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姐我送你回去。”张诚冷着脸,喊了星满就起身往外走。
“那我先走了。”星满看了看周梅和张林,打了声招呼就拉着付文立出去了。
这事儿也不是今天晚上死磕在这里就能解决的,星满叹了口气,真的是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三个人走到门口,星满就喊住一个人闷头往前走的张诚,“你回去吧,我和付文立一起来的,自己回去就行,也没几步路。”
“行,那你俩路上小心点。”张诚看了看付文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了。
付文立看了一眼张诚的背影,牵着星满的手就往回走,一路无言。
到家的时候,星满本以为梵远早该回房休息了,却没想到他还坐在前厅似乎在看报纸,虹雨也坐在旁边看手机。
星满懒得打招呼也不想看见虹雨,就直接从院子里往楼上去了,不准备绕到前厅去。
虹雨听见了两人开门锁门的声音倒是喊了一声,“是小满回来了吗?”
“快来吧,你爷爷在等你呢。”虹雨见星满没回应,往外走了几步,又补了一句,“怎么到这会儿才回来呀。”
“不知道哪学的脾气,不着家,没出息。”
星满叫付文立先回去休息,自己刚走到前厅门口就听见梵远冷哼了一声,说了这么一句。
虹雨还在门口站着,听见梵远这一句,再看看星满倒是有了几分尴尬的意思,冲着星满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
星满假装没听见,走到梵远旁边随便捡了椅子坐下了,“怎么爷爷,等我有事吗?”
梵远微微仰头,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看了一眼星满。然后起身从后面搁杂物的小桌子上翻了翻,拿起了早上星满给他的那份离婚协议。
星满顺手拿起梵远丢在自己面前的协议,浏览了一下,上面已经有了梵远的红笔批注。
挑挑眉,星满觉得有几分好笑,这老爷子是当老师的职业病么?居然批注了离婚协议。
“这几项有问题么?”星满扫了一眼,梵远勾出来的两条都是给李珠的补偿,涉及到金额和房屋的所有权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这家里所有的钱都是我赚的,房子也都是我忙的,为什么都要分给她?”
梵远说着一拍桌子,有几分生气的模样,“这个我不同意。”
“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好说。”虹雨连忙上前给梵远顺气。
其实这虹雨要比梵远小十几岁,这么看着倒有几分温婉的感觉,确实和李珠那大嗓门咋咋呼呼的不同。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出轨和道德败坏的理由。星满收回自己的目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这样吧,这份协议你可也找个律师看看。问问他如果是婚内出轨,你拿到这样一份协议算不算公平。”星满说着抬眼对上梵远的眼睛,“实在不行就法院见吧。”
“你!”梵远指着星满似乎是想要起身。
“到时候我们这边把之前的视频证据提交上去,花点钱找几个证人,你说判决结果会不会比这个还糟糕?”星满也不理他,留下这一句就走了。
赵乾拟的这一份协议已经算是仁义极了,财产几乎是均摊,要是梵远想要李珠净身出户,那么就打离婚官司吧。
全职家庭主妇本就是弱势群体,虽然她们看起来没有资金收入。但是,没有人能否定她们为一个家庭的付出。
星满上楼的时候才发现付文立没有回去,而是在楼梯口随意捡了一阶台阶就坐着了。
“在等我?”
星满上去,想要坐在付文立旁边。可还没等坐下就被拦住了,星满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他。
“地上凉。”付文立起身,拉着星满往上走,“我就是等等你,既然说完事儿了,就早点回去睡。”
付文立把星满送到门口,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搞不定的话记得告诉我,凡事有我,别硬抗。”
然后拍拍星满的脑袋,就转身去了隔壁房间。瞿杨还没睡,星满看见灯还亮着。
付文立关门时看着星满还在放门口发愣,冲她挥挥手,示意星满赶快进去。看着星满开灯关门,才关上了门。
“谈完恋爱回来了?”瞿杨躺在床上按着手机,有几分百无聊赖的感觉,看着付文立进来调侃了一句。
“是啊,总比你单相思好一些的。”付文立把横在床中间的瞿杨往里面推了推,腾出一半的床,就躺上去了。
这一天开车,又折腾到这么晚,付文立感觉自己累死了。沾床就想闭眼,实在没空理会玻璃心的瞿杨。
瞿杨郁结,被抢了一半床就算了,还被扎心,这日子还能过吗?
