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的赵北濋,镇北王府还没有现在的地位复杂,骨子里带着的年少轻狂,旁人连续几次正中靶心怕是就高兴地不得了。
可他偏偏要落人家的面子,仅用手指开弓,对那时候那些人来说算得上是羞辱了。
后来圣人开始对镇北王府猜忌,镇北王被迫镇守边疆,他和母亲留在京城,性子也算是收敛了许多。
可唯独这个拿箭的方式,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习惯,再者那个时候京城的人大多都知道他这般用箭,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赵北濋总觉得,那是他不懂事留下的根。却不知道,却让这个小丫头学去了,竟然还算有模有样的。
“该改一改,那样不好。”
也不知道是说那个姑娘,还是在说过去的自己。
这些话,许锦和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听过了,最开始是自己非要和他那样射箭,已经是镇北王的赵北濋也是这般说过,那是他的习惯,如今是太多年了改不过来了,她不该那样学的。
那时候的许锦和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也羞于说出口,只能用这种固执的方式坚持和他做着一样的事情。
如今他说过的话,她要还给他了“改不了了,太多年了,都习惯了。”
听到这话,赵北濋眼睫动了动,移开目光,刚刚还有些微风的,现下已经过去了,湖面平静无波。
“喜欢我什么呢?”
许锦和惊讶于赵北濋竟然会直接问了出来,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没有仔细想过,可就算想过了,也没办法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心之所向吧。若是我知道为什么喜欢世子爷,不就也能知道如何不去喜欢世子爷吗,毕竟……”
姑娘家忍不住笑了笑“毕竟现在世子爷可当真不是能托付终身的最好人选。”
是了,许家现在圣眷正浓,又是唯一一个最名正言顺的嫡出姑娘,选一个怎样的郎君选不得,非要一个如今在京城近乎被堤防的王府世子。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应当不是酒楼那次,不用回过头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想来也是见过几次,只不过自己没有留心罢了。
“第一次?”许锦和眼睛放空了些“第一次见到你啊,你就坐在马上,像是在看我,又像是没在看我。”如同天神一样,拯救了我的一生。
听上去像是回答了,尤其是没有回答,赵北濋也不追问。
许锦和突然回过神,认真的看向赵北濋“世子爷当真喜欢骑术精湛的姑娘?”
赵北濋:?他说的不是擅骑射吗?不过再想想江长宁都输给她,确实对她来说自己只有一个骑术的要求。
按理来说,赵北濋应该毫不犹豫的承认,可是对着那样美丽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又转过弯“谁知道呢,我又没喜欢过别人。”
孙妤雅鼓起勇气走上前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话,许锦和听来是赵北濋以前无心情爱,可孙妤雅却是认为世子爷在变相的表达爱慕之意。
这大概是她梦里才会有的场景,只可惜,并不是对着她说的。
“世子爷。”
赵北濋这才从两个人的谈话中想起来,今日叫许锦和出来不是游玩,是来应付这位的“孙姑娘有什么事?”
孙妤雅福身行了个礼“打扰两位的谈话,但是我刚刚想起来,母亲要我早些去给王妃请安,如今出来也有一会了,不如现在把许姑娘送回去,世子与我一同回去。”
这才出来多大一会,许锦和和赵北濋站在这说话都没有半个时辰,这就要着急回去了,这是看自己碍眼了吧。
这话许锦和可不好回“世子爷要送我回去?”
也就是在孙妤雅身上停留了一瞬,赵北濋收回目光“今早我出门的时候母亲约了要裁新衣的,现在回去,估计也是忙着,再等等。”
孙妤雅也没有坚持,而是顺势加入两个人的谈话“以前还真是没见过许姑娘,若是和世子爷交情如此好,怎么不去府里拜访?我总是去看望王妃的,却是一次都没碰见姑娘。”
眼里的疑惑倒是真实的,一点也没有显摆的意思在里面。
然后孙妤雅懊悔的看见,许锦和无措的抓住赵北濋的衣角“我、我……我怎么能随意去拜访王妃……这、不合规矩呀。”
说话,耳朵尖都已经红透了,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赵北濋可真是新奇极了,刚才忘记问了,是怎么做到想脸红就脸红的,看这害羞的样子若不是是自己叫来的,他都快信了。
孙妤雅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姑娘家,说是不要脸面偏是发乎情止乎礼,若是守礼,却整个人都绕着世子爷,世子爷自己也不拒绝。
所以目光落在了世子爷身上,只见平日严肃冷清的人,好奇的侧过头看了许锦和好一阵,似是忍不住一般,轻轻摸了一下那姑娘的耳朵。
姑娘像个小兔子一样,微微睁大了眼睛,却又不敢动,过了一会觉得痒了,轻轻地缩了缩脖子。
许锦和压低声音“做什么?好痒啊。”
“红了。”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赵北濋客观的描述道。
孙妤雅觉得自己可真是没事找事,就算是在一旁看鱼,也好过对着这两个人看他们打情骂俏。
看人又不高兴了走远了一些,许锦和才搓了搓耳朵,是真的痒。
“怎么红的?”赵北濋问的真诚。
许锦和真挚的看过去“不知道啊,只要一想到世子爷,不自觉的就会脸红,控制都控制不住呢。”
这样的眼神……他就是多余问,让她逮到机会打趣自己。
既然赵北濋发现了,许锦和撒娇一般的拉回他的胳膊“做什么啊,这你也要生气,刚才还说要顺着我,不就是脸红嘛,我稍微闭一会气,脸就会红的,不然世子爷自己试试?”
他要自己脸红干什么,赵北濋想抽回自己的手,她拉得紧,无奈的叹气“不会脸红,我水性很好,可以闭气很久。”
“世子爷还会水啊,那么厉害。”
赵北濋自己都没有发现,才几天的时间,许锦和触碰这他,已经丝毫不躲避了。