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吃饱喝足后,两人继续赶路,牧四野的伤势比易方想象中恢复得要快得多,仅是隔了一天他就能自己赶路了,虽然速度不算太快,却不用易方用那羞耻的方式抱着跑了,昨天的姿势确实有点尴尬,可谁让他伤在了腹部呢,背也不好背!
原本计划晚上就能赶到分叉口的,可由于牧四野身上的伤势拖延,他们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赶到。
到了这个地段就已经告别了荒山野林了,妖兽已销声匿迹,也意味着脱离来了危险,只有那些偶尔出没的野兽,那只不过是送上门的野味而已。
“易师兄,那我们就在这里告别了!我在宗门等你回来。”牧四野神情低落,看得出是真心不舍。
易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师兄师兄的叫了,咋们同生共死过一回了,以后就兄弟相称吧!”
“好!大哥!”
“我年龄比你小一点!”
“我知道了,大哥!”
“算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或者易兄弟吧!”
两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算是经历了不少,基情度在90以上!
而易方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想必牧四野同样如此。
离别时牧四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大哥,我回去以后要是再听见有人乱嚼你舌根,我一定打断他的腿,大哥长得好看,实力又强,说话又超好听,怎么可能是舔狗!”
易方转过身不想跟他说话。
“而且大哥的棍子耍得虎虎生威,比我的虎头刀还威风,他们居然还笑话你,太过分了!以后我听见一次打一次……”
易方的脚步走得更快了,直到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的:
“大哥保重!”
“我等你……”
易方黑着脸埋头嘀咕了句:“人挺好,就是智商都长到肌肉上面去了。”
说罢他取出了黑剑上下打量着,脸上越来越狐疑:“哪里像棍子了?明明就是像剑胚好不好!真是没见识!”
“大黑哥!等我赚够了钱一定给你重塑金身!”
可惜依旧石沉大海,得不到半分回应!
……
易方沿着地图风餐露宿两天后终于依稀可见山下一处茂林中有炊烟腾升,欢快的一阵大笑后他纵身跃下,灵敏的身手就如猿猴一样,每一次跳跃都精准的落在峭壁上的支点上然后一路下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就像个脸盆,而灵力就像脸盆里的水,他现在的情况是盆里的水已经满了,不时就有水外溢出来。
灵气外溢…他马上就要突破到下三流中的最后一个阶段:一流练气士了,一流之后才有资格只指染七品。
他这样的成长速度在极道宗内绝无仅有,他早就怀疑是不是跟体内的那道紫气有关,那道紫气已经不再偷偷摸摸的了,而是光明正大的浮在他的识海中源源不断的滋养着他的神识。
他现在不仅仅是修为,还有他的悟性,不管是学什么,总是一学就会,并且记忆也十分强大。
……
下山后,他一路躲过了几个狩猎陷阱,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就来到了村口外,一道道的饮烟从村中木屋中升起,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快要垂到西边的太阳,看来他正巧赶上了饭点了。
村口,几个脸上裹满一层黄泥的垂髫稚童围靠在一堆正没心没肺的玩着:
你傻蛋啊!我傻蛋!
你乌龟啊!我乌龟!
一个小胖妞比划输了后不太服气的跟同伴争辩的几句,也许是同伴的口才太好,她实在说不过,哇的下就一头扎进了淤泥坑中撒泼打滚…哭声震天动地
易方真心替他们的屁股担心,想着,如果是个普通人在这个村子卖扫帚跟鸡毛掸子肯定大有作为。
他掏出了一颗碎银子走向那几个熊孩子。
“你们几个谁带我去村里可以洗澡,吃饭,睡觉的地方,这个就归谁!”
两个露出小鸡儿来的孩子眼珠子咕噜转了转正要有所动作时,那个刚还在泥坑里滚来滚去的胖妞顿时就不哭了,滚雪球般的滚到了他的脚下,拉扯的他的裤子:“俺知道!”
易方笑眯眯的蹲下身子,见她眼睛直直的瞪着他手中的碎银子,一脸渴望,于是他伸手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又顺手把碎银子递到了她脸边上:“你的了。给我指路!”
胖妞悬在半空欢快的夺过了银子:“前面路口,右拐!”
村里黄泥路上不时有大黄狗追逐母鸡,然后搅起一地鸡毛,村里的人似乎对外来人也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对易方的到来有什么好奇。
走了百来米后胖妞领着他来到了一坐两层的木制阁楼外,门口的马厩上几匹体壮膘肥的黑色战马正在埋头吃草。
“这就是于姞姐姐家了,外来人都住这!”
“里面有好吃的!”
看着胖妞的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了,易方笑了笑轻轻把她的甩了出去,她死死握住了碎银子就地又滚了几下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回家里去了。
刚进门不久后,就从门外听到胖妞惨烈的嚎哭声,伴随着妇人尖锐的大骂,紧接着就是噼!啪!的挨打声!这一套家庭作业下来弄得门外鸡飞狗跳。
“小哥,住宿还是吃饭?”
身影佝偻脸上皱纹满目的老头颤颤巍巍地迎了上来,朝着易方笑道。
“上最好吃的食物,住最好的房间!再给我来壶酒水!”说罢递给了老头几两银子,这些银两在他眼中甚无大用,从那魔教三人身上缴获了不少,可是银子仍然是普通人眼中的硬货币。
老头子笑眯眯的接过了银子,瞬间年轻了十岁,招呼他坐下后就风风火火的走入了后堂。
大堂内,一桌甲士警惕的频频抬眼看向他,一手扶在桌上的兵刃上,似乎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最里头的那一桌上,一个面冠如玉,悄鼻高挺,锦袍玉冠的公子瞄了他一眼后就若无其事的继续自顾饮酒。
随着锦袍公子轻轻的在木桌上敲击了几下后,那桌甲士才手离兵刃放心的吃起酒来。
易方偷偷观察对面这群人,这几个甲士显然是那个公子哥的护卫,在结合马厩中的战马,他们的身份呼之欲出,是军伍出来的人。
至于那白嫩公子哥应该是个有点身份的贵族,他眼睛不经意的瞄向了他微露的白皙脖颈上,肤如凝脂,娇嫩的不像个爷们,在看了看他的喉结跟耳垂,他对自己的判断更为笃定,这家伙成是个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