看着已经入睡的付文立,瞿杨狠声狠气地骂了一声“猪”,愤愤地关上灯,也就睡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星满起床的时候刚巧那边付文立他们也起了。
看着付文立神清气爽的样子,和瞿杨蔫头巴脑地样子,星满承认自己想歪了。
虽然她知道,这两个人绝对的“正直”,和纯洁。但是眼前这个样子真的很好开车呀。
看着星满笑的不怀好意的样子,瞿杨狠狠瞪了她一眼,“笑笑笑,就你牙白。”
昨天晚上瞿杨关灯以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付文立睡觉十分安静,但是黑暗和安静的环境,更加加深了瞿杨对夏淳的思念。
付文立那句“单相思”,就像是一把刀一遍遍地扎着瞿杨的小心脏。于是,大资本家华丽丽的失眠了大半夜。
李珠上来喊几个人吃早饭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昨天折腾的晚,所以几个人起的也不早。
路过楼下的时候,梵远似乎在房间里面打电话。星满撇撇嘴,不管他问谁,这份协议都不可能对他更友善了。
毕竟,赵乾的专业水平,星满还是十分信任的。
吃过早饭,梵安安和瞿杨在客厅陪着李珠看电视。星满拿着带给周梅他们的营养品之类的一堆东西,指挥付文立开车载着她往周梅家去了。
其实梵远家和周梅家离得挺近,走路也就十分钟,但是东西多,昨天也就没带着。
到周梅家的时候,周梅正在煲汤,张林在客厅和一个人正在聊着什么。
星满也不打扰张林,搁了东西就带着付文立去厨房找周梅了。
“呦,还是我姨妈疼我,一早上起来给我炖汤了。”星满看着周梅忙忙碌碌的,开口就打趣她。
“你这孩子,要喝就喝呗,真是的,像是我亏待你了。”周梅听着星满这话,嗔她一眼,又叹了口气,“这是给静静炖的。”
“什么?静静不是说被她爸关家里了么?”星满惊了,这一晚上又发生什么事了?
周梅搁下勺子,做到椅子上,摩挲摩挲手指,说不上来的颓丧,“据说是和家里吵了,被赶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张诚一早上已经去接她了,估计快回来了。”
正说着,张诚就领着刘静从门口进来了。周梅连忙上前两步喊住了他俩。
“张诚,你带静静到这来,你爸和老张在说事儿,别去打扰他们。”
周梅这话说得倒是客气,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她这是不想叫老张头看见刘静。
说到底,这事儿闹到这一步,两家人都觉得有些没面子了,谁也不想往出捅。
星满见着刘静走进来,打过招呼,又问周梅,“那人就是老张头?”
“是啊,之前说好的事情突然变卦了,总得和人家打打招呼。”周梅从锅里盛出汤,递给刘静,又斜一眼星满,“你要不要喝?省的说我偏心。”
“不喝,我刚吃过一会儿,腻得慌。”星满原本也就是打趣的话,真叫她喝,她可喝不下。
几个人随意的扯着家常,刘静喝完一碗汤的时候张林也刚好把老张头送走了。
几个人就着挪到了客厅,周梅收掉了桌上的香烟和茶杯,才回来问张诚,究竟是个什么回事儿。
张诚抿着嘴半天不开口,直叫人等的着急,周梅这个性子又急,就想开口追问。
看着张诚这样子,刘静顿了顿,倒是开口了,还是一副温温和和的口气,“是我爸他们,想给我相亲……”
原来昨天,张诚他们回来以后,刘静她爸妈就去给刘静做思想工作了。
前前后后分析利弊,说的有条有理的。可是情况是什么样子,刘静心里最清楚,她也知道非要和张诚在一起以后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
以后也许可能她会后悔,但是现在她就是放不下张诚。这五年的感情也不是说着玩的,哪能说丢就丢,刘静舍不得。
眼见着刘静这边说不通,刘静爸妈也急了。她爸爸更是直接说,不管刘静怎么想,这事儿他们绝对不同意。
还说已经给刘静找好了相亲对象,是刘静她爸爸同事家的儿子。年长刘静一两岁,现在是中学老师。
不说老师这个职业稳当,就说他那个同事家的家境就比张诚这好的多。
眼看着拗不过父母,刘静也没办法了,情急之下,就说出了自己怀过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