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橙忽然想起以前爸爸总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以后,要是爸爸不在你身边,你也要过得很好,这样,爸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才能安心。
那时候,她总很不以为然。
因为她想着,就算是今后嫁人了,也要将爸爸带在身边,永远都不分开。
后来,爸爸失踪了,她每天都过的担惊受怕,忘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现在,她开始有了新的感悟。
她得按照爸爸的话,让自己过得很好,她必须向前走,不能总是停下来,回顾以往的悲伤。
她要坚强,等到有一天,爸爸回来了,她要安好如初的站到他面前,让他瞧瞧自己的勇敢。
想着想着,她倏然湿了眼眶,忙将脑袋埋进他怀中,轻声呢喃道:“看得眼睛有些累,我休息一下。”
“好。”
他将她搂住,让她能更舒服的入睡。
大约十分钟后,她便睡着了,迷糊间,似能感觉他将自己抱进帐篷里,又细心的盖上毯子。
她翻了个身,自然而然的抱住他,沉沉坠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唐慕橙醒来,就见身侧的男人正凝望着夜空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慕橙静静的看着他,视线顺着他的脸部轮廓,缓缓游移。
这是一张足以令所有人女人疯狂的脸,特别是他身上那股沉稳禁欲的气质,让人觉得他气势十足,有极度的安全感。
她眨了眨眼,感觉有些口渴,便坐起了身。
“醒了?”
身旁的男人被她的动静拉回了神,不由低声问道。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线听起来特别低沉慵懒。
唐慕橙点点头,说:“想喝水。”
厉南衍默默的递来一瓶水,帮她打开。
唐慕橙咕噜咕噜的灌下几口,递给他。
“吃点东西吧,你晚上几乎没怎么吃。”
厉南衍又给她递来一个糕点盒子。
经他这一提醒,她的肚子竟很配合的叫嚣了起来。
她不由脸红了一下,接过他递来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好吃吗?听说,这是北城最著名的一家糕点,每天只卖限量。”
厉南衍抽出一张纸巾,为她擦去嘴角的碎屑。
唐慕橙点头:“好吃,不过,我觉得没有冥修做的好吃。”
她从小娇生惯养,对吃的一直都很挑剔,但唯一能让她念念不忘的,只有冥修的手艺。
厉南衍不禁莞尔:“冥修在这方面有天赋,再加上后天培养,所以才有那一手,极少人能够比得上的手艺。”
唐慕橙突然对冥修感到有些好奇:“上次听顾西诀说,冥修是你专门从老太爷那边找来的,他原本是老太爷的营养师吗?”
“是啊,外公平生创下很多丰功伟业,唯一的乐趣,却是当个美食家,冥修很小的时候,就被外公收养了,之后外公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天分,就着重培养,到后来,他想吃什么,直接叫冥修做就可以了。”
“可真懂得享受。”
唐慕橙戏谑的打趣了一句。
厉南衍失笑:“外婆早年就去世了,妈身为她的女儿,却是对厨艺一窍不通,又早早嫁人,离开了他,虽说叶家有儿媳妇,但每个都不是做菜的料,最后只能把希望放到别人身上。外公戎马一生,老年多享受一下,也是应该的。”
唐慕橙安静了一下,突然歪着头问:“那冥修呢?你说他是外公收养的,那做菜,当营养师,是他自己的意思吗?”
厉南衍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
“你以为,是外公强迫冥修的吗?不是的”
他又递了块糕点过去给唐慕橙:“当年,外公收养冥修的时候,他身上得了重病,倒在路边,无人敢救,是外公给了他新生的机会,并且用心的培养,长大后,外公也曾问过冥修,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是冥修说想当营养师。我想,冥修这么选,除了自己本身的兴趣外,应该也是想要报答外公吧。外公经常饮食不规律,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去管束他,冥修就是很好的人选。”
“原来如此。”唐慕橙眼下第二块糕点,笑着道:“这么听起来,你们家老太爷,可真是好人。”
厉南衍笑了笑:“他的确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说话间,糕点盒已经见了底,直到此刻,唐慕橙才发现厉南衍一直没动。
她不禁有些不好意:“被我吃光了,你吃什么?”
“这边还有。”
他笑着从袋子中,又掏出一盒:“还要吗?”
“不要了,再吃就撑了。”
她摇了摇头,舒了口气,神情带着淡淡的满足。
厉南衍手摸了摸她海藻般的长发,深深的看着她。
此刻的她,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微笑,如含苞待放的花蕊,她的眸子,比夜星还要璀璨,随时随地潋滟出一片动人的波光。
他将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随后,视线轻轻下移,路过她优美的颈项,漂亮的锁骨,最后再移到那红艳欲滴的唇上
倏然间,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滚烫了起来,旋即,便不可控制的低头攫住她的唇瓣。
她似乎怔了片刻,想挣脱出来,可他双臂却如同铁锁般,令她无法挣开分毫。
他吻她吻得很用力,舌头更是长驱直入的在她口中索取,狂野而霸道,将她理智搅得天翻地覆。
唐慕橙逐渐迷失了自己,只能用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任由他无止尽的狂吻。
之后,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的吻,缓缓来到她的脖子处,随后又移上耳垂,低沉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唤:“橙橙”
那么磁性性感的声音,如同蘸了他的情感,在她耳边融化开,一波一波,宛如涟漪,直到荡到她心里最深处,让她四肢百骸,忽然失了力。
呵,她还以为,再被欧阳少谦伤的撕心裂肺后,这辈子,再也很被一个男人所触动。
可眼前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
他霸道,强势,轻而易举的就一次一次攻破她的防线,一而再再而三的踏足她的私人领域。
在这样下去,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他撬开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