午,晚上找到地方住下的时候我会打电话回来的,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沐辰接着说道。
他知道妹妹的性格,但妹妹也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没必要多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熔火之地,就因为父亲是在那里失踪的吗?已经五年了,你再去那里也没有用,你要一起死吗!”
沐清瞳原本压下的怒火被他再次激发,五年前因为母亲病逝而一意孤行的父亲就是前往熔火之地以后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从此就只有他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
而现在她哥哥竟然说他也要去熔火之地!
“小雨应该还在隔壁高姨家玩,你声音太大了她会听到的,她还小,你和她说我去比赛就行了。”
沐辰站起身来,没有因为妹妹的激动而改变想法。
“你以前不是最相信我的吗,所以相信我就好,我舍不得离开你们的,再回来的时候,我就不会离开了,相信我,我不会死的。”
沐辰朝妹妹轻轻一笑,拉上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相信你去死吗?爸爸是猎人大师,他修为比你一个没有觉醒灵力的废物高了那么多他还是在那里失踪了,你一个废物去那里就是送死!”
“你一个废物就不能在我身后吗!我也想在你前面一次啊!”
沐辰走的很慢,但没有停下。
他背对着妹妹,却好像看见了妹妹捂住原本应该清凉无暇的眼眸伤心难过的模样。
“我不会死的。”
沐清瞳呆呆地看着少年缓慢离去的背影,他走的很慢,但没有停留。
“你走吧,你要走就走吧,你要是灰溜溜的回来我一定杀了你!”
她恶狠狠地下了毒咒,却低下了头。
“再回来的时候,我不会是废物了。”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不见少年的身影,和父亲离开的时候一样,轻声关上所有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有桌子上的药箱和脚边落下的面纱告诉她那少年来过。
客厅另一边,帘子微微一动。
“姐姐……”
女孩的嗓音轻柔稚嫩自带哭腔,让人听了便心生怜惜。
十二岁左右的女孩一步一颤地走到姐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